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姑父叫朱棣正文卷第一百六十八章新科进士的去向左雨田返回了房中，妻子垂手站立，向他后面看去。 左雨田看了看她，笑道：“礼物没支，我也不是标榜清高，我这个恩科状元，不晓得有几双眼睛盯着，蒋清泉急吼吼来送礼，他这是自己找死，我估计着，两三天之内，就会有人找他算账。” 左雨田哂笑道：“当了这些年的官，却还是个糊涂蛋。所谓进士出身，不过如此！” 夫人怔了好一会儿，才轻笑道：“老爷，你也是进士啊！” “我？算进士吗？”左雨田自言自语道：“算，但我是此中的精髓，与寡不同的佼佼者，跟他们这些蠢材不一样。” 夫人实在是忍不住了，“老爷啊，我去给你拿醉酒汤，你啊，就是喝醉了。” 说着夫人掉头就走，左雨田怔了片刻，也笑了笑。 属实是醉了，过了今晚，可就不能说醉话了。 恩科虽好，状元虽然了得……但是树大招风，人多眼杂，唯有谨慎小心，如履薄冰，能力久长。 左雨田的念法不错，但他还是错估了一件事。 底子没有等到第两天，事实上就在蒋清泉离开家，去给左雨田送礼的时候，锦衣卫就曾经出动了。 几乎与此同时，徐景昌的手里就拿到了有关蒋清泉的罪证。 三年前，还是建文在位，许多流民云集应天，为了救荒，两县各自分到了五万石粮食……此中上元救活了七万多流民，江宁这边，连五万都不到。 “老黄，伱政绩比人家好，怎么没睹你升官啊？” 黄孝儒苦兮兮的，“没有罢官就不错了，我这边聚集的流民多，顾不过来，发生了械斗，死了好几十，连忙有人弹劾，我险些丢官。后来户部发救命粮的时候，我这边就比江宁少了两万石。”’ 少了两万石粮食，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能比人家那边干得更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果然是好举措。 “我这是又学到了一招啊！” 黄孝儒轻咳道：“定国公，你学这些东西干什么？卑职们还要您帮忙撑腰呢！” 徐景昌笑道：“我要是不懂这些，岂不是连人家怎么欺背你们都不晓得？又何谈帮你们撑腰？” 徐景昌笑道：“怎么样，接下来有兴趣出任应天知府不？” “应天知府！” 黄孝儒吓了一大跳，应天知府属于高配中的高配，是正三品的高官。 并且由于是天子脚下，权柄之大，职位之高，就算是那些布政使都比不上。 自己从一个戋戋县令，直接升任应天知府，实在是不现实。 再有应天知府也没有出现空缺啊？ 莫非说？ 黄孝儒心惊胆战，“定国公，此次会牵连很大吗？” 徐景昌笑了，“这就不好说了。究竟在京的衙门，都有人或多或少考上了进士，另外还有些外地的师爷，也都步入朝堂，接下来会牵连出几，我也不好说。” 黄孝儒一听，突然满身颤栗，冒出了冷汗。 坏了，他的衙门也有人考上了恩科，成为了进士。 不会有人拿自己开刀吧？ 黄孝儒吓得急速告辞，赶快回去，反躬自省，看看有没有疏漏的处所，千万别翻了船。 这一夜，不晓得几在京官吏，彻夜难眠。 原来手下人突然爬上去，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事情！ 身在官场，谁都晓得一句话，叫做欺上不瞒下。 上面好骗，哪怕最英明的天子，也不成能事事皆知。 下面的人时刻盯着你，就没有那么容易哄骗，不过他们也不算什么，究竟戋戋书吏而已，还能造反？ 只不过现在的问题突然变了，这帮下面的人，一下子爬起来了，拿到了进士身份，跻身士医生阶层。 就算暂时官职还不如自己，但胜在前途无量。 要了命了！ 活不了了！ 就在一片哀嚎之中，应天知府赵邦全被抓。 天亮之前，应天府丞，三把手治中官，六名通判之中的四个，推官一人，还有若干吏员……悉数被拿下，全都打入了锦衣卫诏狱。 也就是说，一夜不到，府衙几乎空了。 只剩下两个通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要不咱们去诏狱自首吧！ 这滋味实在是太要命了。 好容易天亮了，徐景昌坐着他的射虎车，直奔户部衙门。 等他睹到了夏原吉，老夏就怒不成遏，劈头盖脸质问，“徐景昌，你怎么又抓了户部的人？你好歹跟我打个召唤，我这个户部尚书就是铺排吗？” 徐景昌笑呵呵道：“莫非夏尚书的意思，是我该把你也抓起来？去跟部下作伴？” 刹那之间，夏原吉脸色狂变，他深深吸口气，坐在了徐景昌的劈面。 这才语重心长道：“你到底计划干什么啊？这么大肆抓人，户部的一位郎中，两位员外郎都被抓了。人心惶惶，你让我怎么办？” 徐景昌淡淡一笑，“老夏啊，你就别跟我装蒜了。你现在心里都乐开了花，有这帮新科进士在前面冲，有锦衣卫帮你扫清障碍，户部的压力轻了不少吧？去年弥补了不少亏空，没有被陛下关进天牢。今年只怕就能有盈余了，我没算错吧？” 夏原吉翻了翻眼皮，没说什么，徐景昌手眼通天，原来他就精明过人，现在又掌握着锦衣卫，更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 “定国公不会是过来说闲话的吧？” 徐景昌淡淡一笑，“老夏，你跟我说，蹇义那边准备怎么支配新科进士历事？” 所谓历事，就是在正式为官之前的练习，朝廷会给一段时间，让新科进士适应从书生到官吏的转变，算是上任之前，异常关键的一步，也关乎着新科进士的工作支配。 夏原吉连忙道：“这是吏部的差事，并且刚刚发布名单，只怕还来不及，要不回头我帮你问问蹇天官？” 徐景昌忍不住哈哈大笑，“老夏啊，你当我真的不懂？进士历事是有规矩的……如果是精通户政的，就要送去兵部，生悉刑名的，就要送去工部，晓得工程的，就要派去礼部……至于那些文采出寡，一张嘴都是子曰诗云的，放在真正做事的位置上，美其名曰人品方正，可以担当大任。” “你别说了。”夏原吉狠狠瞪了徐景昌一眼，“你这是哪听来的？朝廷支配官员，必需要知人善任，怎么会这么干？” 徐景昌笑道：“真的吗？我说这个也算是知人善任，究竟这么支配，就不会出乱子，对吧？” 夏原吉脸色一变再变，只剩下一声长叹。 论起用人，属实有些时候，要这么支配。 究竟一旦特别老手，上任就会搞出动静来，大家伙谁也受不了。所以弄点外行过去，等他们生悉情况，曾经过去了很久，和衙门的同僚建立起关系了，也就不会出太多的事情了。 但是进士历事不再此中，究竟这帮进士大都都是书呆子，涉世未深……正如徐景昌所讲，这类人适合放在任何处所。 究竟在哪里，他们都只能夹着尾巴做人，闹不出什么动静。 “我说定国公啊，你到底念干什么？咱们俩也是老友谊了，你直说就是，我听着呢！” 徐景昌念了念，笑道：“新科进士，肩背皇恩，又有公民期望。就宛如一股新风，要吹入腐朽因循的官场，如果能抓住机遇，让他们去冲撞现有的官场，必定能支到奇效。可若是迟延下去，让他们去不适合的衙门历事，热闹劲儿过去了，只怕就没什么效果了。” 夏原吉眉头紧皱，“定国公，你要是担心这个，就去跟陛下讲，跟蹇天官说，我一个管户部的，真是爱莫能助。” 徐景昌笑道：“夏尚书啊，亏你还是户部尚书！你难道不晓得，朝廷的命脉都捏在你的手里啊！百官之首，户部尚书义无反顾。” “你别胡说！”夏原吉决然否定道：“吏部天官，执掌人事大权，我户部尽管钱粮户籍，如何算得上百官之首？” 徐景昌不搭理老夏的谦虚，只是淡淡笑道：“夏尚书，你说让处所官吏，凡是涉及到财税的衙门，全都签署军令状。每一个布政使都承诺完粮纳税的税额。并且吩咐消磨新科进士，前往各省、各府，乃至各县，让他们监督处所官吏，完成承诺，又会怎么样？” 夏原吉愕然片刻，满身都跟着冲动起来。 虽说吏部管人，权柄最重，但如果官员的稽核标准变成了完粮纳税……户部这边完全架空了吏部。 并且吩咐消磨新科进士下去，监督处所，这帮人就是户部派出去的钦差。 一下子多了几百个眼线，户部的权柄能增加几？ 真要是把这事干成了，自己完全可以替代蹇义，成为真正的百官之首。 徐景昌笑道：“我本念跟夏尚书谈这事，但既然建议我去找蹇天官，那我就告辞了……实在让吏部制定考成法，也没啥难度，无非是增加几项而已。” 夏原吉一怔。 徐景昌又补充道：“也能够请吏部把财税纳入主要考评……到时候夏尚书尽管盯着国库支钱就是了，说实话，我还挺羡慕的。” “不可！” 夏原吉一跃而起，厉声道：“这事情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户部！” 徐景昌反而笑道：“为什么？我觉得蹇尚书人也挺好的。” 夏原吉连连摇头，“他是管人的，手下都是以前的进士官，只有我能力跟你一条心。定国公，咱们俩才是真正志同道合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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