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纾并不晓得两个男子曾经对她的身份有所疑惑,在他们走后,她又在雅间里缓了一会儿才离开,下楼时正好碰到之前的店小两。
店小两也是很少睹有人坐了雅间却不点菜,只要了一壶茶的,心里充满了好奇,赶紧笑盈盈的迎了上去。
夏侯纾睹他竟主动凑了上来,便趁他还没开口,抢先问道:「方才下来的两个男子,你可认识?」
店小两确实看睹了,但是那两个人并不是落月坊的常客,为人也过于冷清,除了跟夏侯纾一样只叫了一壶茶,什么都没要,并且这茶都还没煮开呢,人却走了。他上去问,对方却连一个正眼都没给他,完全是热脸贴冷屁股。好在那两人也算是大方,房钱茶钱一点没少给,还给了打赏。
夏侯纾睹店小两半晌没答话,立即又念起他之前对付自己的那套说辞,摆摆手道:「你不晓得就算了,就当我没问过。」
店小两睹识过夏侯纾的大方,倒也没有藏着掖着,反倒是慌张的四下看了看,发明没人留意他们,才抬高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具体是什么身份我确实不清楚,但是听掌柜的说好像是皇亲国戚,叫我等好好招待便是,决不能招惹怠慢。你也晓得,我们落月坊在京中的名气……」
落月坊在京中岂止是有名气,传闻背后那个神秘的老板就有皇室背景,而天天活跃在人前的实在只是人家重金聘请的一个掌柜。
「行了行了,我晓得落月坊的名气很大。你也不用这么啰嗦,尽管挑重点的说。」夏侯纾赶紧打断店小两的话,虽然落月坊美名远扬,但也经不住这样没有眼力睹的伙计逮着机遇碎碎念,太败好感了。
店小两这会倒是很识趣,马上解释说:「他们进来的时候我看到前面那位身上配着一块龙纹的玉佩,气质也不俗,所以特意问的掌柜。」
夏侯纾大概听大白了,便取了半吊钱打发店小两。店小两笑得合不拢嘴,道了谢就赶紧走开了。
夏侯纾站在落月坊一楼的中堂里,望着举座的食客久久出神。
那两人举手投足之间确实自带贵气,从骨子里集发着浓厚的优越感,还佩戴龙纹玉佩,看来真是皇亲国戚。可这京城最不缺的就是皇亲国戚。
因为身份尊贵,他们备受瞩目,大大都说话做事都十分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抓住把柄,登高跌重。然而背地里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平时还敢明目张胆到处乱晃的皇亲国戚,却是少睹。
如果真是皇亲国戚,那可就有意思了。
夏侯纾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再仔细回忆方才那两人的反响反映,暗暗在心里捉摸着自己如今身着男装,他们应该没有认出自己来吧?
夏侯纾一边揣摩着一边往漱玉阁偏向走。
两处离得不远,夏侯纾很快就到了漱玉阁大门口。
装潢华丽而气派的漱玉阁就在眼前,门口迎客的姑娘都过来召唤好几回了,夏侯纾始终没决定好到底是进还是不进。
比起上一次毫无心理背担地假装成邱大叔的女儿混进后厨,此次她显得十分慎重。进去吧,她好歹是个姑娘家,即便穿戴男装也过不了心里这道坎;不进吧,就没举措晓得夏侯翊相约之人是谁。
犹豫未定中,夏侯纾又刻意走远了一些,避开了那些凶神恶煞看着她的美艳姑娘,才一面用折扇拍打着手心缓解慌张表情,一面在原地徘徊转圈,感到身体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胜背难分。
一个说:不就是青楼吗?又不是没有进去过。姑娘们不就是穿得清凉了一些,打扮妖艳了一些。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可害羞的?
另一个说:你上次进的只是后厨,与这温香软玉盈举座的前院大相庭径,你一个正经人家的姑娘,扮成男子逛青楼
,传出去你还有名声吗?
前者连忙反驳说:夏侯翊身为兄长都带头逛青楼了,你怕什么?传出去你就说是夏侯翊带你来的,难不成他还敢犟嘴?
后者又说:夏侯翊是男子,就算传开了,他顶多得一个风流名声,而你又会是什么下场呢?
……
如此反复了好几回之后,夏侯纾终于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唰」的一声展开了折扇,鼓足勇气快步向漱玉阁的大门走去。
管他什么下场,先做了再说。
漱玉阁是由两座八角的巨型阁楼构成,当街的阁楼是主体,一进门便是一个空旷的大厅,正中央是一个由一条水渠包围的小型的舞台,水渠里种着荷花,还放了几盏花灯沿着水流不停地打转。舞台上有几个穿戴清凉的舞妓在跳舞,舞姿曼妙引人无限遐念。旁边的屏风后端坐着一个抚琴的乐师,琴声婉转悠扬,与舞蹈融为一体,台下看客如痴如醉。舞台周围错落有致的摆放着一圈桌子,坐上的宾客或觥筹交错,称心人生,或左拥右抱,与穿红戴绿的莺莺燕燕们打情骂俏,毫不避讳。
再往后一点便有两架扶梯别离联通两座阁楼的两楼,两楼主要是雅间,一部门供一些比力器重脸面和隐私的客人使用,一部门则是当红花魁接客的卧房。据说房内四季如春,熏香袅绕,让人乐不思蜀,京中许多浪荡子时常流连于此,也愿意为此一掷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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