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芽垂眸良久不语，孙婆便也没说话，只安静地看着她高扬的头顶，心思有点儿漂游。
就在今夜不久前，她曾经随意地将长发高挽起来，无比宁神肠，将自己的性命拜托给他手中的三根长针。她冰雪聪明，却心底纯净，又怎会晓得自己带给他怎样的冲动和悲怆？
无论如何，那时他还是她亲昵的婆婆，如今，却已开端陌生。
“婆婆……我该怎么称号你呢？”苏芽竭力平淡，声音却有些哆嗦，“叫伯伯吗？”
“……”他终于开口，感喟般地道：“宋瑾，我的名字。”
“宋瑾，”她便直呼其名，说道：“当初答理要帮你做的事，还算数的。”
宋瑾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会趁机推翻。”
“嗯，后来念的，”苏芽轻轻地道：“我刚才很恼，很生气，可是要摔到碎瓷片的时候，却突然念大白了——无论你是谁，你都照旧是教我武功的人，没有你，就没有如今的我。”
“当初我只是随意应用，”宋瑾像是被什么在心上又刺一下，嘴上却自有章法，“你不必心软。”
“嘴硬心软的人是你，”苏芽无奈地道：“悉心教我的人是你，不顾危险深入滩涂去救我的也是你。”
宋瑾脸颊一跳，却闭口不言。
许多时光在两人心中显露，室内一时默然。
仿佛过了许久，苏芽才打破沉默，轻声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真心吗？”
“哪句？”
“人之贵贱，不关乎身体是否残缺——天命糟践人，非你之过。”
宋瑾被“残缺”两字刺到，狼狈、窘迫以及一些压不住的自卑油然而生，这是他最不念跟她讨论的隐私，她竟然直接提起。
却睹苏芽面色如常，仿佛在聊一个再平居不过的话题，很仔细地在等着回答。
宋瑾心中滋味复杂，良久，才将自卑压下，“是。”
“那我就宁神了，”苏芽目中细芒微闪，似是紧了一口气，坚定地道：“你必然要是，就是这样！”
“你，你不怪我吗？”宋瑾大受触动，明明念回避的，口中却还是问了：“我一直瞒着你，以致你对我全无防心，还……”
“怪，”苏芽打断他，“但那时你就是婆婆。”
她抿着嘴儿，又强调了一遍：“只是婆婆。”
那可未必，宋瑾嘴角抽动，却没再吭声。
“天道难测，未来总有转机，”苏芽仰头看他，仔细地说：“宋瑾，你的胸怀远胜于一切，你要一直好好的。”
烛光中，苏芽的眼睛坦荡而真挚，满是理解和鼓舞，宋瑾念在她眼中寻找哪怕一丝卖弄，却找不到。
一瞬间，有什么东西破防了，他猛然转过身去，眼中发热，胸膛里仿佛有巨浪滔天。
推敲这一章，为了可读性更好，增补了一些细节。结果就是沈淮和高峻的对话放在这里不合理了，只能推到下一章。
但是，订阅章大家都是付钱的，怎么可以重视播回放呢？狗作者也太不要脸了～
所以，下一章特意逼近三千字却不满三千字的，以抵消掉挪过来的情节。（好像订阅章支费是以千字为单位，不满千字不计费？不管了，万一无法抵消，等新书上架这段时间过去之后，我给大家开免费章弥补。）
小财迷还是有点儿蠢笨在身上的，规矩都靠现学，学错了请指点我，后续再弥补。
上架以后，我写书的心态照旧没变，若说有什么不同，便是更顾惜愿意费钱追读的每一位读者朋友，谢谢你们，如此看得起我。
爱你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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