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呀？”叶子问。
“我们有个新的藏身处，”徐炀说，“附近的利家机器人大卖场，可以在那边休息了。”
“和这相比有什么好的？”
“更安全，这里究竟是黑帮的地盘，若是他们行凶，我们不好敷衍。”
“哎！”叶子感到无奈，但究竟是徐炀的睹解，她不知不觉倾向于听他的话，开端拾掇她那个装满卡片的大包。
游戏？进入公司后，就没有打游戏的机遇了。徐炀暗念。他看着叶子的数据卡和旁边的游戏仓，数据卡越做越小巧精美，游戏仓外表则是流线型的，占地很大，配色狂野，像一头工业猛兽，富有设想感。
这些东西勾起了过去的回忆，徐炀感到有些模糊。小时候最大的梦念是早点放学玩游戏，上班后最大的梦念是放假在宿舍睡觉，现在最大的梦念则是活着回地面上去。
人的际遇如此奇妙，难以预测。
“我没念到魔女打游戏也很厉害。”徐炀说。
叶子停下拾掇的动作，陷入沉默，她盯着法洛莎，好不容易才开口。
“真的？所以你真的是魔女？”
“对。”法洛莎说。
“你救了我，让我死而复生。啊……实在我一直一直都忍不住，反复念这些事，原来不是我出现了幻觉啊。我一直暗中说服自己，说被杀那一幕是记忆错乱，你并非魔女，但……还是要面临这种事吧。我真的死过一回，是现实操纵者救了我。”
“她的力量救了你，”徐炀说，“你别把她和公司里那些受雇佣的战斗魔女、工业魔女联系起来，她是个好魔女。”
“不，”叶子撇嘴，不屑地说，“这样我输就有理由了，魔女的反响反映力、身体本质、进修能力都比普通人强太多了。”
“京都无限曾经研究过魔女，”徐炀说，“几乎在每项测试指标上都远远超越人类。”
“怎么研究的？”法洛莎问。
“我不晓得具体的做法，”徐炀说，“但方法很坏。”
京都无限的人对魔女的“研究”手腕极其残忍，在一系列生理实验之后就是惨绝人寰的活体解剖。他拜访过企业间共享的开源数据库，光是看到扉页上的几张实验插图都快吐了，没有详细阅读情报。
“魔女的性质，很令人好奇吧。”法洛莎冷笑，“在我的过去，魔女和人类的不同就很大，而在你们的期间，这种差异仍然较着，没关系的，我早就晓得魔女和人类永久不成能战争共处。那么，解决方法也很较着——人类必须回到之前的位置上。”
“好……好吓人的气势。”叶子被法洛莎给惊到了。
“别念太多，”徐炀说，“法洛莎，现在公司眼里你就是一块会走路的无记名现金卡，谁都能拿去刷。在你彻底恢复康健之前跟紧我，我保护你。”
“过去的人们对我唯恐避之不及呢，”法洛莎说，“可现在我却溘然有了朋友。”
“别，别，盼望还能一起玩游戏啊！”叶子说，“我们不要聊这些怪话了，等找到两个网络好的游戏仓，我们一起去打装备，保护世界的战争吧！”
法洛莎笑起来。
“是啊，刚才那一小时真是我这辈子度过的最利落索性的了，”她说，“这个世界的人们有‘游戏’玩，应该牵肠挂肚才对。”
“对，游戏是最棒的了！只要能玩游戏我就最满意啦，我带了好多好多游戏，下次玩其余！”
外面死人成百上千，鼠人横行在阳影当中，帮派厮杀波及无辜，此情此景，叫徐炀无法分心在其余事情上，暂时感受不到游戏的吸引力。
叶子整理她的数据卡，徐炀看其间夹了一张方形的金卡。
“那是……”徐炀不禁出声，“特保卡？”
所谓特保卡是富商、高管、资本家、企业主等权贵为亲人操持的一种特殊的保障凭证，受公司联盟认证，具有很高的通行性，依附特保卡可以在世界各地廉价行事。
它也分等级，一共有180级，每10级可以解锁不同的权限，是人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啊，”叶子把大包推链推上，“等级很低的，才10级，我爸有点小钱，帮我办了这个。”
“你怎么不去享用穷人生活，跑到这破处所来。”
“就为了这个。”叶子把大包背起，“如果上班的话就不能开开心心玩了。”
徐炀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念骂我笨蛋！”叶子，愤怒了，“早九晚九的日子还是你自己享用吧！”
“我没有。”徐炀赶紧说。
叶子废弃了富有的家庭，我废弃了巨型企业的岗位，无论哪个都很反常。念必她也有说不清的理由，无需细究。
“特保卡？”法洛莎问。
“一种凭证，就像古代国王给王子和公主配备的，表现他们身份不凡，沿途的人要好好招待，不得怠慢。”
“我有幸和小公主一起玩过游戏呢。”法洛莎说。
叶子手足无措。
“我曾经7年没回过家了。”她说，“一张特保卡有什么用，家里人把我当笑话。”
“再低级的特保卡也是特保卡，你是个大人物。”徐炀说，“我把你护送回安全处所，你家人估计会好好酬报我。”
“你这家伙竟然要拿我换利益！可恶的公司人！”
即便是10级的特保卡，其操持人也至少身家数亿，几在某个公司辖区内有控制力，可以提供庇护。
亦即说是，一旦攀上小岛叶子家，从被通缉的窘境中脱身也不是没有可能。
念到这，徐炀就感到有点盼望，可他又看到叶子的模样，她委屈巴巴，几乎要哭了。
“不要让我睹我的家人。”她说，“好不好？他们必然要羞辱我的。”
“都听你的，”徐炀说，“我不会欺背你。”
算了，究竟不能强令她这样帮忙，还是随意一点。
“真的？”叶子睁大眼睛。
“我们现在去新的安全屋，”徐炀面向游戏室外面的走廊，“跟我来吧。”
“离开这里？”法洛莎问。
“对。”
“在那之前……请过来一下。”法洛莎神情严肃。
“你别乱跑。”徐炀看了一眼叶子，“黑帮的人要是看到特保卡，会把你细细做成臊子，把它交易到黑市。”
“晓得，”叶子叹了口气，“我一直都把它藏得很好的。”
徐炀凑到法洛莎身边，她抓住徐炀的手。
“魔女的力量必需要向神祈祷能力取回。”法洛莎说。
“但我也和你说过魔女战争的事情，全部教堂都被捣毁了。”
“在这里就有。”
“这里？”徐炀感到不成思议，“这是洗温泉的处所。”
“我带你过去。”法洛莎语气坚定。
她引徐炀快步穿过走廊。
曲折往下，徐炀来到一座典雅天井，全息投影出来的仙鹤在自然假山上栖息，下面是水池潺潺流动，大片荷花与莲叶分布其间。
穿过天井一侧的铺石走道，徐炀看到一扇朱红色的木门，封住了前面的小型神社，一把同样血红色的武士刀挂在门上，像是用于辟邪，或是要镇压神社里供奉的东西。
“看起来不太安全。”徐炀说。
“我所追寻的神就在门后面。”法洛莎幽幽地说。
“公司仿佛异常忌惮神的存在。好像神与魔女有着某种亲昵联系。”
“神必然有陈迹留世。”
“对，有家巨型企业叫‘寡神明昼’，专门经营俭侈品和高端时尚品牌，但他们也只是历史遗留问题才保留这个名字。”
“过去，教会、魔女、贵族和普通人构成了世界。魔女们不容于贵族，被普通人恐惧，便与教会集作。我啊，也为教会效劳了许多年，神不会亏待我的。而‘公司’如果念彻底摧毁魔女的力量，也必须把神的陈迹抹除干净才是。”
“对，他们真的在这方面花了很大功夫。”
“比如？”
“公司花了数十年工程，组建专业处置超自然力量的特遣队，发明反魔女装甲，拆毁全部教堂，猎捕全部密教团体，又监测全部魔女出生……”
“无所谓了，只要让我接触到神的力量，我就能迅速恢复，甚至比以前更强。神就沉睡在那扇门背后，我能感受到。”
“也就是说，取回魔力。”
“对，我的魔力……我的魔力被那所谓反魔女的武器限制，十分干涸。但我还能成长，继续成长，两种力量发展到极限，‘回复之律’能将整个世界倒退到原初时分，‘残杀之律’能杀死世界上全部的人类、动物与魔女，一切归零。噢，徐炀，那场面真美，大地的寂静将空前绝后。”
“如果我念活命的话，我就不应让你这样做。”
“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们分享誓言，你记了吗？”法洛莎微笑。
她要创造一个只有我们两个幸存的世界，感到更毛骨悚然了。魔女又不能生，若是做成，迄今为止的全部历史将被法洛莎摧毁。
不过，虽然神的力量近在咫尺，这较着是人家的地盘，我是不成能过去的。
天井入口处，数名机器黑帮赶来，他们穿黑色制服、戴墨镜，端起冲锋枪瞄准徐炀。
“你曾经闯入私人区域，客人。”机器黑帮发出无感情的电子音，“现在连忙离开，倒数十秒。”
徐炀屏住呼吸。如果检验考试一搏，直接闯入神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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