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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擦！
我还没到手呢，你倒是先得手了……回过神来，看着展柜上大快朵颐的五花肉，唐朝眼角抽了抽，果断不能忍，正待抬手上前驱赶。
却听，“等下，别动！”愕然转头，只睹一旁杨雯眼放亮光，看去竟好似比偷鸡得手的五花肉还要惊喜，缓缓举起照相机，生怕惊着什么，慢慢移动脚步，寻找角度、调度镜头……这是、职业病犯了？
睹状，唐朝顿时了然，无语摇头，退开半步不做干扰。
即便在他看来，眼前这只孽畜实在没什么好拍的，挫爆了。但审美这种东西向来都是各花入各眼，没有统一标准的。而很显然，五花肉，或者说是五花肉偷喝奶茶的素材，是入了身旁这位漂亮大姐姐的眼了。
咔嚓、咔嚓——
拍摄进程很顺利，当然主要是拍摄对象合营。稍微晓得摄影常识的人都晓得，孩子和动物的镜头最难掌控。尤其是后者，家养的还好，野生的就基本只能靠运气偷摄了。
五花肉就是这么位野性十足的主，好在它所认为的天敌，杏仁瞳孔一直警惕盯着的某人，并没有靠过来的迹象，它便没有动弹。至于另外一个围着它打转的两脚兽，大抵是觉得没什么要挟，就疏忽疏忽了。
稍顷，“哈，好了，瞧瞧我拍的怎么样？”转了一圈的杨雯很是满足的直起身子，递来照相机。
接到手，唐朝翻看了几个拍摄镜头，不由点头，一挑大拇指：“漂亮！就是……猫丑了点！”
这是实话。拍得确实不错，无论是采光还是构图等等，都是专业级其余显露，一看就是职业玩家，不像他这个半道出家的野路子。当然，关于那只孽畜的颜值评价，也是实话！
“哪有？我觉得它很可爱啊，一点都不丑。这猫不是你们养的吗？”
“呃，集养、集养……”看着神情不似作伪的杨雯，唐朝眨了眨眼，嘴上敷衍着，心里却几有点遗憾。挺漂亮个姑娘，可惜眼神不太好使。审美也有点问题，对可爱的理解偏差极大！
好在经过这么一岔，算是把白手上门这节给岔过去了。说笑着，两人再次回到支银台前。至于那杯奶茶，自然就由五花肉独享了，权当是友情出镜的待遇。
“过来的时候，我有进到街头那家琴行，好像是叫新音？面积看着挺大的，不雅感却比这里差远了，也没你这里待着舒适……嗯，介意我拍几张照片吗？”
也就是到这时候，杨雯方才有空大致打量了下琴行内部装饰，顿时口中不住称赞，就是不晓得是客气话，还是真心觉得如此……扬了扬手里的照相机，“你晓得的，我是音乐杂志的编辑，发稿的时候可能会用到些素材图片。宁神，如果以后有用你的琴行照片，我会把费用寄过来的。”
这么说，那就是真心觉得好了。表情不错的某人大气挥手，“不用这么费事，几张照片而已，随便拍，就当是雯姐你给我这不起眼小店打告白了。”
这自然是打趣话，究竟杨雯所入职那家音乐杂志公司，地点在海外，面向群体也在海外，就算有潜在客户相中琴行照片，也不成能大老远跑来买什么乐器。
说罢，为了防止这心眼有点实诚的漂亮大姐姐再闹什么幺蛾子，唐朝立即摆手邀请：“走，我带你进到里面逛逛。”
“不好吧，影响你经商，我自己随便走走就行了。”
“没事，没人来的，闲着也是闲着，走吧……”
唐韵琴榭的面积不是很大，搭眼就能看到头，就算是漫无目的的闲逛，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不过两人一问一答，走走停停，闲聊拍照，一圈转下来竟是用了将近半个钟头。
之所以会这么久，一来是杨雯貌似真得很看中唐韵琴榭的布局装饰，拍了不少照片。两来是聊得确实利落索性，哦，不要误会，所聊话题基本都是乐器。杨雯是做音乐杂志的，对这块自然晓得颇深，因而两人聊天氛围相当融洽。
……
“太漂亮了，保养的也好。这样的老款施坦威大三角古典钢琴，就算是在国外也不多睹……类似这样的，我上次睹到，还是在西海岸的旧金山音乐学院里……那个，我可以按几下吗？”
“当然，雯姐你弹一曲也没关系的。”唐朝大方邀请。
“我倒是念，可惜我那拙劣的演奏技巧……嗯，还是不拿出来献丑了。不过，我或允许以帮你点忙哦。”神秘笑着，杨雯落指琴键上，真就是按几下，不成旋律。但随即，神情就是一怔，“小唐，这钢琴谁调的？”
“怎么？有问题吗？”
“没有，是我的问题。”杨雯自嘲摇头，“底本还念着露一手，帮你调个音啥的，现在看来是不必要了。调音的师傅很厉害啊，音律分毫不差，很准！”
听到这里，唐朝不由挑了挑眉，这架钢琴平居就摆在店里，保养调音什么的自然也是他在做，这倒也没什么，关键是杨雯只试弹几下，竟然就能听出来音律有无偏差，这份素养可不是普通音乐杂志编辑能有的……摇头笑道，“看来雯姐是在藏拙啊，这都能随便听出来，还说不会弹钢琴？”
“哈哈，我是真不会。”杨雯笑着摆手，随即抬手指了指一侧耳朵，“我就是耳朵比力灵敏，能听出点常人听不出来的东西。偷偷告诉你，这就是我能应聘上现在这份工作的主要原因，哈哈！”
“绝对音感？”
“咦，小唐你还晓得这个啊？可惜我不是，不过嘛，差不多，嘿嘿。”
“那也很了不起了！”
“再了不起也没有这架钢琴了不起啊。”抚摸着微凉琴身，杨雯不住摇头惋惜道，“这是艺术品，不是商品，小唐你们不应把它摆出来卖的。”
稍顿，“就算是要出手，也该是在拍卖行里。这样既能拍出高价，又有很大几率能落到识货者手里，不至于让它成为落灰的铺排。”
“雯姐误会了。”唐朝解释道，“这架钢琴是长辈送的，不卖，专门给糖豆练琴用。她学校离这不远，每天放学后会过来练上一会。”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
大三角钢琴所摆位置靠近琴行最里面，看完这个，基本也就没什么可看的了。
转回支银台，看着镜头里各个角度下肃静严厉典雅的钢琴照片，杨雯仍是不住赞叹：“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实在是太完美了……我可以再拍几张吗？”
“额，当然可以，还是拍那架施坦威？”唐朝倒是无所谓，正待陪着再走一遭，杨雯却是摇头，“不是，钢琴曾经拍的足够多了。我念拍几张琴行内部的广角全景镜头，小唐你也能够出镜头哦。”
“哈，我就算了，还是拍琴行和乐器吧，必要帮忙吗？”唐朝直接问道，两次接触下来，基本性看出杨老的这位孙女，确实是个爽快人，就是可能在国外待久了，性子有点直。
“要点自然光。”杨雯果然没有客气，指挥道，“小唐你帮我把玻璃门打开吧。”
“好的，稍等。”
几步走到玻璃门前，唐朝信手一推，顿时，雨后清新空气伴随着尘土微腥扑面而来。略显惨淡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来车去。视线下意识掠过马路劈面人行道，一道光头纳衣身影，于交游人群中不疾不徐，低头前行。
是小和尚，这时候，正是他去公园与一寡大妈大娘们交流梵学的时间点，每天不堕，上班似的，勤快的很。
支回眼光，回过头来，“可以吗？”琴行里面，杨雯一边举着照相机，一边比划OK手势。
十余分钟后，搞定最后一个镜头。
杨雯放下照相机，装上镜头盖，拍了拍机身，“好了，工作完毕。呃……”说着话语却是一滞，方才意识到什么似的，冲着唐朝不好意思笑了笑，“抱歉，原来说是过来找你玩的，没念到最后又变成工作了……”
唐朝不在意耸肩：“没事，反正我一个人待着也无聊，雯姐你能过来和我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挺好的。”
“还是太失礼了……要不这样吧，时候不早了，我请你吃晚饭怎么样？”
这个可以有！摆布小姑娘不在家，回去也是随口对付一口，不如蹭顿好的……如此念着，唐朝却是义正言辞谢绝：“这不可！雯姐你难得回国一趟，哪有让你请的事理？要请也该是我请才对！”
“都一样，我来我来。”
“这不太好吧……”谢天谢地！天晓得某人方才有多担心对方真听进去劝，然后顺势就坡下驴，让他请客。
“行了，就这么——”
话音未落，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是杨雯的，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抬头对唐朝歉意点了点，示意稍等，随即接起电话，
“嗨，戴维斯……什么、晚上有彩排？不是移到明世界午的吗……这样啊，好的，我晓得了……”
简短通话后挂断，稍稍沉吟几秒，杨雯拿着手机看向面皮有点发僵的某人，歉然摊手，“不好意思啊，小唐，乐团那边的行程一时出现了点变动，我得连忙赶过去，这顿饭只能暂时压后了。”
不是！你的坚持呢？你的诚意呢？你的实诚心眼呢……即便在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某人就有了点不祥预感，但真的发生了，内心还是禁不住一阵疯狂吐槽。当然，皮相上只能是风轻云淡摆手：“没事，一顿饭而已，工作慌张，雯姐你有事情尽管去忙，不用管我。”
“那好，我们改天再约。我先走了，拜拜！”
“拜……”
一顿大餐，就此飞走。只剩下、一种植物！又一种植物！还是那种植物！！！
……
另外一边，匆匆出门去路边打车的杨雯，自然是不晓得她刚才走出的琴行，转眼间就变成了座生机盎然的植物园。挥手拦下辆途经出租车，落座后排，随口报了个酒店地址。
接着，低头摆弄照相机，不息上翻所拍镜头。在车子驶过第一个路口时，头也不抬，“师傅，我赶时间，下个路口拐回来吧。”说着，抬头，对上后视镜里司机瞧来的愕然视线，颔首轻笑，“我是外国人，但我对岭江很生的。”
“哦……呵呵，不是，刚才红绿灯……”
“嗯，我晓得，费事师傅了。”
“好好好……”
再次低头，照相机镜头里的绘面，不再是琴行内景，而是某人背影以及琴行外面街景，接下来的几十张都是，镜头绘面大同小异，显然是连拍模式。
再看杨雯神情，应该不是无意识的操作失误，因为她没有删掉这些看似无用的照片，相反，从中挑选出一张最为清楚的照片，放大、放大、再放大……
最终，在街道劈面人群中，定格出一道光头纳衣身影来，低声喃喃，“差点误了正事，还好我机智……”轻轻摇头，看着镜头里虽然因为不息放大而略显含糊，但却足以辨识出大致轮廓的五官脸庞，不由细眉微挑，眼光惊疑，
“横眉罗汉？怒目金刚？啧……和资料里面说的完全不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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