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言寝不语,席间奇有筷碗相碰声,却无人言语。
普宁寺的饭菜味道甘旨,元舒舆吃得心满意足,准备驾马回去。
他坐着休息了一会,其他桌子的人都走了,待到小和尚又把碗筷拾掇好了,才起身告辞。
少年带着人离开,走至门前时却像念到什么似的回头。
一把红木椅子里藏了一个娇弱的少女,她懒懒地滑下身子,以至于元舒舆只能看到少女的小脑袋。
但这并不影响,他困惑地看着乔以盼问:“你怎么不和我一起走?”
少女慵懒的神情呆住,懵懵地“呀”了一声,就要辛苦地支起身跟他走。
站起来后少女觉得累,后之后觉地问:“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走?”
少年被这个问题问得呆住了,他为什么习惯念要乔以盼在身边呆着来着?或许是因为那若有似无的生悉感,或许是身边的人都认识她、总提到她,他就觉得她好像一直在他身边一样,溘然念起原来她没在身边,下意识就叫她。
太不一般了,但也许是饭后迷糊,少年没多纠结,只是问少女,“那你不送送我吗?”
少女念了念,念点头答理。
可还在场并暗暗看着的普宁长老,他!能眼睁睁看到这样的绘面发生在自己面前吗?!
“我送你!”普宁长老恶狠狠地说道。
少年没理他,还是看着少女,等她回复。
少女却理所当然地坐下了,慵懒地点头说:“有寺里有名的长老送你,这也太好了吧。”
少年不满地得寸进尺,“那我要掌管送我。”
他还没睹过普宁寺的掌管呢,就连刚刚吃饭的时候也不睹踪影,并且,他也没睹到那个精深的看门和尚。
他就念睹识睹识来着。
少女没说话,普宁长老却气得吹胡子瞪眼起来。
“要念我们掌管送你,等你到地府了自己问问!”
这不就是说掌管曾经圆满了吗?可元舒舆还没听说那个寺庙的掌管圆满后却没有新的掌管的。
那这位掌管必然是位德高望重的高人。
不小心得罪先人,元舒舆惭愧恭谨地朝普宁长老鞠了一躬,低声说道:“是晚辈失礼。”
死后的当真当归也是诧异,但都仔细地跟着行礼道歉,“怪我等不仔细,无得罪之意。”
元府的礼仪教得太好了,饶是普宁长老也一时说不出责怪的话来。
普宁长老感喟一声,难得温和地说话,“不怪你们,怪……怪光阳蹉跎人,也没几人记得了。”
话末,普宁长老甚至笑了,元舒舆这才意识到从头到尾显露得精力充沛的人曾经年纪大了。
乔以盼侧头看着也愣了愣,转而低头没说话。
普宁长老却双手背在后面,老神在在地领着元舒舆一行人走了。
几个人一走,偌大的处所就真正地空了下来,四周寂静,乔以盼这才觉得无聊起来,她念,早晓得就两个人一起去送元舒舆他们了。
可这种空洞的表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帮忙清理碗筷的青衣长终就回来了。
青衣还带了一些厨房的零嘴回来,顺手就塞到了另外两人的嘴里。
口里被填满,乔以盼有点刚回归人间的感到。
青衣又把全部的零嘴塞到了乔以盼的手上,长终理所当然地从乔以盼手中拿了几颗含在嘴里。
这种生悉的感到温馨又自然,乔以盼都不足为奇了。
“我看着小姐和元小侯爷又像小时一样要好,总觉得开心。”青衣笑着说。
青衣从乔以盼出生就待在她身边,也就去边塞的那一年多没能跟着,算是睹过元乔两人战争相处的时候了。
长终念了一下,迟疑地说:“元小侯爷与八年前相差得好远。”
她怎么记得元小侯爷以前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呢,和活泼开朗的小姐一起玩一天却说不了几句话。现在却稚子得和小姐一样了,两个人仿佛总能聊得来。
青衣赞成地点点头,“确实,元小侯爷小时候性子可闷了,但小姐就喜欢和他玩!还不是因为元小侯爷从小就长得十分好看!”
乔以盼被提起小时候的事,原来就羞赧,这下更不好意思了,直接就否认,提裙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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