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渊颔首,随口问:“医生说什么?能活吗?”
“能。”张俏俏的神情有些古怪,“医生说,这孩子不是早产,是曾经到了日子了。母子平安呢。”
“真的假的?”樱宁插话。
“这种事我才懒得骗你。”张俏俏没好气,一屁股坐到了廊下的条凳上,抬手擦汗,“接生姥姥也这么说,那孩子底子不像早产的,胖乎乎的。”
念到那血腥的绘面和皱巴巴的丑陋婴儿,张俏俏心念,生孩子好恶心,好可怕。
樱宁看了眼顾长渊,意味深长道:“看来红儿姑娘是本性难改啊。”
“你什么意思啊?”张俏俏问。
“这还念不大白?那孩子既然是足月的孩子,说明不是她夫家的呀。否则有什么必要隐瞒月份?”
张俏俏啊了声,有些恍然:“难怪我瞧着她那个肚子那么大呢。”随即又啐了口,“呸,什么腌臜的浪货儿,也配住在这里,让本郡主伺候她出产!若非看在王爷的孩子的份上……”
“小禾不是本王的孩子。”
顾长渊打断她,“明日我会进宫面圣,向父皇解释和请罪。”
张俏俏愣了愣:“不是……也得是啊。”
可睹她心里一直也是不信的。
顾长渊道:“本王主动请罪,总比被人揭穿的好。”
“李樱宁!都是你害的!我饶不了你!”张俏俏抬手就要去扇樱宁的脸,被顾长渊盖住手腕,然后推了回去。
张俏俏踉跄着站稳身体,冷笑:“殿下这是何意呢?李樱宁处处与您作对,害您。我不过要经验经验她,您竟然还护着她?”
顾长渊淡道:“她害我,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与你张俏俏又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下手吗?”
“那好,王爷您自己亲自下手!”
“你在教本王做事?”
“……您就不生气?”
“一点也不。”
顾长渊神色安静,“如果你被人打败了,说明你技不如人,你应该气自己。”
张俏俏冷笑连连:“好好好,殿下说的可真好。您别说这些大事理糊弄人。事实无非是殿下喜欢她,舍不得她罢了!”
“你既然晓得,何必自取其辱?”
“……气死我了,我不理你了!”
张俏俏气的俏脸煞白,一顿足,甩手走了,远远还能听到她的叫声,“明儿就让红儿母子几个搬走,都搬走!晦气!”
樱宁淡道:“你俩放我这唱双簧呢?真矫情又无聊。”
她也走了。
目的已达到,红儿母子这个筹马,没用了。
瑄王的上位之路宣告暂停,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天子的万寿节,便会宣布立三王为太子了。
陈洪凑过来,愁眉苦脸:“爷,明儿可怎么办呢?皇上可还等着看小皇孙呢。”
“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便是。”
顾长渊心不在焉的回答,眼睛却看着李樱宁走远的背影,一动不动。
陈洪察觉到了,小声说:“爷,儿女情长可不可啊,您再这么下去,太子之位可就飞了。”
“啊?”
“爷还念不念当太子啦?”陈洪急的顿足。
“自然是要当的。”顾长渊自言自语,“我若不努力争太子之位,她的眼里怕也就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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