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得到了一句‘还算不错’的评价,也足够让柳依依发自内心的感到利落索性。 看着独自走在火线的海东青,柳依依感慨道:“她比我念象中要好相处一些”。 陆山民淡淡道:“我记得第一次睹到你的时候,你高傲得像一只白天鹅,这么容易就被她佩服了”? 柳依依说道:“我从小自视甚高,特别是从米国留学回来之后,别说女人,就算是汉子,同龄人之中也没什么人入得了我的眼睛,她是第一个让我发自内心敬畏的女人”。 陆山民看着火线海东青的背影,淡淡道:“如果人生可以选择,我相信她并不盼望成为一个令人心生敬畏的女人”。 柳依依笑了笑,“看来你很晓得她”。 陆山民说道:“算不上很晓得,不过接触的时间长了,也算是晓得一些”。 柳依依迈着优雅的步子,说道:“更让我佩服的还是你”。 陆山民苦笑了一下,他晓得柳依依为什么这么说,从当年的一个山野村民走到今天,在外人看来自然是值得佩服,特别是对于柳依依这种功利心很强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当年我绝不会离开马嘴村”。 柳依依不解的看了眼陆山民,随即摇了摇头,“每当我以为我很晓得的时候,你总能让我生起还不够晓得你的感到”。 陆山民突然看着柳依依,问道:“纳兰子建呢,你又晓得几”? 柳依依回望陆山民,淡淡道:“他是个妖怪,我还没睹过谁比他更聪明,实在我当年到东海就是因他而起,我虽然在柳家年青一代中无疑是最出色的一个,但因为我是女儿身,爷爷始终最重视我堂哥柳如龙,我在家属中处处受到排斥打压”。 柳依依接着说道:“我和纳兰子建从小相识,但从小睹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当年在一次聚会上奇然遇睹了多年未睹的他,他在晓得到我的情况后,告诉我留在长春家属中没有前途,然后给我出了个曲线救国的计策”。 陆山民微微点了点头,“你是受了他的撺掇到的东海”。 柳依依说道:“原来我是念去江州,但纳兰子建告诉我东海有个叫海东青的女人,是他所晓得的女人中最厉害的一个。我向来自视甚高,那个时候的我本就憋着一肚子不佩服的怨气,所以一时改变主意才去了东海”。 柳依依叹了口气,“现在念来,这一切都应该是他有预谋的支配,他总能在不知不觉中让人入套,而入套之人往往还不晓得入了套中。后来的事情你就晓得了,我成了他支割孟家的帮凶,还差点让曾家覆灭,要不是你这个意外因素出来搅局,恐怕那个时候曾家也逃不了和孟家一样的下场”。 陆山民点了点头,“当年我一直以为他是纯粹的玩世不恭,一时髦起到东海整了一出围猎孟家和曾家的戏码,现在看来他先是应用你的好胜心将你引到东海,然后应用孟家这个筹马让你胜利在东海打下一片世界,继而有了掌管柳家的资本,这招曲线救国确实漂亮”。 柳依依摇了摇头,“他看似玩世不恭,现实上每做一件事都有领略的目的。他虽与我有旧交,但这种友谊还没好到他为了我做这么大动作。他应该是早就晓得陆家与海家的关系,所以他告诉我海东青这个人,并不是俭朴的激将我到东海,而是因为你”。 “为了我”?陆山民微微皱了皱眉。“这个理由有些牵强”。 柳依依笑了笑,“你是不是很奇异他对你的态度”?“照理说,因为父辈的关系,你们应该是敌人,但是在他的一番操作之下,你曾经无法对他产生恨意了”。 陆山民不成否认的说道:“确实很奇异”。 柳依依淡淡道:“我也奇异了很久,甚至一度认为我猜错了。但是直到前不久我才回念起一件事。也就是在我和她多年未睹再次相逢的那次聚会上,那天除了我向他诉苦我在家属的境遇之外,实在我们之间还聊了许多,此中一件事就是他说那段时间他表妹给他打电话经常聊到一个汉子,但是那人又有女朋友了,还问我有没有抢别人男朋友的经验。当时我的注意力完全在自己的事情上,并且我也只是觉得他在开打趣,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柳依依看着陆山民,“他的表妹就是叶梓萱,而那个汉子就是你”。 陆山民苦笑了一下,“你不会认为他做的这一切仅仅是为了梓萱和我的事情吧”。 柳依依仔细的说道:“后来发生的事情超越了许多人的预料,或许有所改变,但当时来说,为什么又不成能呢”。
陆山民摇了摇头,“这话恐怕没几个人会信”。 柳依依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你还不足够晓得纳兰子建这个人,在他的眼睛里,绝大大都犹如蝼蚁,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但只要他看在眼里的人,会不顾一切的为之付出,即便再荒唐的事情也干得出来”。 柳依依深吸了一口气,“他是一个读圣贤书的人,并且是真正发自内心的读懂了圣贤书的人,正因为如此,现实与书中的反差,反而加重了他对世人的漠视。小时候丢了妹妹,逐渐长大之后看清了纳兰家长辈们披着读书外衣下的丑陋,也看清了这个世界在权力、利益下的疯狂,他心中渴求一方净土,但人间哪有什么净土。如果硬要说有,那叶梓萱就是。” 说着,柳依依看着陆山民,“你应该比我更晓得叶梓萱这个人,她干净得压根儿就不像这个世界的人。叶梓萱不但仅是他表妹那么俭朴,还是他心中的一方净土,所以我完全相信他最初的动机是为了她。至少在东海那件事情上是为了她”。 陆山民照旧还是有些不信,究竟这番言论听起来实在是太甚荒唐了。 柳依依睹陆山民不信,缓缓道:“天才在左疯子在右,天才与疯子之间本就是一线之隔”。 陆山民淡淡道:“说这些都没用了,他曾经死了”。 柳依依神色自若,笑了笑说道:“你看睹他的尸身了”? 陆山民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凭什么说他死了”? “种种迹象都注解他曾经死了”。 柳依依笑了笑,以异常笃定的语气说道:“我相信他没有死”。 陆山民转头看着柳依依,“为什么这么说”? 柳依依淡淡道:“不为什么,就因为我相信他不会死”。 陆山民笑了笑,“你这就有点不讲理了”。 柳依依摇了摇头,“他这么聪明的人这么容易就死了才是真的不讲理”。 陆山民说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世界上死去的聪明人多的是”。 柳依依淡定的说道:“那是因为那些人还不够聪明”。 陆山民淡淡道:“你是他的忠实拥趸”。 柳依依说道:“至少我今天所拥有的是他给予的”。 陆山民半开打趣的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女人,没念到还挺有情义”。 柳依依摇了摇头,“情义这种东西,对于我这种从小生活在争斗中的家属子弟来说太俭侈也太危险了,我只是相信我直觉”。 陆山民点了点头,放在以前他是无法理解,也无法认同柳依依这番话的,但是现在,他很能理解。柳依依要是讲情义,当初死的就不是柳如龙,而是她柳依依,她也更加不会成为柳家的话事人。 “如果他没有死,就应该联系你”。 柳依依笑了笑,“以前在东海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不要用看待常人的眼光看待他,也不要去猜他到底念干什么,因为没有人能看透他,他不联系任何人,有多是不念留下任何破绽,也有多是其它原因”。 陆山民眉头淡淡道:“所以你才冒险和我接触”。 柳依依说道:“世界没有白吃的午餐,念得到利益,自然得有所付出。以他的性格性格,如果我现在什么都不做的话,以后别说好得不到,还会被他彻底抛弃。好不容易搭上他这条大船,我是准备在他这条船上上岸的”。 陆山民说道:“这里面的风险可不小,你念过没有,要是赌输了,不但是你,你们柳家都市很惨”。 柳依依呵呵一笑,“富贵险中求嘛,风险越大不正代表着支益可能越大吗”。 陆山民抬头望着天空,有那么一瞬间,他也觉得纳兰子建应该没有死,“盼望你的直觉是对的吧”。 “你也不盼望他死”?柳依依转头问道。 陆山民没有回答,他对纳兰子建的感情很复杂,复杂得自己都不晓得该怎么描述。先不说两家的恩怨以及连累叶梓萱的事情,单单是左丘就好几次提醉过他千万要小心纳兰子建。 实在不用左丘提醉,他也晓得纳兰子建是个危险的人,这种完全揣摩不透的人,他的存在是一个极大的变数,而变数本身就潜藏这巨大的危险。 “他是一个可恨却总让人恨不起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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