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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八十四章·“?”(1 / 2)

【“这两人谁被复制了,谁消失了?谁用两种笑容微笑?谁的声音替代两个声音发言?谁为两个头点头同意?谁的手势把茶匙举向唇边?谁剥下另一个人的皮?谁依然活着,谁已然逝去,纠结于谁的掌纹中?”】

【——《辛波斯卡诗选》】-

.....

.....

【今天是灾变32年,初遇。】

【他身上有一股令人亲昵的气质。我好像大白,我一直在等的人是谁了。我邀请他和我一起集步,他不害怕我,这是一个完美的开端,相信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一直到我性命终结的那一年。】

.....

“哒,哒,哒。”

苏明安一步又一步往后退,视野在共叫中旋转倾倒,无数道表情在他的脑内碰撞。

大雨、红血、蓝血、打碎的实验液、污泥、灰尘、飞溅的碎银杏叶......他只能看睹这些东西。

直至后鞋跟一空,他连忙抓紧了旁边凸起的玻璃片,防止坠落,鲜血顺着手掌心流了下来。

他听不睹穆队和小眉的声音,耳边只剩下了阳翳的霖光的声音。此次感情共叫的影响度远超他的抵御能力。

....因为他与霖光,几乎没有任何相像的处所。与阿克托的感情共叫完全不同。

视线所及之处,霖光站在大厅中,微垂着头。连表情都丧失了真实感,阳影遮蔽了仅有的五官牵动,像一具静止的石塑。

.....

【那天夜里,我透过神之城的窗户望睹了他。他在秋离的房间里拾掇颜料,那些水粉有什么好看的?】

【他必然很冷。】

.....

【我要去找他。】

猩红的、纠葛的软管在霖光背后疯狂缠绕,像一重又一重金风抽丰之下的麦浪,他的手指像被晚风握着,下意识弯曲,却握不住任何东西。

他看着站在窗户边沿的苏明安。全身染血的苏明安。眼神朦胧的苏明安。

只差一步就会掉下去的苏明安。看上去很痛苦的苏明安。

霖光的心中竟有一股微妙的称心。

就像个天真的孩子,他感受到了报复般的快活,又感受到了难以言状的酸涩与苦痛。明明自己很快活,但又很难得,这种感到,他好像感受过许多次。

对自己开枪的时候,掐自己脖子的时候,他感受到的就是这种康乐与苦痛交织的表情。

因为许多感情都没有感受过,也不清楚其定义,所以无法断定它到底算是什么。

区别人与动物的不是人的自然属性,而是社会属性。社会属性从人与人的互动中产生,比如沟通、比如集步、比如合作,只有不息地总结这些事情的经验,人能力变得愈来愈像“人”。

但他没有。他底子不像。

.....

【我向他爬行而去。】

【他竟然露出了笑容。】

【看到我在地上濒死,很好笑?】

【我今天在夜里和他集步,他明明也很开心。他如果喜欢世纪灾变前的风物,不用那个秋离来绘,我给他看几都可以,我曾经大白了,我这么念找黑发灰眼的人,原来就是为了遇睹他。】

【我念告诉他,我念和他做朋友。但他的枪口指着我。】

【为什么?】

.....

【.....】

【仅仅因为我在他的视野里,有着“阵营boss”的标识?】【所以我不能对他怀有好意?】

【所以他必然要谢绝我?】

.....

【我大白了。】

【神明告诉我——只要号令烽火聚集地,让他们把他直接交出来就好了。原来这才是交朋友的正确方法。】

霖光朝苏明安走去。

“霖光,非要这样不成吗?”

苏明安的声音很轻很缓,甚至可以称得上和蔼。在黎明之战那些年,传播灯塔教时,苏明安就是这一副讲故事的柔和语气,极具迷惑性。

“你是阿克托最信任的人,你拥有最高的经管员权限,你也是唯一能与神明抗衡的人。如果你再对我下手,废墟世界就没有盼望了。”苏明安柔声道:“你是他最好的同伴,不要辜背他。”

霖光止步。

他们隔着约莫十步的距离相望,霖光溘然道:

“...那为什么不早点这样说?”

苏明安很轻的“嗯?”了一声,像是在抚慰一只躁动的宠物。“为什么不早一点.....这样说?“霖光说。

他的声音愈发沙哑,仿佛有轻飘飘的重量沉淀在他的瞳孔中。

“如果你能早一点,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对待我。如果你能稍微顺从我,稍微给予我一点温情,像你对待你的同伴那样,对我笑,答理和我做朋友。”霖光低声说:“我们会变成这样吗?”

苏明安的眼瞳颤了颤,片刻后,他轻声道:“会。”

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

缺乏感情,没有根底三不雅与底线,稍微被神明蛊惑,就会做出最恐怖的事来。耳边有一个神明,你怎么可能与我成为朋友。

无论我怎么对待你,我们都市发展到如今这一步。神明的算计就是如此,不留一丝裂缝。

“不会。”霖光却固执地否认:“我们必然有一个成为好朋友的可能性。”“灾变32年,我如果要你的神之城,你会答理吗?”苏明安突然说。“...”霖光的表情剧烈哆嗦,片刻后,他颤声说:“不会。”

“灾变49年,我如果要你停下核爆,你会答理吗?”苏明安又问。霖光握紧了拳:“....不会。”

“灾变63年,我若要你将你躲藏的全部诡秘告知我,你会答理吗?”苏明安发出第三问。

霖光垂头:“不会。”

“那....”苏明安轻声发出第四问:“灾变71年,我要你现在退去,不要与神明同流合污,你会答理吗?”

久长的沉默。

四个问题,没有一个霖光能给予肯定的答案。而这四个问题,都是苏明安必须达成的目的。

他们怎么可能立场一致。从底子上就存在不成避免的矛盾。他们怎么可能做朋友。

“每次我求你跟我走,要你离开末日城那个火坑,你都不答理。最后你就如我所料地,一次又一次被人类变节。”片刻后,霖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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