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带着其他修士过来,站满了整个屋子,眼睁睁地看着冷双易扶着空气上座。
后者一脸傻笑地跟空气说话:“娘,您现在这儿坐好,我去接水儿。”
冷双易身前带着一个大红花,高利落索性兴地带着解春秋和周眦走到旁边的屋子。
“开门啦,我们来接新娘子啦!”
解春秋哈哈大笑地使劲儿把房门推开,跟里面的空气说道:“新郎官来接新娘子喽。”
冷双易看着坐在床上低头害羞的柳水,只觉得自己的心泡在了蜜罐里。
他走过去,牵着柳水的手,走出房门,却发明整个世界变换了模样。
天上飘荡着无数粉嫩的花瓣,四周墙上挂满了红灯笼,地上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
“咦!”
解春秋大吃一惊,“小易,这是……”
冷双易低头一看,自己一身红色喜服,胸口照旧系着那朵大红花,手里凭空出现一条绸缎,红色绸缎的另一边,在空气中悬浮着。
他身旁的柳水,身着凤冠霞帔,一副珠帘挡在面前,透过裂缝,可以看到柳水漂亮的大眼睛,纤纤玉手捏着绸缎的另一端。
冷双易只念尽快完婚,并不追究这是怎么回事。
长长的地毯蔓延到院门外,上面曾经洒落好多花瓣。
冷双易捏紧手里的绸缎,和柳水并肩,慢慢前行。
“噼里啪啦——”
两人一出房门,街上就燃起无数爆竹,远处有烟花升空,爆炸,消失。
“恭喜恭喜!”
无数不认识的人靠近贺喜,还有人不停地夸新娘子漂亮。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周眦推着解春秋,一脸警惕,“这些人,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解春秋睹着热闹,正在利落索性,随口敷衍道:“幻梦呗。不过,热闹点多好啊,我喜欢。”
他兴冲冲地跑到旁边,跟别人要了爆竹,刚点燃就捂着耳朵哇哇大叫,玩得不亦乐乎。
冷双易不时跟柳水对视,相视一笑后继续缓慢踱步,恨不得这条幸福的路能走一辈子。
回到屋子,里面也变了模样,仿佛富丽堂皇的宫殿,四周贴满喜字,挂上红绸。
凌风等人站在红毯两旁,眼睛齐齐地看着门口,一脸笑意。
冷双易微笑着跟大家微微颔首,突然发明上首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姑姑,另一个是凌悲悲。
他眼神诧异,不晓得凌悲悲是什么意思。
“恭贺新婚,整个欢喜城的布置,你可还满意?”凌悲悲嘴角微微上扬。
冷双易恍然大悟,原来热热闹闹的一切,是她支配的。
凌悲悲没等他答话,继续说道:“你这幻梦,由我而生,我就姑且做一次你的长辈,为你们两人睹证婚礼。”
冷双易看她看着自己的旁边,一脸微笑的模样,脱口问道:“你看得睹水儿?”
“当然。”凌悲悲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偏头看向姑姑,“也看得睹这位妹妹。妹妹风姿绰约,怪不得生出这样的佳人。他们两人郎才女貌,妹妹你真有福气啊。”
姑姑笑得像朵花儿一样,衣裳打扮十分隆重,此时满面红光,看着冷双易不住地点头,“小易心肠善良,伎俩高强,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日夜盼着他俩的婚事。”
她又转身看向凌悲悲,“今日这个大喜的日子,我实在利落索性,姐姐待会儿可要跟我喝一杯。”
“好好好。”凌悲悲满口答理。
冷双易挑挑眉毛,这才多大一会儿,两人竟然如此相生。
不过也好,终于有人可以看到姑姑和水儿,两人不会那么寥寂了。
“娘,我可不是因为小易哥对你的救命之恩才嫁给他的。”柳水转头看着冷双易,笑得合不拢嘴,“我喜欢小易哥,特别特别喜欢。”
冷双易看着柳水,一脸深情,“我也喜欢水儿,特别特别喜欢。”
寡人看着凌悲悲和冷双易两人跟空气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听不懂,突然迫不及防的听到了冷双易的告白,纷纷眉眼弯弯。
解春秋笑得好像自己是新郎官一样,拿着落影阵对着屋内,四处落影。
“对了,我看这些都是你的朋友,你没有其他的亲人了吗?”凌悲悲轻声问道。
湖伯,师父,森叔,石哥,韩老,堡主,梅姑,以及罪人堡的其他人,全部出现在这里,站满了死后的红毯,衣着春风得意。
冷双易看着湖伯和师父自顾自地拿了椅子坐在上首,凌悲悲的旁边,眼泪突然留下来。
原来,幻梦里,只要念睹,都能睹到。
他还没找到醉姑,还没念举措回去,这些亲人,念四年,却不敢。
“湖伯,师父。”他泪眼婆娑。
湖伯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傻孩子,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是啊,赶紧行礼吧,今天好不容易能喝上酒,别让为师再等了。”闲叔长发飘飘,举手投足间尽是仙人风姿。
凌悲悲眼珠泛着红光,看着旁边坐着的两个汉子,又一一看过红毯上的人,一脸惊疑。
她笑容满面,满头辫子突然长出许多花苞,花苞慢慢开成不知名的小花,“好了,快行礼吧,别耽误了吉时。”
周眦咳嗽两声,上前喊道:“新郎新娘行礼,一拜天地!”
冷双易和柳水对视一眼,推着红面向门口,抬头看天,一齐跪地行礼。
“两拜高堂!”
两个新人抓着红绸调转身子,面向姑姑和凌悲悲,湖伯和师父跪地行礼。
凌悲悲辫子上的花一朵接一朵绽放,她笑得合不拢嘴,“真是梦回我成婚那一天啊。”
她从怀里摸出一个绿色的藤质面具,递给冷双易,“这是我夫君以前戴过的面具,戴上它就能看破一切幻象,送给你吧。”
冷双易摆手谢绝,“多谢您的好意,面具如此贵重,我无功不受禄。”
“给你就拿着。”凌悲悲探身将面具塞到冷双易手里,重新坐好,才跟周眦说道:“继续吧。”
“夫妻对拜!”
冷双易的思绪很快回归到婚礼上,他顺手将面具支了,推着绸缎,跟心上人行礼。
“送入洞房!”
寡人笑呵呵地上前说着吉利话,簇拥着冷双易走进卧房。
两人喝了交杯酒,冷双易出来粗粗地敷衍了正在吃筵席的人们,就回了卧房陪自己的新娘。
……
第两日,冷双易和柳水出来时,外面热闹异常。
是姑姑和罪人堡的亲人们热切扳谈,还有凌悲悲,她也没走。
冷双易推着柳水一一介绍自己的亲人,寡人全部围着她,对她嘘寒问暖,称赞不已。
“这是醉姑,跟你说过的那个妹妹。”冷双易看着秀姑怀里的醉姑,笑着介绍。
柳水看着白白胖胖的醉姑稀罕不已,急速接过来抱在自己怀里,推着她的小手逗她。
冷双易看她安全融入女人间,才宁神肠转身,找到湖伯,相顾无言。
湖伯坐在桌旁,看着他的脸,许久才说话:“没念到死后还能看睹小易,我真是知足了。小易,你这些年可好?”
“好,我异常好。”冷双易单膝跪地,趴在湖伯膝盖上,就像小时候那样,“就是有的时候,特别特别念你。”
湖伯摸摸他的头,叹口气,“你还是必要再长大一些啊。”
冷双易趴在他的膝盖上笑笑,“我长大了,我曾经成婚了。”
湖伯看向那边的柳水,叹口气,“真盼望你能在真实的世界里也成婚呀。”
冷双易张张嘴,还是没有告诉湖伯关于姑姑和柳水早就身死的事实。
“好了,你找别人说说话吧,大家估计也都念你了。”湖伯拍拍他的肩膀,“你师父那儿晚点再去,他今天喝得多,肯定还没起。”
凌悲悲看着冷双易和亲人们一个个叙旧,走到桌旁坐下,看向湖伯,眼珠开端集发红光。
过了许久许久,凌悲悲的眼睛恢复一般,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走向冷双易,“你的身体有问题。你可以跟我说一下嘛?”
旁边的柳顺石连忙一脸慌张,“小易,你身体怎么了?”
“没有,我很好。”冷双易跟柳顺石笑了笑,一脸奇异地看着她,“我不晓得你说的什么意思。”
凌悲悲挑挑眉毛,“再过五个月零九天。”
冷双易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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