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绘的。”明妃抿嘴笑。
“母妃？”顾长渊惊讶。
他晓得母妃没读过几天书，写字也只能勉强学会自己的名字。
没念到她竟然有绘绘的天分。
如果她生在豪门富户，家中为她请名师教导，前途不成限量。
顾长渊心里念着，便打开了第两页。
第两页的孩子曾经是一岁的模样，扶着椅子，站在地上,穿戴小袄，带着小帽，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像看到了什么吃惊的事情。
明妃笑着对入梅说：“看睹没，这孩子从小就老成。你再看后面的。”
再翻，曾经是两岁时的模样。
奶嘟嘟的肉脸变瘦了些,漂亮的丹凤眼初具规模,端坐在桌前，嘴唇紧抿。
顾长渊看的怔住。
“你看看这张,的确和辞儿那孩子的眉眼神情，一模一样啊！”明妃点着绘像，“我就说我不会记错的，怪道我一看那孩子，就喜欢得不得了。”
入梅手脚麻利的为她挽头发，抽空笑道：“娘娘不用眼馋人家的孩子，等瑄王殿下有了孩子，您念怎么亲香，就怎么亲香。”
“我倒不是念要孙子，我就是喜欢辞儿那孩子。”明妃喟叹，“如果辞儿是我孙子就好了。我就把他带在身边养着。”
“娘娘别说笑，那可是燕南郡王府的嫡长孙，怎么能是瑄王殿下的儿子呢。”
“念念也不可呀。”
“可不能乱说的。”
主仆两个说者无心，顾长渊却是听者有意。
他看着手中的绘像，脑中回念起之前在路上看到的慕容青和辞儿。
虽然早就晓得这孩子的存在，但因他心中存着一份偏睹和厌恶，从没有正眼看过。
现在回念和对比，那孩子的侧脸,与手中的绘像确实有些相似的。
外人不晓得，可他却清楚，辞儿并非郡王府明面上说的抱养来的贫亲戚家的孩子。
他是李樱宁的孩子。
那么，孩子的生父，又是谁呢？
关于这个问题，顾长渊从没有疑惑过。
因李樱宁和顾嬴洵订过婚，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孩子就是顾嬴洵的。
可如果，不是呢？
李樱宁自己不也亲口否认过吗？
她否认孩子是顾嬴洵的，但孩子也不成能凭空出现，总要有个汉子。
有没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这孩子是他的呢？
顾长渊很快念到那年端午之前，他被支配了侍寝宫女。
事后证明，那个与他缱绻一夜的女人，并不是侍寝宫女红儿。
但那块元帕上的殷红色，却是真逼真切存在的。
他也曾试图调查和寻常过，但终究因为没有线索而不了了之。
有没有可能,那个女人，就是李樱宁呢？
这个念头和猜测,让顾长渊的心砰砰直跳。
“母妃,我还有事先回去。”顾长渊疾步往外走，“这个册子我带回去慢慢看！”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瑄王府，叫来陈洪，说：“你记不记得，那年端午，淑妃曾来到本王的住处，寻找李樱宁这件事？”
陈洪不大白他为何溘然提起两三年前的事情，但还是立即点头：“奴婢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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