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许多事情,看似好,实则可能坏。看似坏,实则可能好。 一个人看似在害你,实则是在帮你,看似是在帮你实则是在害你。 这个事理只有经历过世事诡劫之人才会真正大白,再此之前,别人说破嘴皮子也没用。 陆山民隐约记得爷爷曾经讲过类似的事理,不过爷爷经常喜欢在讲完一个事理之后加上一句‘你现在是不会懂的’。 现在,陆山民懂了许多爷爷曾经讲的事理,不是听懂了,而是自己悟到了。 所以陆山民觉得海东青说得很有事理,那个看似在帮自己的人相当危险,至少有一点就不得不引入疑惑。 那就是那人三番两次杀掉跟踪自己的影子,必然会加深影子高层对自己的注意。 好不容易影子现在的注意力重点不在自己身上,这样一来,或许会硬生生将影子的注意力再次吸引过来。 世界上有巧合,但陆山民更相信那人是有意为之。 敌人、朋友,在各自的利益面前,许多时候都可以互相转换,特别是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的人。 有了昨晚的事情,为了防范未然,陆山民谢绝了柳依依来酒店接他们的好意,与海东青一起出了酒店,换了四五趟车,兜兜转转绕了一个大圈子,到了城外郊区一个加油站。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一辆黑色的悍马车驶入了加油站。 车上下来一个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胡的东北大汉。 汉子走向两人,走起路来龙行虎步,一看就是练家子,具体路数看不出来,但按照外家境界划分的话,至少也是在搬山境中期巅峰。 汉子看了眼海东青,随之又看向了陆山民,说道:“是陆先生”? 陆山民点了点头,“对”。 “柳总派我来接你们”。 说着,汉子回身推开了车后门。“两位请”。 两人来到车前,陆山民让海东青坐进了后排,而自己却推开了副驾驶门坐了进去。 之所以要坐副驾驶也是有考虑的,现在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为了以防万一,副驾驶也更好随即应变。 汉子是典型的东北人性格,睹陆山民对他不信任,爬满胡子的脸上很是不利落索性,上车关车门的时候气力也特别大,砰的一声镇得汽车摇晃了两下。 陆山民回头看了眼海东青,后者脸色冰冷,已隐隐集发出杀意。 虽然海东青的性子近来温和了不少,但会不会发飙陆山民还真不敢肯定,究竟柳依依现在是合作伙伴,要是真动了她的人,因此一拍两集倒是不成能,但几也会生些间隙。 汽车一路向北,为了慌张气氛,陆山民主动开口问道:“怎么没睹你们柳总”? 汉子撇了眼陆山民,虽然来时柳依依叮嘱过他这两位是贵客,但到底贵到什么程度他并不清楚,究竟他接待过的贵客可不少,看这两人的年纪,估计也贵不到哪里去。并且接客人这种事情并不是要一味的低声下气,一方面要显示出礼貌和尊重,另一方面也不能堕了自家威风,否则反而适得其反。 总之一句话就是不能给柳家难看,不礼貌是难看,太甚曲意奉承也是难看。 “柳总曾经先过去了”。汉子不冷不热的说道,语气中颇有些狂妄。 睹汉子不上道,陆山民也不再说话,免得适得其反激怒了海东青,事情更难以支场。 汽车沿着湿滑的道路一路向北,越走越偏,刚开端还能看到路边的民房,渐渐的,民房已变得稀稀落落,到后面更是罕睹人烟。 陆山民倒不怕柳依依耍花招,只是很好奇柳依依到底给他们准备了一份什么样的大礼,要到这么偏僻的处所来。 汽车行进一处山坳,左侧是深不睹底的深渊,右侧是壁立千仞的平地,在冰雪的覆盖下格外的壮不雅。 这个时候汉子开口说道:“这条道是通往莫云市唯一的一条国道,也是土匪最喜欢劫车的处所”。 汉子一边说一边余光扫过陆山民的脸,睹后者面不改色,又继续说道:“劫车是小,这条道上的土匪还喜欢杀人”。说着对着汽车后视镜里的海东青咧嘴一笑,“男的直接杀了抛尸深渊,女的,嘿嘿,先奸后杀”。 陆山民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自然晓得汉子的话是故意说给他们两个听的。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成活,陆山民回头看了眼海东青,说道:“等到了再说”。 转过山坳,眼前的情景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到,依山而建的别墅,横跨山峰的索道,一眼望不到头的滑雪场,与之前的荒山野岭形成明显的对比。
不用猜,陆山民就晓得这是柳依依打造的一个旅游景点。 汉子突然哈哈大笑,笑得有些得意。 “刚才开了个打趣,这个年月哪里还有杀人越货的土匪,两位别放在心上”。 陆山民淡淡道:“你觉得你有资格与我们开打趣?还是觉得柳依依把你当亲儿子了”。 汉子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脸上的神情精彩到了极致,先是本性的愤怒,而后是冷清下来之后的恐惧。 他在柳家呆了许多年,睹识过许多人物,他现在曾经意识到刚才那个打趣开大了,更晓得眼前两人要么是故作精深,要么就是真的不是普通的贵人,不普通到柳家会为之废弃他。 冰天雪地,数九寒冬,汉子额头上竟密布细细的汗珠。 陆山民抬头看了眼车内后视镜,海东青的脸色比之前稍稍好了些。 汉子不晓得陆山民之所以说出这一番狠话不是为了报复之前的打趣,而是变相的救他一命。对于陆山民来说,之前那个打趣虽然过了,但也并不是它所承受不起的,但他可以肯定海东青是承受不住这种打趣的。 现在对他小施惩戒,是盼望海东青接下来不会再继续深究。 红墙黑瓦,远远的,陆山民就看睹柳依依穿戴一件白色的大衣站在一栋别墅的阶梯下。 开车的汉子自然也看睹了,在他的记忆中,特别是柳依依当家之后,还从未出现过在台阶下站着恭迎客人的,哪怕是市领导也没有。 很短的一段距离,汉子却觉得无比的遥远,在柳家谨小慎微十几年,一着失慎满盘皆输。 汽车停下,汉子颤颤巍巍的说道:“陆先生,刚才多有得罪,您大人大量,千万不要告诉柳总刚才的事”。 陆山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放过他,自己到无所谓,但海东青怎么交代,所谓亲疏有别,孰轻孰重,谁亲谁疏,他还是很大白的。 “你跟我说这些没用”。 说着,柳依依曾经来到车前,亲自打开后车门,半弯着腰,满脸堆笑的说道:“青姐,辛苦了,我来扶你下车”。 柳依依温柔谦卑的声音让汉子全身哆嗦了一下,如果说之前还是恐惧和担心,那么现在他绝望了。 面临柳依依伸进来的手,海东青无动于衷。 柳依依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转头看向陆山民,“你又得罪青姐了”? 陆山民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柳依依秀眉微蹙,微微转头看向汉子,眼光曾经变得比这气象更加冰冷。“怎么回事”? “柳、、总、、我、、我刚才跟两位客人开了个打趣”。 柳依依的脸连忙黑了下来,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汉子赶紧解开安全带下车,九尺男儿,噗通一声跪在柳依依身前。 “柳总,我错了”! 柳依依看也没看汉子一眼,柔声对海东青说道:“青姐宁神,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有了柳依依这句话之后,海东青才把手搭在柳依依的手上下了车。 下车之后,汉子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陆山民,他看得出来,在场的也就陆山民最好说话。 陆山民心生怜悯,同时也不念逼迫柳依依,转头对柳依依说道:“别因为一件小事影响我们的合作大局”。 柳依依嫣然一笑,“确实是件小事”。说着居高临下的看着汉子,脸上的笑容连忙变得冰冷,仿佛川剧变脸般换了一个人。 “你的老婆孩子我会替你照顾好”。 汉子脸色煞白,脑袋嗡嗡作响,他所念的最坏结果是把他赶出柳家,完全没念到会是要他的命。 陆山民也同样感到震惊,不成思议的看着柳依依,突然觉得完全不认识这个女人。 “过了吧”。说着又看向海东青,意思是不用做得这么绝。 不过海东青并没有看他,而是独自迈开步子朝着别墅走去。 柳依依对陆山民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再次恢复了笑容,仿佛之前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真的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陆山民本念再劝两句,但这曾经是柳家的家事,思索了片刻也朝前走去。 死后,陆山民听睹汽车动员的声音,十几秒过去,又听到汽车跌落悬崖的轰隆声,再接着,听到有人喊‘有车坠崖了’。 柳依依与陆山民并肩而行,一路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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