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漱玉阁的规矩,配鲜花代表房间里曾经有人了,其他人未经允许不得随意入内。
鹿姨娘转身看着夏侯纾,抬高了声音说:「姑娘,我能帮你的也就到这儿了,里面我就不便进去了,但你得谨记承诺,不要影响我经商。」
鹿姨娘能够亲自将她带到这里,确实曾经仁至义尽了。夏侯纾也不是不讲事理的人,她既然答理了不会给鹿姨娘和漱玉阁添费事,就不会出尔反尔。再说这里是京城,地处闹市,达官贵人云集,万一闹起来,难保不会被人认出来。别人不要脸,她还要呢。
夏侯纾拍着胸脯再次向鹿姨娘保证道:「你宁神,就算你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在你的地盘上惹事。并且你也晓得我的身份,闹大了对我又有什么利益呢?」
鹿姨娘在欢场摸爬打滚十来年,睹过的人多如繁星,光是看一个人的衣着和行为谈吐,便能大概猜到对方是什么身份。然而面临女扮男装的夏侯纾,她却摸不准她的真实身份。
光听夏侯纾的一席话,鹿姨娘猜测她多是宣和郡主身边的心腹,得了主人的指令,专门背责留意夏侯翊的行踪。可是她身上穿戴的衣裳和举手投足之间所展现出来的风姿,却又不像是一个丫鬟。若说她是越国公府的姑娘,她又觉得不大可能。她曾听闻越国公尊府总共就三位姑娘,在京的仅仅只有长房的女儿,恰好就是宣和郡主所生。可宣和郡主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亲生的女儿来监视自己的亲儿子呢?
鹿姨娘沉吟半晌,才说:「但愿你说到做到。」
夏侯纾一心揣摩着进去了怎么说,并没有留意到鹿姨娘心里的百转千回。她凝眸看向鹿姨娘,提醉道:「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置吧,为了不牵扯到你,还请你暂时回避。」
鹿姨娘会意,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夏侯纾眼看着鹿姨娘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却不知鹿姨娘快步下了楼,然后招手叫了一个打手过来。
那打手身形矮小,长相也比力豁达,光是看到就觉得不是什么善茬,而放在龙蛇混杂的漱玉阁却正好。
他向鹿姨娘拱了拱手,道:「东
家有何吩咐?」
鹿姨娘指了指夏侯纾方才进去的偏向,低声说:「你先到楼上去,找个处所站着,给我好好盯着刚那间房。若是听到里面有什么异动,立马把人给我按下,千万不要让他们闹出什么岔子来。」
打手慎重的点点头,转身沿着楼梯快步上去了。
鹿姨娘这才真的宁神了,便又换上一张笑脸去驱逐其他客人。
夏侯纾推开进去之后,才发明屋内屋外犹如两个世界,但又有共同之处。房内重纱漫卷,香炉里烟雾缭绕,香气氤氲,如入仙境。晶莹剔透的珠帘后面,两个身姿婀娜的女子光着脚在跳舞,绯色薄衫裹着玲珑有致的娇躯若隐若现,光洁的脚踝处用红线系着的银铃铛随着她们的动作叮铃作响,声色和叫。绣了巨幅荷花的屏风前还有一个绿衣女子静坐在软榻上抚琴,琴声悠扬,声声如泣如诉,远不雅倒有几分清雅之意。
夏侯纾猜测她应该就是老鹿姨娘口中赞不绝口的花魁娘子盈月。
提及来,盈月的长相并不算倾国倾城,甚至还比不上易舞的娇艳妩媚,然而她虽然是新晋的花魁娘子,身上却没有半点风尘气息,反而有一种与漱玉阁扞格难入清新脱俗,就像她背后的荷花普通出淤泥而不染。再配上她精深的琴艺,更显得风华卓然,可远不雅不成亵玩。
大概是夏侯纾的突然出现损坏了他们的兴致,座上的人全都发急地抬头看过来,就连两个翩翩起舞的舞姬都停了下来,困惑道看着新来的不速之客,唯独盈月旁若无人的抚着琴,仿佛置身之外。
这般心境,倒也有几分花魁娘子的气量气度了。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是个青楼女子,于夏侯翊的名声有益。所以无论如何,夏侯纾都决心要把夏侯翊从这里带走。
夏侯翊最先反响反映过来,急速起身迎向夏侯纾,道:「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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