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去哪？”苏明安支回了手。
“去近来的人类聚集地，第十一区。”钢铁说：“你老老实实待着，我和麦伦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没有我们，你迟早冻死在那。”
“啊，那谢谢你们。”苏明安连忙笑着说。
他笑起来时，S+的魅力更加较着，即使他的肩头没有黑猫，带来的感染力依然惊人。传教光环曾经在潜移默化地发生影响。
钢铁阳冷的眼神一顿，出现了片刻迷离。
当初的魅力玩家鸢尾，魅力S就足以倾倒世界，让无数人为她入迷。苏明安即使没有念往魅力的偏向走，带来的影响依然显著。
不光是战团，连这两个心怀不轨的人都被迷惑住了。
“三十年前的人，气质都这么好吗？”钢铁嘀咕着，支回了视线。
旁边，麦伦搭着偏向盘，嘴角勾着笑，仿佛在打什么算盘。
苏明安低头看着寻踪罗盘，他和董安安的距离在接近，她应该就在那个所谓的第十一区。
这里像一个末世，外界全是极度寒冷的风，难以找到绿化和水源。只有小范围的聚集地能生存。从“第十一区”的编码来看，人类聚集地至少有十一个。
令他不舒服的是，钢铁总是回头看他，那视线黏腻地从他身上缓缓扫过，像是在衡量一种商品。
那是一种看金钱的欲望。
不过，这两个人还对他有用。他的轮椅要消耗能源，用来代步五十公里太浪费。
卡车在平原上疾驰，渐渐地，外边开端出现了人声。奇尔有一两支五人到十人的队伍，他们普遍戴着厚重的棉帽，扛着枪支，拖着大麻袋或纸箱，行走于熔岩平原之上，像是刚刚搜集资本回来。
除了人，也有车队。
底盘加高的大卡车、改装了车玻璃的小轿车、犹如列车般无需铁轨的长虫状轿车……车辆像并轨的行星，像集体迁徙的蚂蚁，这一幕颇为壮不雅。
抵达聚集地检查关卡，卡车刹车。检查员靠近，“滴”的一声，一种发红光的仪器扫描了卡车上的资本箱。
“麦伦，才回来？”长满髯毛的检察员说。
“嗯，车上是运给十一区的资本。”麦伦抽了根烟，嘴角叼着笑。
“这个人是谁？”检查员看向后排的苏明安。
出去搜集资本的人，大多全副武装。检查员不大白，这个一身布衣的家伙是怎么回事？
“在外面发明的冬眠者，估计是三十年前的人。”麦伦笑了声：“我计划带他去睹霖光。”
听睹这个名字，检车员的脸上流露出惊恐之色，仿佛对“霖光”这个人很害怕。他有些犹豫地看了苏明安一眼，念劝告苏明安离开，但在麦伦的眼神要挟下，他什么都没说。
苏明安注意到了这一幕。
卡车启动，载着货物入城。
进入十一区，苏明安被眼前的情景惊到了。
他底本以为，这种末世里的聚集地，顶多就是一群人交换商品，支集资本，种植些俭朴作物。
但……这十一区，规模太大了。
石砖楼在光耀的余晖下，像一个个巍峨的巨人。商店、居民房、厂房鳞次栉比，浓浓的黑烟似漂浮流转的雾霭，建筑风格类似工业期间。
透明的玻璃，在血色阳光下闪着彩色的斑点，迅雷不及掩耳的摩托车驶过滚滚黄沙，构成了一曲嗡叫交响曲。
虽然它还不够繁华，存在许多废墟和烂尾楼，但这规模曾经很吓人。
希可自动扫描这处庇护所，片刻后，它将地图呈现出来。十一区分为集会所、自由商贸区域、黑市、资本配备站、战备物资兑换处、居民区和生活区等多个区域。
靠近城外的是种植小麦与土豆的农田，越往内部走，建筑物越为高峻。
“惊呆了吧？”开着车的麦伦很得意：“没念到三十年后，还会有这种规模的聚集地？”
“确实不错。”苏明安说。
但也仅仅是不错。
虽然十一区看起来很繁华，但终究和测量之城有很大区别。它缺水缺电，许多处所都没有灯光，有五分之三的地带只是废弃房屋，无人居住。
人们的脸色普遍暗沉，身形消瘦，他们大多身背枪支，神情警惕，没有那种安适战争的氛围。时不时还能听到炮火之声。
苏明安注意到，聚集地各处有许多石像，人们叩首跪拜，有人手里捧着小小的书本，对着文字吟咏。
十分钟后，卡车在一处自由交易所停下，一群人走来，开端卸下资本箱。
在望睹苏明安时，人们停住了。
一个女子靠近车窗，她深紫头发，眼神勾子似的在苏明安身上一扫而过，低声笑问：
“麦伦，这是谁？”
顿了片刻后，她又笑：“给我们送来的……当福利的玩意？质量不错啊，我看一眼就喜欢。”
她的话一出，几人仰天大笑，笑得东倒西歪。
苏明安微皱眉头。
他发明这里的每个人看到他，都要调笑几句，难道他看起来就那么脆弱？
或者说……这里的生活压力，大到了令人喘不过气的程度。才要肆意逼迫每一个“弱者”。苏明安身上没有“源”，在他们眼里就是最弱小的弱者。
苏明安的魅力值，决定了人们逼迫他的方法不是拳头和暴力，而是这样的调笑。
究竟，一个身着布衣，身上没有防身武器的人，更像一个依附他人的弱者。
“这人，可不是送给你们的。”麦伦冷笑，甩给苏明安一件棉服，质感不太好，但勉强能保暖：
“加件衣服，你冻死了就费事了。”
苏明安一直穿戴单薄的白大褂，与全身厚重棉服的人们扞格难入。
“不用。”苏明安说。
他完全感到不到寒冷。哪怕在直面寒风的时候，也不影响行动。
“呵，随你。”麦伦冷哼。
……这个叫路维斯的家伙这么傲，还以为活在三十年前？
卸完了货，麦伦爬上驾驶座，卡车再度解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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