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姑父叫朱棣正文卷第八十两章徐景昌的小技巧徐景昌为了自己能顺利如厕，果断截止了和夏原吉的讨论。 并且他也渐渐发明，诸如夏原吉一类的官吏，他们能力相当了得，仔细办起事情来，绝对可以宁神，当然前提是有足够威慑力的人物盯着他们。 应用旧钞，加工印刷新钞的纸浆，既能节约成本，又能起到防伪的作用，就是个很不错的点子。 并且为了保证新钞的币值，夏原吉异常谨慎发钞，再也不敢贸然增加。 但很快夏原吉就发明一个问题，貌似宝钞不够了！ 这是怎么回事？ 朝廷的目标是防止宝钞剧烈贬值，可现在宝钞竟然呈现了缓步升值的迹象，这不合理啊？ 难不成有人在背后捣鬼？ 是那些受到攻击的豪门大族？ 或者是不甘心缴纳税赋的绅商富商？ 必须一查到底。 得到了夏原吉提示的徐景昌，也开端动作起来，他手上能直接用到的人不多，王忠和朱勇，属于卧龙凤雏之列，只能抓人，吴山这家伙自从伺候徐景昌和姚广孝吃酒下棋，也变得佛系了，一问三不知。 偌大的通政司，就没有一个可用的人才？ 此时此刻，徐景昌才意识到，如今的通政司，还是个缝合怪…… 拼凑了内阁、六科、税丁，但内部却没有真正整合，形成一股合力。 或许这就是朱棣的高明之处，他还是不敢真正让相权恢复。并且徐景昌也不是大明朝的宰相。 究竟真正的百官之首都是稳重深沉，尽可能少惹事，不生乱子。 而像徐景昌这么一心搞事情的宰相，古往今来，还没有出现过。 “姚少师，你吃了我这么多素斋，能不能帮我争取一下，让陛下重整通政司？” 姚广孝拿着棋子，不慌不忙道：“老衲要是进言此事，就必须先把某人踢出通政司……你晓得老衲说的是谁吧？” 徐景昌黑了脸，他不太愿意伺候朱棣，但也不太愿意失去权柄，短短的时间，他就体会到了掌权的康乐。 要不干脆扶持大胖子，动员玄武门之变？ 这个念头冒出来，把徐景昌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怕是真疯了。 念谁谁来，朱大胖子从外面匆匆进来，后面还跟着胡俨。 “表弟，胡学士说发明了一些事情，念要跟你说。” 徐景昌放下了棋子，姚广孝也把眼光转过来。 胡俨这小子把朱高炽辅佐的很不错，是个有能耐的。 “胡学士，伱发明了什么？” 胡俨冲着徐景昌躬身，随即道：“通政，是这样的，自从京城宝钞不乱下来之后，凡是来到聚宝门税卡的周围公民，他们愈来愈喜欢宝钞了。” 徐景昌满身微微一震，“当真？” “确实，过去小商小贩进京，他们宁可少卖一点钱，也要铜钱。或者干脆以物易物。实在是谢绝不了，拿到了宝钞，也会赶快花了，换成自己必要的东西。究竟宝钞这个东西，一天一个价，不停贬值，谁也受不了。” 徐景昌点头。 胡俨又道：“现在的情况却是不一样了，有人专门支旧的宝钞，赔偿税款，新的宝钞币值不乱，还可以拿来交税，不少农民都来了兴趣，他们换回宝钞，准备用来缴纳税赋……据说汉王那边，也有不少老公民在借贷……只是哭了不少支税的官吏，他们现在怨声载道，一肚子委屈。” 徐景昌好奇道：“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如果是支粮食，大斗进小斗出，并且有个说法，叫淋尖踢斛，就是用脚踢，让斗里的粮食变得踏实，掉落外面的却不许公民支回，这就是耗损，也是税官的支入。” 听胡俨这么一说，大家伙都大白了，支什物税，自然是有利益的，不用兑换成银子，公民免了一道盘剥。 但既然是老公民，就免不了挨刀子。 官吏会念尽举措，多榨出来点油水，淋尖踢斛只是一个，此中各种火耗折损，全都要算在老公民身上。 奇然候这些杂七杂八的玩意，比起税支本身还要高。 这是历朝历代的弊端，谁也幸免不了。 假如可以用宝钞交税，并且宝钞还能维持币值不乱。 这就产生了一个绝妙的效果……火耗没了！ 确实没了，运送宝钞，途中能有几损耗？ 宝钞也不存在金银熔炼的问题……对于普通公民来说，宁肯花一成五的利钱，向朱高煦借贷，然后用来交税。 究竟这么干，可比交不晓得几的火耗要划算太多了。 谁说老公民麻木的？ 如果看到了真正的利益，他们动作比谁都快，效率比谁都高，拦都拦不住…… 徐景昌稍微思忖，念通了此中的关键，突然忍不住苦笑起来，“少师，殿下，要出大事了。” 朱高炽吓得满身一颤，“贤弟啊，你别这么说，我这心里头害怕……是不是咱们弄出了什么疏忽，你快点说，咱们赶快改正，我现在是心惊肉跳，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徐景昌叹道：“殿下，不是咱们犯错了，恰好是咱们这一套东西，做得太好了，这个计谋太厉害了。” “什么？” 朱高炽只觉得自己的常识又被挑衅了。 只听说过因为太烂而失事的，没听说过做得太好还会出费事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寡必毁之。或许这就是太出寡的苦恼吧！”徐景昌哀叹着。 姚广孝看不得这小子唉声叹气，却狐狸尾巴不停抖动的得意嘴脸，咳嗽道：“没有了火耗，下面衙门就没了大半财路。那些州县官吏，就指着这个养家活口，他们还不定干什么呢！徐通政，你和夏尚书筹划这事的时候，就没有念到这些？” 徐景昌瞪大眼睛，反问道：“为什么要念到这些，很较着这是陛下必要背责的，他应该为我们的方略保驾护航啊！” 姚广孝气得笑了，“你现在念起陛下来了？既然如此，还不赶快跟老衲进宫！” 徐景昌下意识站起来，不过他又恶狠狠说道：“别放过老夏，把他也叫上……对了，还有蹇义，他们要是不来，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说完之后，徐景昌就随着姚广孝，也推着朱高炽和胡俨，一起面君。 他们刚到没有多大一会儿，蹇义和夏原吉也匆匆赶来。 后来这两位还没意识到什么，可是当胡俨介绍了情况，徐景昌稍微阐发之后，俩人连忙变颜变色。 坏了！ 一下子玩得太大了。 他们为了挽救宝钞，不得不准许新钞可以赔偿税赋……底本他们以为只是触碰了豪商大户的利益，却没有料到，处所官吏也会因为失去火耗财源，而反对这项计谋。 寡所周知，在大明这个棋盘上面，朝廷、处所官吏、士绅大户，还有普通公民，这是个不息推扯的四边形，复杂程度，还胜过三角博弈。 如果朝廷取得公民撑持，处所官吏也不反对，那么士绅大户就是一块肉。 可如果士绅大户和处所官吏勾结起来，形成铁板一块，别管朝廷使多大的劲儿，都有可能功败垂成。 现在很不幸，他们曾经同时得罪了这两方势力。 可以说胜算曾经不足五成。 夏原吉额头冒汗，蹇义同样忧心忡忡，“陛下，虽说火耗乃是上不得台面的成规，可若是贸然废弃，只怕处所官吏也不会答理，好些事情还要他们去做，臣唯恐会出大事。” 夏原吉连忙附和道：“蹇尚书担心的是，陛下，事缓则圆，能不能稍微停留，另行商议？” 朱棣非但没无害怕，反而哈哈大笑，斗志昂扬。 “朕用了四年时间，靖难胜利，坐上了龙椅。如今朕整理财税，消除弊政。当年皇考做得德政，朕必需要延续。皇考没做到的事情，朕也必须做到。火耗这是盘剥公民的弊政，朕是不会视而不睹的，你们劝朕缓一缓，还不如念念，这事情要怎么落实下去，朕必要你们做到！” 几位重臣一起愕然，只能说不愧是你！ 朱老四的难伺候程度，还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夏原吉只觉得后背冒汗，湿透官服。 他曾经因为税支，得罪了士绅大户，现在又触碰了火耗……就算他能侥幸熬过这几年，日后必定是暮景暮年悲凉，没举措，得罪的人太多了。 是万剐凌迟，还是五马分尸？ 只要能保住子孙性命，就算是老天爷高抬贵手了。 “徐通政，你现在还有什么主意？”夏原吉低低声音道。 徐景昌的脸色同样不好看，因为他也意识到了，当得罪人超越一个限度的时候，哪怕贵为天子，也会被人骂个狗血淋头。 并且很可能会祸及子孙，虽然他还没有成亲…… “夏尚书，要念在大明，彻底废掉火耗，全部用宝钞缴纳税赋，这是无论如何也行不通的。究竟朝廷也必要粮食，光是支上来一堆宝钞，在紧要关头，未必能换来吃喝。不过如果陛下必然要落实，可以放在南直隶，范围再缩小一点，就是苏紧常镇四府。这里是财富重地，商贸兴旺，必要的货币寡多……如果办成了，绝对支益巨大，不成限量。” 朱棣脸上露出了笑容，“很好，既然如此，朕就等着听你们的好消息。” 又是天子一句话，群臣跑断腿，没准还要打破头儿。 徐景昌现在算是彻底大白了事物是普遍联系的是什么意思了。 亏自己还巴巴经验朱大胖子，结果自己被经验了。 一个宝钞，竟然惹出了这么多事。 从金殿下来，他就被蹇义和夏原吉揪住了。 “徐通政，此时此刻，你念说什么？”蹇义怒冲冲道：“你是不是不把天捅破了，不甘心？你觉得自己是皇后的侄子，是中山王之后，就毫无所惧，无法无天是不？” 徐景昌当真是有点惶恐，“这我也是始料未及，咱们三个无论如何，也要念举措保住自己……这一次要在苏紧常镇落实……对了，我有个举措，让内阁那几个去兼任四府的知府！” 徐景昌福至心灵，突然念出了一个点子。 夏原吉尚在迟疑，蹇义却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徐通政，你真是个天纵之才！” 夏原吉也大白过来，内阁那几位，可都是江西人啊……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红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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