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因果(上)(1 / 1)

小老鼠洛可嘉悠哉悠哉地坐在一辆飞奔的出租车顶,完全疏忽骄阳骄阳狂风细雨,目不转睛地盯着车流人流。新约克的街道往来人群并未给它带来太多的困扰,能注意到它的人并不多。反正时间有大把,三百年的寿命挥霍得起胡乱漫游。至于孙老板住哪里……我怎么晓得?平时洛可嘉出门,往来都有人支配,养那么几个司机保镖秘书干啥的?最不济的时候还有申家父子,所以寻找只有两面之缘的黑道大佬,对这只仰头只能看到鼻孔、低头只好钻进下水道的老鼠来说,难度很大。随缘吧。我只是一只老鼠——洛可嘉被谋害,跟我有毛关系?他扬起头,表现了对锦衣玉食无所事事的洛可嘉本尊的蔑视——我是独立个体,没有责任为本尊干脏活儿。 玻璃幕墙反射的阳光让它感到不适,空气中弥漫着炸鸡烤肉的味道。它决定在出租车截止的时候下车,去快餐店的厨房看看。 小老鼠沿着人行道与下水道轻紧愉悦地一路小跑,无处不在的油脂的味道使它充满了对卡路里的渴望,一个黄桔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向它扑去。 巨大的危机感笼罩在小老鼠心头,它的动作也不慢,闪电普通拐弯跑上墙,翻滚着冲上破烂的下水管。它于百忙之中还回头看了一眼——那是一只桔黄色大猫。它眼光中的嘲笑含义让小老鼠有些脸红,它看着小老鼠打滚腾跃钻天入地,发出了嗤嗤笑声。 “神经病!”小老鼠隔着下水管口骂,“差点把老子给吃了!” “喵呜,”那只猫冲着管子轻声叫了一声。 小老鼠不再等待,顺着狭窄的下水管向上跑去,恶心的腐败味道对它来说完全没有背面作用,那是它出生长大的环境标配,久而不闻其臭。 前面有一个缺口,它探出头来瞄了外面一眼,那只猫冷笑着伸出舌头舔了舔爪子,然后又“喵呜”打了声召唤,距离不到三尺。 洛可嘉扭头就跑,速度之快犹如闪电。等它在街道上冒出头来准备跳上另一辆出租车时,一只猫爪砰地砸在他的面前。 洛可嘉抬起头来,这只猫很有意思。 那只猫拾掇了爪子,包含深意地看了小老鼠一眼,转身就走,然后回头又看了一眼,走了两步,再次回头看了洛可嘉一眼。 这是在让我跟它走?小老鼠不幸地坐在屁股上,爪子放在胸前,看着猫,状若祈祷。 那猫不耐烦地“喵”了它一声,小老鼠试探着靠近猫一点。猫扭头就走,耳朵转向死后,没有听到老鼠的脚步,它又回头对着一动不动的老鼠喊了一声。 洛可嘉跟了上去。打不过就插足吧。我倒要看看你在闹哪样。 一大一小两个天敌走进了地铁站,下了铁轨,钻进一条岔道。 一列地铁呼啸着在猫尾巴附近经过。大黄猫在水泥地面上磨了磨爪子,发生类似于刀锋划开空气的尖锐啸叫。一只鹰,一只海鸥,一条黄鼠狼,一只狗,一条蛇从黑暗中露出脸来,各个表情奇异地盯着老鼠看。 草还丹遍布各个宇宙,结合仙草仙树或点兽为妖,但哪个人参果会苟且苟安投身一只低贱的老鼠?真是活久睹。 大黄猫噗呲噗呲地喊小老鼠过来,洛可嘉抑止住本性,胜过了本性,胆战心惊地在这些天敌面前走过,好像校阅着自己的军队。每一只初生灵智的小妖怪们都低头嗅嗅,这只老鼠干净得不像是个街头落难者。 大家才减少了对它的歧视。 猫说:“newer,name?”说英语的猫? 洛可嘉震惊了。妖兽与妖精最大的区别不是听不听得懂人言,而是说不说得出人话。

鹰说,“me,Ego.”它和普通的枭没什么区别,只是喙很灵活柔软,眼光复杂。 海鸥侧目看着鹰,然后望向小老鼠,“me,Seago.”它摆布眼睛分得比Ego更开些,所以看人的时候脖子要稍稍侧过四十五度。 黄鼠狼放低身形,“me,weaso.”它的身体又细又长,柔软得好像液体,脸上充满了表情,一看就是个机灵鬼。 狗说,“me,dogo.”它是一只边疆牧羊犬,又正直又忠诚的模样,实在是又怂又滑,出卖起主人来毫无心理压力。 蛇的调子推得老长,缓缓的说,“me,Slitho.”这是个颜色灰黑,毫不起眼的家伙。根据它的名字断定,它是个有学问的蛇,看过哈里波特,晓得蛇的游动叫Slithering。 最后猫说:“me,Kitto.”它强大的气场清清楚楚地说明,它可不是新得智的小妖怪,而是有年头的老妖精了。 寡妖介绍完了自己,向小老鼠看去。洛可嘉要疯了,这群鬼东西…… 鹰说:“you?” 洛可嘉只好吐下去一句废话,说,“me,Ratto.” Kitto用爪子对着外面划了一个大圈,“It‘sbad.” Ego:“verybad.” Seago:“veryverybad.” weaso:“dangerous.” 连动物都成了妖,确实很危险。 dogo:“hungry.”它是只三色边牧,棕白黑花斑在脸上移动,玄妙莫测。 全部的妖怪发出赞成的声音,点头晃脑扇翅膀,一阵鸡犬不宁之后,大家拿眼睛去看老鼠Ratto。 Ratto问,“whatcanwedo?” 猫指着某个偏向:“Lookforguidance.”然后带头向外走去。其他动物鱼贯而出,老鼠走在最后。你睹过老鹰和海鸥走路扇翅膀的蠢模样吗?你睹过黄鼠狼踩了蛇一脚,两个天敌却没打起来这种事吗?你睹过狗和老鼠一前一后,战争相处的影像吗? 这种违背本性的事嵊蓝曾经在五庄不雅睹过,矸玮国也有,大开眼界,不成理喻。 十分钟后它们来到大楼最高处,Kitto指着劈面洛可嘉的公寓窗子说:“hecanhelp.” 小老鼠大笑,笑着笑着变成了鸟叫。 全部的愤怒眼光聚集在它身上,精神力量加上天敌光环,小老鼠“嗝儿”了一声,乖乖闭嘴。 Slitho嗞嗞地问,“whylaugh?” 小老鼠指着自己的鼻子说:“me,LockJar.” Ego,seago,dogo和weaso发出了奇异的啧啧声,同时低下了崇高的头颅,“Followu.” Slitho:“proveyourself.” Kitto问:“whoisme?” 小老鼠看着猫:“Richard?” Kitto低下头:“Atyourmand.” 蛇说:“metoo.” 洛可嘉问:“why?” Kitto望着天空:“thetimehaschang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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