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兴端起酒杯走到陈然身旁,盘腿坐下。 “喝了一晚上的闷酒,也说两句吧”。 陈然与罗兴碰了碰酒杯,“我没什么好说的”。 罗兴笑道:“然哥,你可是民生西路名副实在的第一哥,一提起皇朝KTV的然哥,民生西路稍微有点头面的人谁不畏惧三分,当年在民生西路我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你”。 陈然自嘲的笑了笑,“铁汉不提当年勇,我现在只是一只丧家之犬,承蒙各位不嫌弃,过来蹭杯酒喝”。 罗兴说道:“你说这话就太睹外了,大家今晚能聚在一起,都是重情重义的兄弟,听说当年你与山民还有过一段趣闻,说来听听”。 陈然放下酒杯,缓缓道:“说到当年的那天晚上,我至今还记忆犹新。有一个叫黄梅的女孩儿,是他租房子的合租室友,她到皇朝KTV应聘包房公主,上班第一天就遇到了好色的金胖子,陆山民为黄梅强出头,冲进包房暴揍了一顿金胖子,还打烂了包房里的酒水和茶几”。 陈然接着说道:“当时我在包房睹到他的时候,并不觉得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豪杰,反而觉得他是个傻里吧唧的愣头青,所以我没有同情他,也没有必要同情他,在皇朝KTV砸场子,要是就那么平平安安的走出去,我陈然的面子往哪里放。我让他三个月之类连本带利赔偿五万块钱”。 陆山民没有跟民生西路的老兄弟讲过这段往事,在座的人除了极大都之外,大大都人对此事并不晓得,即便晓得,也只是一鳞半爪晓得个大概。听陈然一说,才晓得原来陆山民与陈然还有过这样一段往事。 蒙傲好奇的问道:“后来呢”? 陈然点燃一根烟,淡淡道:“后来他白天在工地当小工,晚上去午夜烧烤店烤烧烤,与他一起合租的另一个女孩儿省吃俭用的筹齐了五万块钱,据说那段时间他每天晚上只睡四五个小时,也真是个够拼命的”。 全部人都看着陈然,对于陆山民的过去,他们都异常的感兴趣。 陈然继续说道:“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市塞牙,这里面还有个小插曲,工地包工头卷款逃跑,也不晓得他用了什么方法找到了那个包工头,单枪匹马的拿回了工资”。 蒙傲哦了一声,“本以为山民哥后面过得很苦,没念到之前过得更苦”。 “更有意思的还在后头”。 “还有什么”? 陈然笑道:“更有意思的是,当他筹齐钱来找我的时候,我没支他的钱”。 罗兴好奇的看着陈然,“你那个时候就看准了山民是人中龙凤,所以念结交他”? 陈然笑着摇头说道:“你念多了,因为黄梅早已再次回到皇朝KTV上班,我给她找了个老板买了她的第一次,等陆山民来还钱的时候,她曾经还上了”。 陈然眯着眼睛说道:“我现在还记得那时陆山民的神情,痛苦、愤怒、无奈、、、、全部的语言都无法描述,或许只有他自己才晓得他当时的表情”。 黄九斤淡淡的看着陈然,“你之前做的事也算得上是有理有据,究竟山民打烂了你的东西,该赔。但你之后故意刺激他这件事做得很不地道,你晓得后来我得知这件事后,第一反响反映是什么吗”? 黄九斤神色安静的说道:“乱他心智,我第一反响反映是杀了你”。 陈然笑了笑,“你后来晓得的时候他与青姐曾经有友谊,所以你没动我”。 黄九斤微微摇了摇头,“这只是此中一个原因,并且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山民并没有因为这件事破了初心,如果他当年因为这件事变成一个对社会、对人性充满悲不雅的人,我依然会杀了你”。 陈然点了点头,“我也没念到,这小子在经历那么多人性的黑暗之后还能扼守本性没有走偏”。 黄九斤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还有一件事,你们当中许多人不晓得,我觉得现在可以告诉你们”。 “我这辈子敬佩的女人不多,黄梅就是此中一个”。 全部人,除了小妮子神情淡然之外,全部人都好奇的看着黄九斤,他们不大白黄梅这种苟且苟安的女人为什么会让黄九斤这种汉子敬佩。 黄九斤神色肃穆,“她离开皇朝KTV之后找到了山民,成为了第一批暗藏在东海的探子,她在“云水谣”为我们支集天京达官贵人的信息”。 陈然惊讶的看着黄九斤,“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义,真是没念到啊”。 说着,陈然眼皮一抬,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到,作为暗中的暗线,照理说黄九斤是不应将她暴露出来才对。 黄九斤淡淡道:“山民察觉到她可能会有危险,多次让她撤离天京,但是她没有”。 陈然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她、、现在还好吗”? “她死了”!黄九斤神色黯然,“死得很惨”! 在场的人唏嘘不已,他们当中大大都人并不认识黄梅,甚至有些人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陈然心生悲戚,他睹过无数风月场所的女人,没有人比他更晓得那些女人是什么模样。在他看来,这些女人无一不是为了钱毫无下限,无一不是下贱之人。 也正因为他晓得风月场所的女人,反而让他更加感慨黄梅的伟大,她值得黄九斤,包括他敬佩。 陈然端起酒杯,“我们一起敬黄梅一杯”。
陈然干掉杯子中的酒,再次满上一杯,豁达举向黄九斤。“一个女人尚且如此,我陈然还有什么好怕的,如果有机遇,请带上我一起去天京,我陈然愿意死在那里”。 黄九斤端起酒杯一口而尽。“海东来把你赶出了海家,许多海家的老人都离开了,但你仍然不离不弃。我听说你拿出全部的积蓄,还变卖了房产,与冷海一起仍然在战斗,是个汉子。天京你就不必去了,东海这个战场一样必要你”。 黄九斤再次倒上一杯酒,“这杯酒我先干为敬,感激大家对山民的不离不弃”。 全部人端起杯子,“这一杯酒,敬山民哥”。 看到这一幕,道一没来由心头一阵发酸,念当年也是这般情景,没念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再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 盛天也是感慨万千,念当年海爷在时,又何尝不是。 小妮子从抽纸盒中抽出一张纸巾递向道一。 道一鼻子抽了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陆老头儿,黄老头儿,我念死你们了,你们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先走了”。 “哇哇哇、、、啊啊啊、、、”。 “你们两个不课本气的家伙”。 小妮子哎的一声叹了口气,“丢人现眼”。 、、、、、、、、、、 、、、、、、、、、、 陆山民坐在门口,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小妮子,春节康乐”! “山民哥”!电话那头传来小妮子兴奋的声音。“我念死你了”。 陆山民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我也念你”。 “你在那边还好吗,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之前的手机掉了,这是我的新号码”。 “山民哥,你那边过年热闹吗,我们这边好热闹,民生西路的人过来了好多,大黑头也回来了”。 陆山民心里很是利落索性,“大家都好吗”? “都很好,刚还说道你呢”。 陆山民咯咯笑出声来,“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哭”。 “是爷爷,别理他,丢死人了”。 “山民”。电话里传来黄九斤的声音。 “大黑头”。 “你的伤没事了吧”? “好得差不多了,上次在阳关这么近都没能睹到你”。 “有机遇的,我们还要一起回马嘴村打猎呢”。 陆山民鼻子微酸,不管他在别人面前显露得何等坚强,但每当睹到大黑头或者听到他的声音,他就自动回到了早年那个小弟弟,大黑头就是他永久最值得依靠的大哥。面临这个大哥,他可以委屈,可以显露得懦弱,可以放下全部的坚强。 “我老是让你费心”。 “呵呵”,手机里传来黄九斤呵呵的憨笑声,“谁叫我是你哥呢,山民,念做什么就去做,我永久撑持你”。 没说几句话,那边手机就被其他人抢了去。 陆山民挨个与寡人聊天,许多人都是许久未睹,都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一个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 挂了电话,陆山民犹豫了半晌,还是拨通了曾雅倩的手机号码,当听到听筒里传来“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时,陆山民表情低落了下去。 陆山民静静的坐在门槛上,喃喃道,“雅倩,你真的不好我了吗”? 陆山民感到一阵肉痛,默默的坐了十几分钟,站起身来。 “雅倩,你要等我,等我回东海找你”。 陆山民抬脚走向院子,海东青正站在院子中央,面向东南方。 陆山民和海东青并肩而立,同时望向东南偏向。 “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陆山民将手机递给海东青。 海东青低头看着陆山民手里的手机,不晓得在念什么。 陆山民问道:“你不会不记得电话号码吧”? 海东青仿佛很犹豫,过了很久才接过了手机,又过了很久才拨出去一个电话号码。 “你是谁”? “我”。 陆山民靠近海东青,但等了很久,只听到海东青说了一个“我”字。 “怎么了”? “他挂断了”。海东青将手机递向陆山民,黑夜中,看不清她的丝毫表情。 陆山民一把拿过手机,回拨了过去。 “海东来,你个没良知的王八蛋,我xx你祖宗十八代”。 只骂完一句,还没来得骂第两句,手机里传来一阵盲音。 陆山民愤愤的握着手机,“驴XX杂种,敢挂我电话”。 刚骂完,陆山民就感到身旁寒风骤起,他这才念起骂海东来等于是把海东青给一起骂进去了。 “有种你再骂一遍”!!!!! 陆山民下意识后退一步,“你、、、什么时候突破的”? 海东青上前一步,气机围绕着陆山民疯狂旋转。 “你是不是念死”!!! 陆山民赶紧解释道:“别误会,海东来的手机肯定会被影子的人监听,我这一骂更能让影子信任他,我是为了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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