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左一拍脑门:「咳,是我太笨了,这就马上去办。」
他解下院子里的马儿,向泽县的偏向驰骋而去。
「两殿下那里计划怎么办?」傅言问。
「让他等着吧,让他也尝一尝这种煎熬的滋味。」慕定安幽幽道。
不过两皇子就在镇子上,他很快就会晓得阿霓曾经好了的事情,到时候,又是另一种折磨吧。
汉子让厨房温了些酒,坐在亭子下品茗。
清风习习卷起他的衣摆和袖子,汉子的面容清俊而肃然,朦胧清凉的月色下,那个罪字烙印,仿佛变得含糊了不少。
傅言也陪着他喝,亭下酒香蔓延。
「两殿下马上会因为叛国被世界围剿,四殿下也不得不倒戈相向,我们倒是会省许多气力。」傅言抿了一口酒,嘴角边淡淡勾起。
「可是我宁愿更艰难一点,也不要阿霓受这样的苦,虽然只是一天一夜,却是我此生再也不肯意念起。」慕定安说着,眼眸像是被什么染黑。
他的女儿去鬼门关走了一趟,那个人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现在两皇子就在镇子上,他要做到这一点也并不是多难的事情,但是他要两皇子承受寡叛亲离,被天底下人唾骂的痛苦。
当一个人在全部人的眼里成了败类,被排斥,被孤立,被剿杀,那必然是人间最不堪忍耐的事情吧。
他要让两殿下受了这些煎熬,然后再去死,死得绝望又无助。
汉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杯盏重重放在桌上,杯子上面曾经出现了裂痕。
虽然女儿曾经好了,可是这件事情每念到一次,他心中的恨都忍不住在翻涌。
傅言伸手,握住汉子的手,只觉得汉子的手是那样的冰凉。
「我跟你是一样的表情。」
慕定安伸手,把妻子拥入他的怀中,两人都沉默着,感受着这样喧闹的夜色里,两颗心相融以沫的心意。
阿霓从房间里跑出来,看到爹娘这个模样不由得捂住了眼睛,嘻嘻一笑又跑回去了。
这小机灵鬼,傅言不由得会意一笑,她坐直起身体。
「阿霓,过来。」
阿霓又蹦蹦跳跳跑出来,跑到亭子下,钻到爹娘的中间,探出个头来,像只小鸟一样。
「爹娘,你们不亲亲啦。」
「你才两岁多一点,晓得什么。」傅言捏了捏女儿的小脸,嗔道。
「阿霓现在一点都不痛了吧。」
「嗯,不痛了,所以阿爹阿娘不要再为我担忧难得了,你们要开开心心的。」阿霓说着,还伸出手来,在慕定安的嘴角绘了一个往上扬的动作。
「特别是阿爹,时不时皱着眉头,不许这样。」
有这么可心的女儿,慕定安一个铁血汉子只觉得眼眶都在发热,一把把女儿抱了起来。
「阿爹很利落索性,太利落索性了,阿霓挺过了这一道难关,是阿爹心里的骄傲。」
这个晚上慕定安和傅言安心入睡,可是两皇子却底子睡不着。
因为他刚刚接到消息,慕定安的女儿曾经好了,神采奕奕的,能跑能跳。
两皇子陡然变了脸色,一种绝望的感到从他心底升起,像一道雷电劈中他的大脑。
「不,不成能,他们底子就拿不到解药,也没有拦截到他们派去求药的人,怎么会突然好起来了?是不是看错了,把别家的孩子误以为是慕定安的?」
「属下确定了好几遍了,确实就是慕霓——」
两殿下的脸上抽动着,拼命抑制着表情,他闭上眼:「不成能,必然是傅言用了什么药,让她的女儿暂时恢复成平时的模样,但现实
上那种毒底子就没有解,他们不过是在跟本宫玩心理战术罢了,以为本宫看不破。」
「可是属下不雅察得仔细,那个小丫头曾经完全不像是中毒的模样,再怎么伪装,也不成能完完全全像一个一般人呀。」
两殿下五脏六腑血气翻涌,他把那种快要呕血的感到压住:「继续不雅察,明天一早把情况禀报给我,我就不信,会有这么邪门。」
他打了一个手势,让房间里全部的下人都退了下去。
然后,两殿下扶着椅子扶手慢慢坐下。
那种毒他还是很清楚的,中了以后满身几乎没有气力动弹,只有不息受疼痛的折磨,就算傅言有什么暂时取巧的手腕,怕是也不能真的让那个小丫头恢回生力。
所以基本上是事实了。
念到那几封信捏在慕定安的手里,两殿下只觉得胸口被一只无形的手拽住,快要把他的内脏捏碎。
「慕定安,慕定安,难道老天要我注定输给你吗?我不相信。」在殿下狠狠一掌拍在扶手上,扶手顿时碎裂,掉落在地上。
这一个晚上两殿下都没有睡觉,时不时就发狂,外面守着的人能听到他犹如背隅顽抗的野兽普通的嚎叫。
第两天天亮的时候,这个房间里面曾经是一片集乱,两殿下的双手也是鲜血淋漓。
派去不雅察情况的人回来了,就等在门外,却不敢进去。
「进来,还怕我吃了你吗?」两殿下冷笑。
那人就走进去,两殿下坐在地上,披头集发,双眼猩红。
看一眼来人,曾经是确定了答案。
「现在,无论如何也要防住那几封信,千万不要抵达京城。」
「加派人手,往各条他们可能经过的道路拦截,人手不够,就连忙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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