马路边哭了好一会儿的源稚生,终于从怀中取出手帕擦了擦脸,安静开口:
“你为什么不下手呢?家属找了心理专家阐发你的性格,虽然最终没有得出准确的结论,但也说你对亲昵的人看得极重。你本应该下手的。”
“因为绘梨衣说不怪你。”路明非温和一笑,有些漫不经心,“并且我来了,一切都完毕了,所以我没有下手。如果绘梨衣没有谅解你,你现在曾经趴在地上……不,也许曾经死了。”
源稚生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路明非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抛开他皇的实力不谈,他也是蛇岐八家的的少家主,是大家长唯一的继承人。
路明非若只是暴怒之下揍他一顿,蛇岐八家应该仅仅只是表达不满。
没念到路明非竟然曾经有过杀了他的念法……
“杀了我?”源稚生不解,“你完全疏忽蛇岐八家吗?那样的话他们应该会疯掉。我无法念象他们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究竟他们确实是黑道啊。”
“那又怎样?”路明非很是安静,“蛇岐八家,不过是瓮中之鳖罢了。”
源稚生低头又点了一根烟,轻轻含在嘴里,仿佛他溘然不是蛇岐八家的一员:
“瓮中之鳖?确实如此啊。
看了你的战斗,又与绘梨衣打过一场,我完全相信的你的实力。
可如果你杀了我,他们很可能不会遵守什么和秘党的协议。至少老爹不会。”
“无非是枪械、炸弹、车祸、坠楼等等。”路明非微眯着眼,有些等待,“既然你都不是我的对手,他们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只要能提早晓得,应该就没事吧?至少,我并不觉得寻常的炸弹对你有要挟。”
源稚生叹气:“那是在龙骨状况下,倘若是平居,普通的子弹照旧可以让我重伤。即便是龙骨状况,重型狙击枪打中眼睛、关节等脆弱的处所照旧有效。这样你也能够阻挡吗?”
路明非言简意赅:“能。”
却没有解释为什么。
源稚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追问,但心中莫名觉得路明非没有说谎。
他看过家属的一些记载,晓得蛇岐八家历史上曾经出现过许多强大的皇。
每一个都比他强。
路明非有如此强大的实力,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究竟中国有句古话,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转头看向远处过往的豪车,开起了打趣:“现在你说你是龙王我都信。”
路明非伸了个懒腰:“算了吧,当龙王多累啊,睡个几百年被人杀一次,那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还有龙王竟然会中尤物计,实在无法理解。”
“大概因为他们也是有感情的生物的吧。”源稚生听到这里也点点头,“反正教科书上是这么写的。并且从生物学上来讲,人和龙竟然没有生殖隔离,算是同一物种好像也行?”
“那是人类的定义,并不适用于龙族。”路明非摇摇头看向远方,“强者有权利制定规则,而定义恰好是规则的一种。”
抛开龙族的实力不谈,至少在强者为尊这一点上,路明非还是很认同的。
源稚生沉默,路明非也不再言语,两人又坐了一会儿,静静地看着街景,最后一起起身拍拍屁股往回走。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临到丽晶酒店的大门前,源稚生溘然开口:“你念成为那个强者?”
“不。”路明非轻轻否定,似是有些意兴阑珊,“我曾经是那个强者了。”
说完他摆摆手走进了大门。
源稚生站在原地,凝望着路明非的背影,等到手中香烟燃尽灼到了手指有些刺痛,这才回神,而路明非早就不睹了。
曾经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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