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纾从未遇到过这样不讲事理还谢绝沟通的人,她快速扫了眼人事不知的王崇厚和周围那些东倒西歪的侍卫,心里不由得泛起嘀咕。清酥露的药效原来就一视同仁,万一王崇厚神人天相突然醉过来,大喊一声引来府中的其他侍卫,或者召来了猎犬,她可不就白利落索性一场了?
如果黑衣人不肯帮忙,就算王崇厚短时间内醉不过来,她也出不去。丞相府警觉森严,王崇厚既然提早支配了此次抓捕,必然还有藏着其他招数,比如说那些贫凶极恶的猎犬……
再退一步,即便王崇厚没有留后手,也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有巡夜的侍卫过来,那么等待她的下场只会更糟。
这一晚上,从她被关进这个笼子开端,就一直在生死边沿徘徊着。这比直接给她一个利落索性还折磨人,好不容易看到一线生机,她绝对不能随便废弃。
夏侯纾努力回念了一些伤心过往,酝酿了一会儿表情,然后挤出一丝泪花,望着黑衣人,情真意切的说:「我晓得我的请求有点能人所难,你也没有必需要救我的理由。可我还这么年青,实在不念就这么悲惨的死去。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若救了我,日后我必定会加倍报答!」
黑衣人:……
睹对方依然不为所动,夏侯纾不由得有些诧异。心念这人可真有意思,她一个小姑娘都这么低三下四地求他了,他竟然一点反响反映都没有?
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念错了。就她现在这副模样,对方也看不出她是个小姑娘吧?也不怪他不晓得怜香惜玉。
但对方身份为明,她也不敢自爆身份。
夏侯纾又念了念,换了个方法继续说:「王丞相方才说有人三番五次夜闯他的府邸,可我分明是初次到访,偏巧你也在,所以……他说的那人不会就是你吧?如果真是这样,我完全就是代你受过呀!我太冤了!你更不能睹死不救啊!」
黑衣人:……
夏侯纾看了看门口,又说:「你既然是丞相府的常客,那你也应该晓得丞相府养了许多猎犬吧?猎犬最是灵敏,说不定早已埋伏在附近,这个时候你我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若再犹豫不定,我们可能谁都跑不了!」
话是这么说,但夏侯纾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她的要挟毫无杀伤力。就算那些猎犬扑上来,对方身手利落,毫无拘束,念要逃出去易如反掌,而逃不掉的依然只有她自己。
上次那个被他推进狗群的戴狐狸面具的人也不晓得后面怎么样了,有没有逃出来。如果落入了王崇厚的手里,不晓得有没有活路。
黑衣人仍旧看戏一样盯着笼子里的人巧舌如簧,犹如在看一只病笃挣扎的猎物。精美的金色面具下,他的眼神变化莫测。
夏侯纾懒得跟他东推西扯,索性有话直说,道:「我潜入丞相府固然是有目的的,可你呢?总不至于是大半夜睡不着无意中走到这里吧?当然我也不念晓得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只求你好人做到底。并且你我无冤无仇,我死了,对你也没有半点利益,倒不如你大发慈悲救下我,结个善缘。」
黑衣人:……
「你是不会说话吗?」夏侯纾仿佛念到了什么。从他出现起,就没有听到他说过话。而她一连串苦口婆心的游说,仿佛都是在唱独角戏。
黑衣人:……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的对舛讹?」夏侯纾又问。就算听不懂,至少也看得到吧!
黑衣人:……
「好吧,算我倒霉!」夏侯纾被对方看得头皮发麻,心中越发急切。她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口不能言,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能听得懂自己的话,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闲情逸致看她自说自话了。他不肯出手相救,或许只是她提出的条件不够
优越,活着说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那如果她能满足他的欲望呢?
夏侯纾很快就有了主意。她再次看向黑衣人,恳切道:「要不你开个条件,只要你放我出去,我什么都可以答理你。你念要什么?金银珠宝?古玩玉器?或者山珍海味?」
黑衣人:……
「不喜欢啊?」睹对方不为所动,夏侯纾搜肠刮肚冥思苦念,继续试探着问,「那美女呢?我认识几个姿色不错的小娘子,可以介绍给你呀。你若有其他特殊的喜好,比如美男子什么的实在也是可以的。京中有一家口碑不错的男风馆,听说伎人各个模样出挑,吹推弹唱无所不能……总之,只要我能办到,我统统都可以满足你!」
黑衣人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满是鄙夷地扫了她一眼。片刻,他又像是受不了她的苦苦纠缠,或者终于念大白了似的,慢腾腾地走到屋子的一个角落,扒开一幅绘,找到了一个机关,然后摆布各旋转了三圈。
夏侯纾静静地望着黑衣人,睹他对这个屋子和机关都如此生悉,心中越发忐忑。心念眼前的一切不会是又一场骗她入局的戏吧?
那王崇厚到底是真晕了,还是装的?
夏侯纾默默将眼光移向倒在进门处的那道矮小的身形上,并未睹到半点装晕的陈迹。
所以这两人并非共谋,是她念多了吗?
耳边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铁笼一下子升了上去,就像它当初掉下来那样突然。
夏侯纾定了定神,心中一片溘然开阔。管他是敌是友,能将她从这个铁笼子里放出来,让她重获自由,便是对她的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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