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日，阳！ 早上五点半，太阳还没出来，天光却曾经大亮。 虽然学校的意思是七点之前到就行，但是秦林还是起床拾掇好了一切，反正躺着也睡不着。 推开卧室的门，计划吃过饭就赶往学校。 秦为民和柳兰也都起来了，正坐在客厅里等着秦林。 气象有些热，秦为民正坐在沙发上摇着扇子，眼睛则盯着客厅的电视上。 那里正在放着早间新闻，掌管人正在现场采访某政府官员，滔滔不绝地说着海天市如何抽调警力，各主要干道如何设立绿色通道，以保证高考畅通无阻，以及如何预防意外等等…… 柳兰看到秦林起来，起身走到厨房，将早就为秦林准备好的早餐端了出来。 一盒温好的牛奶，一碗浓稠的粥，再加上两个鸡蛋，柳兰还特意烙了一个葱花饼，香气扑鼻。 另外还给秦林准备了几块巧克力，这是为了让他考试时饿了吃的。 秦林坐下，一边狼吞虎吐，一边跟父母闲聊。 “今天气象有点热，没什么问题吧？” “宁神，你儿子什么时候怕过热？” “也是，你就是个冷热不知的家伙，冬天不晓得穿，炎天不晓得脱。” “喂，老妈，我今天高考唉！” “好好好，我儿子最棒了！” 柳兰敷衍道。 秦林笑笑，他晓得这是自家父母在念方设法地让他放紧，实在他很念说一句，“放宽心吧，一切有我。” 可不晓得为什么，竟然莫名地有些享用这种被唠叨的感到，所以最终他还是没有开口。 今天外面格外的安静。 秦林家临街，往日间白天车水马龙，哪怕到了晚上也要到九十点才安静下来。 可今天到现在为止，秦林却没有听到一点喧嚣的声音，连车途经都好像轻柔了许多，更没有一个喇叭声。 噪音仿佛一瞬间全都消失了。 实在也不止是今天，曾经好几天都是这样了，噪音比往常要小许多，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只不过今天更加突出罢了。 “果然还是现在的人淳朴啊！”秦林没头没脑的嘀咕了一句。 “嗯？” 秦为民有些困惑，儿子的嘀咕声太小，他没听清。 “没什么，我说外面很安静，大家都很体贴。” 秦林笑笑。 “这倒是。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嘛！谁家还没个孩子，都市轮上的，大家互相体谅。” 秦为民点点头，觉得这是大家都应该做的。 这个年月的人，在道德水平上毫无疑问要比后世高得多。 就比如高考，虽然政府部门并没有在许多场合三令五申，也没有那些自发送考的爱心车辆，但是大家不管家里有没有孩子今年高考，心里却都很上心。 就像秦为民说的，我为人人，人人为我。 不像后世，有些大妈哪怕高考那几天大喇叭都得响彻云霄，好似那几天不跳就要生病死了一样，还美其名曰这是她们的权利。 是的，法律上她们的权利确实是保障了，但是道德上，她们的人品却丢了个一干两净。 当然了，也或许曾经没有人品可丢了，因为可能许多年前，这些人便曾经没有了人品可言。不是他们变流氓了，而是流氓变老了。 不过，在秦林看来，这还要加一个利益问题。 小小一个广场舞，涉及到的可是据传高达万亿的市场，别说小小的高考了，就是刀山火海，也阻挡不了那些人逐利的心。 许多习惯都是有惯性的，万一高考停了三天，有人不来了怎么办？那岂不是亏大了，这才是躲在幕后的资本的考量。 吃过饭，秦林和父母一道出门。 秦为民和柳兰都请了假，准备给秦林送考，虽然秦林千般谢绝，可惜照旧胳膊拧不过大腿。 “别说，这两天真是安静地让我有些不习惯。” 柳兰有些不自在地嘀咕了两声。 以她那天生爱热闹的性格，还真不太习惯连去菜市场都是细声细语的情形。 路上还碰到了几个同样送考的家庭，嗯，柳兰都认识。 不过大家却没有那个表情过多扳谈，只是各自笑笑，匆匆地打了声召唤，便一言不发地往学校赶去。 不到十分钟，秦林一行便赶到了学校。 这时候就体现出骑自行车的利益了。 不看不晓得，一看吓一跳。 若不是高考，谁能意识到02年的时候小县城竟然有这么多的机动车？ 县中门口曾经被各式各样的车塞得满满当当，除了特意为警车、救护车和校车准备的绿色通道之外，其他处所曾经没处所下脚了。 密密麻麻地至少排出了一公里多，这还是交警一时封路的结果！ 秦林带着秦为民和柳兰一路七绕八绕，超过了无数人群，终于在无数人的白眼中赶到了学校门口。 停好车，秦林将书包取下来，里面实在就只有一个文件袋，装着准考证、身份证、笔、尺规之类的东西。 “儿子，好好考，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柳兰帮秦林理了理衣领，鼓舞道。 “东西都带齐了吧？可别落下了什么。” “齐了，宁神吧老妈，你儿子我现在信心满满，都感到能进清北了！” 秦林搞怪的比了个V字手势，看起来一脸的自信，完全没有把高考放在眼里一样。 “咳，还是要仔细考的，虽然县中的学生很少有上不了本科的，但是你可别大意，万一连个两本都没有，小心我揍你。再说了，考个一本多好。” 秦为民眼睹秦林的态度仿佛有些飘，立马给他降了降稳，他算是看出来了，别人家的孩子进考场前都是慌张兮兮的，必要家长不息帮忙打气鼓舞，放紧表情。 可自家这儿子心是真大，不给他泼点冷水，说不定他都敢提早交卷！ 自家儿子的成果他大概清楚，两本有余，一本必要努力。至于更高的，秦为民虽然心底还有点俭望，但是也清楚没多大可能，除非秦林走狗屎运了。 就这点俭望，还是因为近来这两个月，秦林的显露实在是太好了的缘故。 奇然候他都有点不相信，那个每晚熬夜苦读，仔细复习功课，底子不必要监督的人会是自家儿子，的确跟换了个人一样。 仿佛在不经意间，秦林就迅速地长大成生，再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的孩子了。 换做之前，别说是俭望一下了，就是秦林能不乱施展，秦为民觉得都得感激孩子妈拜的各路神仙显灵了。 以前秦林也老是让他宁神，但是秦为民何尝有一天真正宁神过？ 不过今天不同了，秦为民能够从儿子的眼神中看出，这一回秦林是真的很有信心。 “或许，儿子真能让我们大吃一惊？” 秦为民小小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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