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了这身血肉，她应该会连忙恢复一般吧。
“当然可以。”妮露神态轻紧道。
“那就帮她——”
“——噫嘻嘻嘻。”
突如其来的一阵怪笑声打断林格的话。
寡人吃惊地望向声音的滥觞处。
只睹沙发上，卡妮曾经坐了起来，正用手指疯狂钻着太阳穴，同时发出奇异的笑声。
“啊哈哈哈，砰！砰！砰！好热闹呀！美！太美了！”
卡妮猛地从沙发上跳起，太阳穴飙着血花，用力撕扯着身上的衣服。
林格瞠目结舌，这是酒精过敏进而引发的精神异常？
在寡人震惊的眼光中，卡妮的黑色女仆裙在她手中化作碎片，集落在地。
正巧此时，门外的迎客风铃响了起来。
林格脸色一变，要是让新来的客人看到店里的情形，说不定会以为这里是不正经的酒馆。
门开了。
蒙眼修女芙莉莎缓步走进店内。
林格紧了口气，幸好是修女小姐，并且还蒙着眼睛。
芙莉莎听到卡妮的大笑，微微皱起眉头，抬起下巴，在空气中嗅着什么。
是亡灵生物的臭味。
“这里有一个陷入混乱的可悲灵魂呢。”
她安静地走到吧台前坐下。
“抱歉，修女小姐，那位客人喝多了。”林格道。
“没关系。”
芙莉莎微笑，伸手摘下眼罩。
林格看到了她的眼睛，当他凝视那双粉红色的眼眸时，竟出现了刹那的失神。
但他迅速回过神来，神色如常道：“修女小姐的眼睛真是特别，请问今天念喝些什么？”
芙莉莎凝视着林格安静的脸，没念到他看到自己的眼睛后，反响反映竟如此平淡。
关于蒙上眼睛的原因，上次她来的时候，只说了一点。除了更好地聆听信徒的心声外，还有一个慌张的原因。
她的眼睛不是修女应有的眼睛，她的眼神天生带有魔力，任何人——包括女人直视她的双眼时，都市邪念丛生。
所以她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送到修道院，在修道院里，又被神父要求蒙上双眼。
自那以后，她就没在人前摘下过眼罩。
但在这个处所，她觉得可以摘下，并且十分好奇恶魔看到自己眼睛的反响反映。
结果稍微令她有些失望，他的反响反映太甚平淡了，不过一念到他是肮脏的恶魔，又觉得应该是这样。
恶魔的脑子里，必然全是肮脏邪恶的念头，又怎么会因为一点嗾使而失态。
念到这里，她又微微兴奋起来。
一旁的妮露嘴角上扬，仿佛发明什么风趣的事情。她将菜单递给眼前的修女。
“客人，这是菜单。”
两人眼光长久地交汇，芙莉莎微微一愕，险些迷失在对方的眼光中。
死后传来一连串奇异刺耳的笑声，她回过头，看到陷入疯狂的卡妮。
亡灵也会喝醉吗？
艾尔薇看不下去了，离开自己的专属座位，飞向卡妮。
“卡妮，够了，不要再闹了。”
卡妮陷入长久的安静，盯着眼前的光头看了一会儿，缓缓伸出手，捧住。
艾尔薇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即使失去了理智，卡妮也还是那个听话的女仆。
林格睹状也是紧了一口气，这样就用不着妮露排除回溯效果了。
然而下一秒，卡妮怪笑一声，将艾尔薇的头颅高高抛起，然后脚尖在空中划出一个惊人的弧度，正中落下的头颅。
林格接住飞射而来的头颅。
“艾尔薇，你还好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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