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穆的府邸在魔界主城崇安的郊区,东边不远就是魔界的菩提海。
贺鸿雪错了不少对魔族的刻板印象,总觉得他们是一群茹毛饮血的野兽,居住的也是各种洞府兽窝,完全没有念到魔界也有这等规模的城邦。
张穆的府邸有着与人界完全不同的城堡和花园,虽然他近百年没有回来,西崽们还是把城堡保持得很整洁。
张穆异常喜欢抱着贺鸿雪的手感。贺鸿雪在女子中曾经算是高挑,在他的怀里也还是小鸟依人。
贺鸿雪看破了这家伙的意图,裹着貂裘闪转腾挪,就是不给他再碰到,她还不念刚到魔界就下不下床。
张穆也不逗她,陪着她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繁华的崇安城,缓缓地问道:“念不念留下了,做这座城堡的女主人?”
叹着气
贺鸿雪懒得理他,一头任意披撒的青丝和脑袋一起疯狂摇动,“赶紧给我弄回人间,我对你的魔界没有兴趣。”
张穆仿佛整个人没骨头似的,又卧在了床上,昳丽的容颜透着懒集,慵懒地张开血红色的唇:“那可不可,我好不容把你弄过来,怎么能这么快还回去呢?”
贺鸿雪有些气得头疼,她怎之前就没发明这个人及其喜欢偷懒,的确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怎样他生了一副好皮相,举手投足间又是难得的贵气,实在是卧也卧得养眼。
贺鸿雪突然念到一个问题,她离了窗户来到窗前,细细打量着张穆。看得张穆心里毛毛的。
“这不是你底本的身体吧?”贺鸿雪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她试探过多次,这具身体是纯纯正正的人类,这也是她对他始终没有设防的慌张原因。
“这不是我的原身,但却也是属于我的肉体。”张穆笑着回答,“宁神,我的原身和这张脸差不多,并且……你会更喜欢的。”
疏忽了张穆话语里的暗示,贺鸿雪严肃地继续发问:“你不会是夺舍了谁的身体,或者用的尸身……”
张穆叹了口气,说道:“都不是,这具身体是一个一出生就死去的婴儿,碰巧被我发明,便拿来用我的神魂滋养,好不容易养这么大。”
“既然使用我的神魂滋养长大,自然长得和我别无两致了。”
贺鸿雪从未听过这样的方法,总觉得有些骇人听闻:“那么按照这个法子,岂不是可以人为地通过换肉体延短命命?”
张穆摇摇头,伸出细长的手指撩开贺鸿雪的貂裘:“换到这具身体里,我的修为和能力都不能使用,和凡人无异,并不值得用这种方法换取寿元。”
虽然是张穆的无心之语,但在贺鸿雪心中掀起了波澜。她念起了岑言岑青两兄弟,还有天生长角的小苗。她总觉得修仙界有什么人在做着违背天道的事情。一切的开端就是那个清河边的红水阵,她往返奔波处置了这么多事情,却没有一件能够和红水阵联系上,这本身就有些奇异。
“把点金笔还我,你们拿着也没用。”
“但是你拿着有用。”曾经脱掉了贺鸿雪身上的貂裘,在她锁骨上吻上了属于他的应急,这让他的表情异常好。
敲门声打断了正在肝火值读条的贺鸿雪,一个清凉的声音在房间外问道:“先生,必要准备午饭吗?”张穆看了一眼贺鸿雪,贺鸿雪摇摇头,她辟谷良久,实在不必要进食。
“一份就好。”
外面的人听到唆使就推下了,没一会儿,一个皮肤黝黑的清俊少年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别来无恙。”少年对着贺鸿雪微微鞠躬,又很快撤了出去。
“他是谁,我认识吗?”
“你摸了人家的皮毛那么久,这曾经记了?”
“他是小黑猫?”贺鸿雪惊诧到下巴掉地,这也差地太多了。
“他们一组天生就有变形的能力,只不过只能变换一种兽形,我喜欢猫,所以就把他要过来当管事了。”张穆曾经开端吃饭,餐食看上去有些古怪,都是些人间没睹过的食材,贺鸿雪心里好奇,但是强撑着面子就是不问。
“你计划什么时候放我回去?”贺鸿雪问出了这个最慌张的问题。
“这里不好吗?风物宜人,还有尤物在怀。”
贺鸿雪看了看屋外的电闪雷叫,又瞅了瞅床上没骨头似的张穆,真亏得他脸皮够厚能说得出这句话。
“近来气象不好而已,总是打雷。”
“那不打雷的时候呢?”
“起风。”
“不起风的时候呢?”
“下冰雹。”
贺鸿雪和张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又站在了窗前,任由清爽的风吹过她裸露的肩膀。
“我带你来,也是在帮你。”张穆曾经用餐完毕,优雅地擦干净嘴,又跑到贺鸿雪死后把她环抱住,温柔地亲吻在她头顶。
“你怎么总喜欢黏在一起,不热吗?”贺鸿雪有点发飙的先兆。
张穆不解地问道:“你们人类长者柔软的肌肤,不就是为了和所爱之人向贴,感受彼此的喜怒哀乐吗?”
贺鸿雪一时间无言以对,摊开了魔族身份的张穆总能弄出点歪理让她无法反驳。
“要晓得,那些生来就披着鳞甲的种族,连拥抱都是冷冰冰的。”张穆无不成惜地说道,双手环着贺鸿雪的细腰,好不自在。
“并且,你不是说过,要把你的保险卖到魔界?”
张穆的这句话突然点醉了贺鸿雪,她这才念起她的保险帝国的宏伟蓝图才描绘了一小半,如今她人在魔界,确实是体察民情,发展保险的绝佳机遇。
自贺鸿雪被张穆掳走已有两天,各家门派曾经处置好了自家被偷袭的情况,同时也在准备完毕此次的联合招生大会。
因为此次大会情状太甚特殊,每家门派并未如数招到适合的弟子,这也是一种缘法,强求不来。
魏春事后懊悔不已,如果不是他擅离职守,怎么会给张穆偷袭江鹤秋的机遇。看着还躺在床上的江鹤秋,魏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方续则要冷清地多,目前各家门派仓储遭到偷袭,大量的灵石灵药被盗,好在魔族此次的调虎离山意在物资,人员并无惨重伤亡,大多是打伤了几个看守的弟子搬空了仓库就跑,实在狡猾。
何信月的神农鼎悬在江鹤秋的头上,集发出柔和的碧绿辉煌,何信月就在一旁慢慢的捣药配药。
江鹤秋是在神魂完全和护山大阵衔接,即将启动杀阵的时候被强行扯断衔接,所以神魂也支到了不小的伤害,何信月计划再羽云台呆到江鹤秋恢复再回灵犀谷。
方续和杨易站在登仙台前六千五百六十一级的天梯上,看着新入门的弟子一步一步往上爬,她看了看心不在焉的杨易说道:“终归是要睹到她的,你躲着阿月,阿月也躲着你,你们俩这又是何必呢,阿阳如果泉下有知,比不肯看到你们这个模样。”
提起何信月,杨易深深地叹气,这十数年的两不相睹,也未曾消弭那份“念睹她”的感情,但是他又有什么脸面去睹她呢。
方续晓得劝告无用,还是得渐渐图之,便转头专心去看新入门的弟子登天梯的情况,如果能再掘客出一两个如贺鸿雪和江鹤秋一类的天才,才是羽云台的幸运。
杨易说要回去看看小苗便离开了登仙台,路上正好遇到去拿药的何信月。
两人同时停住了脚步,缘法自难求,从来都是造化弄人。
贺鸿雪既然要把保险推广到魔界,那就必须体察民情,现实地去勘察魔界的人文情状,并且还必须和魔界高层说得上话。
“你认识魔界之主吗?”她问道
“挺生的。”张穆推敲着用词,考虑他和魔界之主的关系到底应该怎么定性。
“那……你在魔界话语权怎么样?”
“大部门魔都是听的,就是魔界之主会有自己的念法。”
那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贺鸿雪突然再次觉得自己真的是惹了一个不得了的姘头,回去以后得好好给祖师爷上香,这可太损阳寿了。
“你带我出去逛逛吧。”她对着张穆露出了谄媚的笑容,现在得知面前人多是自己的潜在大客户,她恨不得以身相许……好像曾经许了。
“这衣服也太晦气便了,给我件利便点的吧。”
张穆摆摆手,把黑猫叫进来,让她拿两身出行的衣服来。
不一会儿一条吊带长裙配小披风和一套长裤上衣就被拿了进来。
贺鸿雪还是第一次睹到如此装扮。
“魔界果然与人间不同。”她带着一些新奇任由张穆为她换上衣服。一同送来的还有珠宝首饰,张穆取了一个戒指带在手上,其他的全部挂在了贺鸿雪的身上。张穆的品味好,珠宝确实为贺鸿雪增光添彩。
他又拍了拍手,一位女仆进来给贺鸿雪化了个妆。
天地良知,贺鸿雪野蛮生长了这么多年,从没化过妆,最多脸上涂些润肤膏,这一下被人像洋娃娃般摆弄,还真有几分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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