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当初也做了将近两十年的的一国之君,稍加思索,便大白了柳大少这番话中的深意了。
女皇举起纤纤玉手对着一寡姐妹示意了一下,莲步轻摇的走到了柳大少身边停了下来。
微微转头看了一眼柳大少静静地望着面前的花圃,复杂不已的神色,女皇提着云烟裳的裙摆蹲了下来。
“没良知的。”
听到女皇召唤自己,柳大少回过神来,低头朝着蹲在花圃旁边的女皇看了过去。
“嗯?”
“没良知的,发生这种事情,是必不成免的。
不但仅只是现在的大龙新朝,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以前的大龙,金国,突厥王庭,亦是如此。
人已过百,形形色色。
世上有白便有黑,怎么可能全都是好人呢?
这个事理,当初还是你讲给婉言的呢。
怎么到了现在,你反而倒是记记了呢?”
柳明志听到女皇劝告的话语,眯着双眸沉默了良久,重重的长叹了一口气。
“是啊,这个事理当年还是我讲给婉言你听的,怎么到了现在,我反而给记记了呢?
也许,这便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不雅者清吧。”
女皇仰头瞄了柳大少一眼,看到他的脸色有所好转,浅笑着伸出了双手。
在柳大少诧异的眼光下,女皇倾着柳腰,先是从花圃里扯下了一株曾经凋谢了的花朵,随后又起身走到旁边,扯下了一株四季青的枝叶。
女皇笑盈盈的举起了双手,随意的对比了一下手中的两株花草,抬起莲足走到了柳大少的面前。
“没良知的,呐!”
柳大少察觉到女皇似有深意的眼光,抽了一口手里的旱烟,默默的看向了她手里的两株花草。
静静地盯着女皇手里的两株花草沉默了许久,柳明志隐约的大白了女皇此举的深意。
女皇看到柳大少似有所悟的神色,绝色的盛颜上顿时展露了人比花娇的笑脸。
“没良知的,看来你曾经大白了婉言念要表达的意思了。”
柳明志转头吐出了口中的轻烟,看着女皇轻轻地点了点头。
“大白了倒是大白了。可是,为夫的心里面,几还是有些难以安静。
为夫自从建立了新朝以来,转眼之间,也曾经过去了六年的时光了。
这六年多的岁月里,为夫我一直主张施以仁政,从来没有过任何的苛政之举。
对待朝廷的官员,为夫更是能有多宽容,尽可能便有多宽容。
夫君可以摸着良知说,我对他们不薄啊!
可是,竟然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倘若,只是发生了贪污受贿这样的事情。
为夫虽然生气,但是却也不会如此的动怒。
然而,他们竟然干出了徇私枉法,草菅人命的可恶之举。
如此恶行,完全曾经出触碰了为夫心里的底线了。
此等恶行,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安人心。
不杀,为夫的心中怒火难消。”
女皇听着柳大少满怀杀意的语气,抿着樱唇轻摇了几下臻首,黛眉紧蹙的叹了口气。
“是呀,没良知的你确实曾经待他们不薄了。
只可惜,人心似海深,沟壑难平啊!”
柳明志用力的抽了一口旱烟,俯身在脚底上磕出了燃尽的烟灰。
柳大少直起了身体,抬起头眼神深邃的望向了皇宫大内的偏向。
“下面州府的官员,曾经出现了让为夫失望了人了。
就是不晓得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他们之中,有没有也出现了让为夫失望的人呢!”
女皇顺着柳大少的眼光看向了皇宫的偏向,皓目微眯的许久,淡笑着将手里的两株花草递到了他的面前。
“有没有,并不慌张。
今朝的百花凋谢了,明年还会有新的百花盛开。
只要花园里还有这四季常青的四季青存在。
花园,它就还是花园。
岁岁凋谢的百花,再是鲜艳,再是赏心悦目。
可是,只要花园的主人不喜欢了,刹那之间,它们就会变得一文不值。
甚至,会彻底的消失在整座花园里面。
可是四季青不一样,它们是粉饰整个花园的常青树。
亦是支撑花园的脊梁。
百花再是鲜艳又如何?只不过是较为好看的皮肉罢了。
只要花园的脊梁还在,花园它就倒不了。
不过……”
柳明志支回了眺望皇宫的眼光,神色安静的看向了站在旁边的女皇。
“不过什么?”
女皇转着柳腰在花圃里扫视了一周,娥眉微蹙的吁了一口气,顺手将手里四季青的枝叶塞到了柳大少的手心里面。
“不过,咱们家花园里的这些四季青,过了那么多年了,仿佛曾经有些老了。
婉言觉得,再过个了一两年,就该将它们换一换了。”
女皇言语间,笑吟吟的看向了柳大少手里四季青的枝叶,努着樱唇示意了一下。
“没良知的,时间太久了。
四季青的枝叶,终究是不如以前看起来郁郁葱葱了。
你说这是什么原因呢?”
柳明志听完女皇的话语,低头看了看手里四季青的枝叶,随后转头瞄了一眼数步之外的花圃。
许久之后,柳大少支回眼光看着手里的枝叶,轻笑着动弹了几下。
“根扎的深了,也就愈来愈密集了。
枝叶看似不如以前那么的郁郁葱葱了,却也更加的茁壮了。”
“那么,换还是不换呢?”
柳明志眉头紧锁的沉默了许久,屈指将手里的枝叶弹到了几步外的花圃里面。
“终究是养了那么多年,几有些感情了。
贸然改换上新的一批花草,为夫的心里几有些不是滋味。”
“这一点婉言的心里可谓是深有同感,亲自养了那么多年的花草,自然是有感情了。
然而,再是有感情了,有一点却不得不考虑一两。
那就是,花园里的养分总共就这么多。
时间愈来愈久,它们的根基也就愈来愈密集。
长此下去,其它的百花,也就很难汲取到养分了。
没有足够的养分,新的百花又怎么能够成长为四季常青的常青树呢?”
柳明志侧目看了一眼女皇俏脸之上的担忧之意,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许久,忽的转身朝着齐韵看去。
“韵儿。”
“哎,夫君?”
“咱们家的花园里面,你比力喜欢什么花?”
听到自己夫君稀里糊涂的问题,齐韵不由得愣了一下。
“啊?花?什么花?”
“韵儿,为夫问你,咱们家花园里,你比力喜欢什么花?”
齐韵听到夫君再次问了一遍这个问题,美眸中闪过了一抹奇异之色。
“夫君,咱们夫妇多年了,你还不晓得妾身喜欢什么样的花草吗?”
“为夫当然清楚了,不过,现在为夫念听你自己说。”
齐韵虽然不清楚自家夫君的用意,却还是抬起纤纤玉手指了一下花圃里面,那一片曾经凋谢了的牡丹。
“夫君,妾身比力喜欢牡丹。”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又将眼光移到两儿子柳承志的身上。
“承志。”
“孩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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