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妃睹她不说话,便推着椅子坐到她身边,拿团扇为她扇着风,殷殷的说:「虽然瑄王有许多缺点,但他却有一点,我却很满意。」
「什么呢?」
「他对公主的心意,从未改变过。」
「娘娘,这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
「我晓得,你不喜欢瑄王,我也不敢俭求你能做我的儿媳妇。我就念晓得一件事,若是晓得了,纵然是立时死了,也值了。」明妃殷切的低声说。
樱宁曾经好几天未曾好好睡觉吃饭,此时只觉满身轻飘飘的,脑子也空荡荡。
她笑了下:「娘娘不必说的这样严重。」
「辞儿到底是我的孙子吗?」
樱宁没说话。
明妃轻轻握住她的手:「相信我,公主。只要你不肯意,即使有人要割了我的舌头,我也不会把这事说出去。」
樱宁沉默了会,说:「娘娘,我不会让辞儿与瑄王相认的。」
明妃听了这话,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气,肩膀紧懈了下来。
她解脱了似的笑道:「那都不慌张。这些日子,虽然我心里曾经认定辞儿是我的孙子,倒到底还是要公主亲口承认,我才安心。今后后,我算圆满了。」
樱宁睹她这般,不由得莞尔。
明妃又问:「公主心里必然很恨瑄王吧?你晓得我是瑄王的娘的时候,有没有也连带着讨厌我呢?」
樱宁笑道:「实在这事与娘娘没什么关系。」
明妃彻底放下心来:「还是公主大度。原来嘛,我也念过,这是瑄王做的孽,自然不能算作我这个当娘的头上。只是担心公主会恨屋及乌,那我就不好了。」
「娘娘宁神,我也并不恨瑄王。」
「真的吗?我不信。」明妃摇头,「公主本是高门贵女,千娇万贵的。却被他欺背了,吃了许多苦头。若换做我,是不能随便包涵他的。」
樱宁笑问:「那么,娘娘恨皇上吗?」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本就是贫苦出身,进宫后的日子,对我来说就是享福了。何况我是跟了皇上,有了名分后,才生了瑄王。虽一直不受宠,但也未曾吃过什么苦头。」明妃低低的轻声说,「公主身份崇高,原就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你不喜欢瑄王,我也不敢俭望。」
樱宁笑道:「没睹过哪个娘这么贬低自己的儿子。我不喜欢瑄王,与他好不好没什么关系。您不必妄自微薄。天不早了,娘娘出宫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她站起身,「我送您去瑄王处。」
她亲自带着明妃回到顾长渊面前。
顾长渊正喝药。
一大碗药灌下去,他面无表情,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喝什么呢?」明妃问。
「药。」
「我还能不晓得是药?」明妃道,「我是问,为什么喝药。你这额头不就是皮外伤?也太娇气了。」
「薛太医说我中毒了,要喝药祛除余毒。」顾长渊放下碗,随意的用袖子擦了擦唇角。
明妃恍然:「哦,是了,我竟记了。你中的是什么毒,对身体伤害大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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