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
大旱了那么多天,经过这几天连续下雨,府城里多了许多蓬勃生机的绿意。
路边多了不少性命力顽强生的野草、野花,如雨后春笋发芽。
晋安念到曾经看过的一段话——
风吼着卷来,雨剑一样射来,荒野野草从不向狂风暴雨低头、弯腰,迎着暴风雨,不平不挠地贫瘠地皮上顽强挺立。
人们又何尝不是在借此比喻自己呢?
不久前还是大旱,死气沉沉的府城,经过连续几天的降雨,府城又逐渐繁华起来,街市上人影如织。
“小兄弟,你这趟出门要买些什么?”
路上,一老一少两位道士走在街市街头,老道士好奇问道。
晋安倒是没隐瞒,说出了自己计划,老道士听完后连连称奇,说小兄弟你做这么多准备,是不是在为即将开启的通道,进入洞天福地做准备?
老道士也就是好奇一问,睹晋安没点头也没反对,倒也没再寻根究底的继续追问。
采办物资一切顺利。
就是老道士要求的那些黄符纸,稍微多跑了几家福寿店才找到,倒不是说黄符纸很难找,而是符合老道士要求的黄符纸难找。
这年头真道士少,哄人钱财的假道士、假神婆、假风水先生多,这些人又不晓得一张看似普通的黄符纸还有那么多避讳与忌讳,只要价格廉价就行。而福寿店老板为了规避存货风险,存货也都是假的黄符纸或劣质黄符纸,用来骗门外汉。
这叫劣币驱逐良币。
当身边都是浑浊,唯你清醉时,那么你就是罪人。
晋安陪老道士连找了四五家福寿店,才买到真的黄符纸。
实在,他们来到府城这么久,老道士常日里也有固定买黄符纸的处所,只是前段时间接连大旱,那家店老板直接关门逃外地流亡去了。
“两位道长,不知可不成以告知下,你们是来自哪家道不雅?”在送晋安和老道士出门时,福寿店老板客客气气笑问道。
“怎么?”
老道士倒没隐瞒,直接说自己两人是来自五脏道不雅的。
福寿店老板笑脸解释原由:“这年头能晓得黄符纸和朱砂的诸般忌讳,曾经不常睹了。不瞒两位道长,这些黄符纸积压在店里快一年都没卖出去,那些不识货的外行人一听这黄符纸比同行贵出这么多,都是摇摇头离开,这黄符纸又不能寄存太久,并且也占店里职位,我是每天都在愁眉苦脸该怎么处置这些黄符纸。”
“今天要不是碰到两位识货的道长,我都计划过段时间就把它们当作假黄符给贱卖处置,以后不再进货这种费劲不讨好的真货了。”
“两位道长既然是识货的人,那肯定是有真本事的人,奇尔有人碰到一些倒霉事,到我这福寿店找能帮他们解决倒霉事的真本事高人,以后我就替他们介绍五脏道不雅了。”
当说到这,福寿店老板感慨说道:“像我们这种做死人生意的人,做的死人生意越多,越是相信福禄康寿功德和后世轮回说。这也算是给我和后人积攒一份功德,消灾抵难。”
福寿店老板这番说词,并没有夸张。
每个行业都有自己一个圈子和各种忌讳,隐讳事。
这些福寿店就坚信自己做死人生意,是给了阳间活人一个祭奠亲人的机遇,是在赚阳德值、功德值,能福荫子孙。
“福生无量天尊。”
“施主也是位大善人,我在这先替以后的施主们谢过老板今日的善意。”
老道士面色严肃的施礼说道。
“今日老板与我们五脏道不雅结下善缘,今后我们五脏道不雅再必要这些做法事的东西时,肯定会第一时间念起老板的福寿店。”
有些话不必要说太大白,心照不宣的互相一笑,福寿店老板客气笑说道长太客气了,一切都在不言中。
晋安也没念到,出门买黄符纸,还能乘机宣传五脏道不雅,今后五脏道不雅又要多出几名香火信徒了。
从福寿店出来后,晋安表情很不错,直把老道士夸得快要尾巴翘上天,假如老道士有尾巴的话?
走在回道不雅的路上,沿街很热闹。
随着一场雨事后,大地重新恢复清凉,公民们纷纷走上街头,有卖糖葫芦的,有卖油翁的,有卖绿豆糕的,有找短工的,有到米铺买大米的。
还有围着卖糖葫芦小贩追逐打闹,跑来跑去的小孩。
“凉糕,卖凉糕咯,味美香甜,清爽可口的凉糕咯…炎天吃一碗凉糕,消夏解暑,清热去湿、健脾止泻……”
一家专门卖凉糕的铺子前,有一名稚童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卖力吆喝着,吸引来交游往的路人。
铺子里是一对夫妇在忙碌。
那名卖力吆喝的稚童,应该就是这对夫妇的儿子。
晋安在店肆门口笑着停下脚步:“老道,我们打包五碗凉糕带回五脏道不雅,陪削剑、林叔一起吃吧。”
老道士一听有凉糕吃,眉开眼笑的说好,一边砸吧砸吧嘴回忆,一边说他上次吃凉糕还是在去年时候了。
原因嘛。
很俭朴。
他老道两袖清风,能省则省。
提及这事,晋安不由好奇问老道士:“老道,每次我们出去做法事或驱邪时候,别人给的利是钱,我都是跟你对半分,这半年里我们也赚了不少利是钱,普通的三口之家用个几年都花不完,你怎么还是一副两袖清风?”
“每次我们做完法事,主顾家给利是钱后,你总会消失一段时间,你那段时间里都去哪了?”
晋安问老道士。
但老道士就像是没听到晋安问话,他挤到凉糕铺子前,朝晋安一顿招手,说他占到了一个好位置。
睹老道士装疯卖傻,晋安摇头笑笑,也没去揭破老道士:“老板,费事给我们来五碗凉糕打包,我们要打包带走。”
晋安的话可把老板为难住:“两位道长,这凉糕只有刚从井水里打捞出来,乘着凉吃才最能解暑降温,清热祛湿。”
“并且,这凉糕也没法打包,荷叶包不住凉糕……”
晋安从身上拿出荷包子,笑说道:“老板你卖我一只竹篮子,外加五只碗就行,我们道不雅里刚好也有一口井,我带凉糕回去跟我徒儿一块吃。我们不会让店家为难,该是几钱我们付几钱。”
那老板最后还是给晋安找来一只竹篮子和五只陶土碗,当晋安要付钱时,老板客气说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钱,白送给两位道长的。
晋安微笑也没多说什么,除了留下凉糕的钱外,额定多留下十个铜子儿算是买下老板家的篮子跟碗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嘛。
他不能因为个人私欲就随意损坏别人的经商原则。
如果他今天不付钱,那么以后就会有更多人效仿,最终牵累了老板。
那老板为人实诚,当发明晋安多付十个铜子,他忙追出来要退钱给晋安,可他还没追出店门,一名正要来他家铺子买凉糕的中年汉子,突然神情冲动的推住老道士:“陈道长,大恩人,大恩公,我德树终于找到您了!您上次不辞而别我德树还以为这辈子都再也睹不到您了!您就是我德树一家的救命大恩人呐!”
“感激陈道长上次仗义相助,替小女看病付药钱,若没有陈道长您上次帮我们买药付了两吊钱,我…我…小女恐怕现在曾经不在人世,无法再开口喊我一声爹了。”
那中年汉子越说越冲动,冲动得有些颠三倒四,当说到最后,他声音更吐的要下跪磕头。
“陈道长,陈恩公,您的大恩盛德,我德树没齿难记!您宁神,我必然会尽快赚到钱还您替小女垫付的那些钱!现在小女的病曾经完全康复,我可以真心实意出门打工,家里也孩儿她娘帮大户人家做些针线活,我们两口子一起赚钱,会尽快赚到钱还您帮我们垫付的药材钱的。”
那汉子眼眶红统统,声音更吐,脸上有喜悦,有感激,老道士睹德树要下跪,赶忙伸手去拦。
可他一个老道士的气力,怎么能比得过一个汉子气力,好在晋安及时伸出手帮老道士拦住对方下跪。
那叫德树的汉子,坚持要给老道士跪下磕头,可他憋红了脸,都跪不下去,晋安单手搀扶住他,手臂纹丝不动如泰山,德树震惊看着眼前这名年齿比他还年青的年青道士。
念不到在眉清目秀的躯壳下,藏着这么大气力。
此时,周围公民听到这边动静,看热闹的围聚过来,当大家从德树的冲动话语中晓得到事情始末后,全都由衷钦佩看向老道士。
原来德树夫妇育有一女,因为两口子家境清贫,妻子在怀胎期间没有吃好,女儿是早产生下的,从小体弱多病,到现在快六岁了,身子瘦消瘦弱,面色蜡黄。
夫妇两人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他们家境清贫,再加上这些年一直给女儿买药维系身体,也差不多花光全部积蓄,所以一直没钱给女儿找个好点的医生,彻底根治身上的病根。
他们问过医生,要念根治,必要用到好的药引子,至少要好几两纹银。
可这对于一贫如洗,家里早已发光积蓄的他们,无疑就是宣判了死期。
就在十来天前,他那六岁女儿又一次衰弱昏倒,他抱着女儿去求医,可因为没钱买药,连跑几家医馆都不肯赊账他药材,心生绝望之时,幸好碰到了老道士,老道士又是诊问,又是出钱买药,又是为他们一家跑前跑后,主动垫付药钱。
德树夫妇两人对老道士感恩戴德,那天底本是念留这位大恩人在家里吃顿饭的,结果老道士乘着夫妇两人在忙着做饭时,悄悄离开,做功德不留名。
自从吃了药后,这几天女儿身子一天天好起来,人也比以前开朗活泼许多,看着女儿一天天好起来,德树是打心底里利落索性,这不,他从家里拿出碗来铺子这里买凉糕,计划让女儿解暑降温,结果意外碰到大恩公,他当场就冲动得颠三倒四了。
按照时间推算,德树碰到老道士的那天,恰好就是晋安和老道士给贾府老爷做完法事,贾家包了两个利是钱红包,老道士向晋安请假消失了半天的那一天。
周围人群听了德树的话后,都大声鼓掌叫好,说德树这是碰到了九世大善人,这人间竟然还有这么单薄名利的世外高人,然后大伙纷纷问这是本地哪家道不雅出来的两位道长,他们等下就去上一炷香,肯定特别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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