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接过那杯茶,并未饮下,只道:“为何晚了?”
“你已入魔。”
简俭朴单的四个字,陶紫却彻底反响反映过来:“从过往来看,天道欲我入魔,而你……你在同天道对弈,我则是你们手中的棋子?”
说到后面时,她念起了过往经历,脸色已是冷了下来。
“抱歉。”女子轻叹一口气,只是话语中并未带有任何愧疚,“吾也未念到那位竟会做出这等事情,它已失了初心。”
陶紫直接问道:“哪些事是你做的,哪些事是它做的?”
“你幼时与兄长分离,险些为异族所炖,它引你师父去救你,而吾则提醉旭甲门,但棋差一招,终归慢了一步。随后,它将你师父躯体里的灵魂换为他人,而吾则引导连清舟去往明岚宗……”
“且慢!”
陶紫豁然站起身来,紧紧盯着她:“我师父?”
女子点了点头。
她死死攥紧拳头,抱着最后一线盼望道:“我师父的灵魂去哪了?”
女子的眼光从不远处的一株小草上掠过,温和道:“青岚的灵魂自是被打集了。你不好奇吾为何要引连清舟去往明岚宗吗?”
陶紫闭了闭眼睛,声音有些哑了:“有何可好奇,左不过是念令她杀了我,防我入魔,又或者是念将遗迹钥匙交至我手中。”
“岳姑娘反响反映倒是快。吾本备了两手准备,一是连清舟杀你,你继续投胎转世,两是旭甲门找到你,将你带离明岚宗,结果你也看到了。”
陶紫跳过这些事情,直接问道:“我师弟师妹的事情也是天道所为?”
“只是应用罢了。”
她心中一紧:“何意?”
“你师弟师妹早已注定一生坎坷,惨死而终,这命无人可改,天道亦不成改。”女子的声音平淡无波,偏偏又带着几分残忍。
陶紫一字一句道:“若我执意要改呢?”
“魂飞魄集,再无来世。”
陶紫刚刚要接话,女子却再度补充道:“是他们,不是你。”
她僵在那里。
“岳姑娘,若说你的生机几近于零,那他们则是从未有过生机。”
“为何?”
“不成说。”
陶紫蓦的笑了起来,笑声颇显凄厉:“天道不公,当真不公。”
待她表情慌张后,女子才道:“岳姑娘,晓得的越多,越是绝望,你还要继续听吗?”
“听,为何不听,我倒要看看这天道不公到何等程度!”陶紫面无表情道,“但比起往事,我更念晓得这一切的源头又是何人何事何物,你莫要再拿岳柒染的往事糊弄我。”
女子默了默,最终叹气道:“事情太多太乱,不若这般,你问,吾答。”
她支敛好表情,定定看着她:“你是帝女娘娘,还是天道?”
女子笑道:“帝女娘娘已逝,人间再无她,你不是她,吾亦不是她。至于天道?岳姑娘可真能开打趣,吾最多有几分天道权柄,远远称不上天道。”
陶紫听出她言下之意,心中却更是不解:“所以你同我普通,宿世皆是帝女娘娘,但这怎么可能,三魂不聚,焉能入轮回道。”
“人不成,那神呢?”
陶紫豁然看向她,意识到自己曾经触碰到了一切事情的源头。
“帝女娘娘在位时的功德非你所能念象,兼之皇族气运在身,又为此方天地而亡,纵使天道有损,也阻不了成神之事。”
“既然曾经成神,为何……”陶紫话说到一半,心中曾经明了,不再言语。
“神也好,仙也罢,皆不成回到此方世界。异族尚在肆虐,帝女娘娘心怀世界,如何肯成神。”女子轻声感喟,“成神的那一刻,帝女娘娘自集魂魄,七魄神力修补残缺的天道,天魂寻到异族空间,地魂留守大地,人魂投胎转世。”
“异族空间。”陶紫不由自立的将四个字重复了一遍,又忍不住再次确定,“异族的大本营?”
女子含笑点头。
陶紫说不出话来,玄月大陆在异族面前屡屡落于下风,追根究底,不过是因为修士们寻不到异族大本营,无法赶尽杀绝,只能被动防御,偏偏战场又在玄月大陆,受尽掣肘。
谁能念到,三千年前,帝女娘娘就将这个问题解决了,只是无人知晓。
怪不得异族那般关注帝女娘娘的事情。
无人注意到,不远处的一棵小草无风自动。
“那事情是如何变成现在这样的?”
“天魂用神力设下传送空间,异族晓得传送空间的存在,但无法找到,更无法抹去。但在回归时,它发明天道中有异族的陈迹,就将自己融入天道,获取大半的天道权柄,用以驱赶异族,并将传送空间交于吾。吾则应用神力创造帝女遗迹,保护传送空间,又因神力远远高于此方世界之力,帝女遗迹就此自成空间,超然于玄月之外,成为天道无法探知的存在。至于人魂,虽无法获得神力,但拥有破损神格与至上气运。为凡人,则一世牵肠挂肚,幸福美满;为修士,则气运加身,最易飞升。”
陶紫看着她,不说话。
女子笑了笑,继续道:“原先是这样,但后来出现了一点小费事,以至于事情变成现在这样。”
“天魂驱逐异族陈迹时失慎被污染,为了自保,不得不抹去大半神态,只牢牢记住了自己的使命——驱赶异族,保护玄月大陆不受侵犯。三千年下来,它的执念越发可怕,以至于开端不择手腕的修补天道,甚至妄图抹去传送空间,防止异族应用这一空间入侵玄月。”
“天道最好的滋养物是神仙命格,为此,它将寡多气运强行归于一人身上,而后在其渡劫飞升时吞并尚未成型的神仙命格。被夺气运者尚有转世可言,但所谓的气运之子就此魂飞魄集,再无重来机遇。而你,生来自带破碎神格,又与此方世界息息相关,一旦吞并你,加之这三千年来的修补,天道刹那间即可恢复,彻底将异族拦阻于玄月之外。与此同时,传送空间也会失效。”
“吾为保传送空间,不得不争夺已被污染的天道权柄,好与其相斗。”
陶紫溘然开口问道:“污染的天道权柄……你也有执念?”
女子笑了起来,道:“以异族全族之命,为枉死的玄月公民、战死的玄月军队陪葬,以安他们在天之灵。”喜欢巨匠姐她改门换派请大家保藏:()巨匠姐她改门换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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