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抱抱举高高……哎呀，小公举胖好多。”丁秋飞抱起甄尚霏，故意假装嫌太沉抱不动，指手划脚，还稍稍手上紧点劲，甄尚霏小身子往下滑了一点。
“讨厌！”甄尚霏吓了一跳，拔高声音，有点尖细。
甄燕看看天文望远镜包装盒，有些嗔怪:“星特朗，挺贵吧。你不应宠坏尚霏。”
“姐，这就一低配版，几百而已。更何况老小咸宜。”丁秋飞将甄尚霏搂入怀中，抬高声音:“姐，杨戬那不会这么容易废弃。”
甄燕不声不响将天文望远镜组装好，一语双关:“牢不牢靠，全倚仗支撑，这架子不错。”
丁秋飞大白，这么诡秘，怎么能随便让孩子晓得。
甄尚霏5岁半了，现在的孩子都格外聪明，不是往日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纯真年月。
丁秋飞放下甄尚霏，哄着她自己玩天文望远镜。
封闭式阳台很安全。
两人进入客厅，丁秋飞虚掩玻璃门，瞄了几眼正摆弄调试角度的甄尚霏，又用遥控器调高声音，推着甄燕一同坐在沙发上。
“不用慌张。”甄燕接过遥控器打开电视剧频道，选择《白夜追凶》，不紧不慢按下去。
“姐，杨戬太黑了，我真肉疼。”一念到那份送出去的肉包子，打了那条贪得无厌的狗，丁秋飞就恨得牙痒痒。
“不过是个数字，是可以算清。这不过是缓冲，要准备下一轮冲击。”甄燕发明这集电视剧看过，又退出来换下一集。
“姐，你真看得下去啊。”丁秋飞忍不住举高调门。
“怎么，你姐我几乎就义全部应酬，还不能有这点小小爱好啊。”
“悬疑剧好啊，不到最后一集，一切皆有可能。”甄燕仿佛很随意看向丁秋飞。
“你的意思……”丁秋飞探过一些身子，脸上带着些许等待。
不料，甄燕眼光再度转向电视，一语不发。
“姐！”丁秋飞真有些急了。
“山冈庄八《德川家康》系列，你读到第几本了？”甄燕眼中精芒一闪，仿佛一眼就能剜到丁秋飞灵魂深处。
丁秋飞不由自立缩缩脖颈，脸色也变得有些僵硬。
甄燕笑笑:“你不是说过德川家康的乌龟王八精神很厉害吗？我也觉得很厉害。你，千万不要低估乌龟王八的潜力。既可以缩进去，也能够突然冒头狠咬住不放。不咬下肉，绝不紧口。”
“读书明智，我建议你仔细读一遍。”甄燕笑起来，眼睛弯成新月，很好看，很有味道。
丁秋飞一点性格都没了。
“我只念做你手下一员大将，永久追随姐。”丁秋飞也笑了。
“多谢奉承。我不是李宗仁，你也不是白崇禧。是不会分道扬镳的。”
“哎。姐妹同心，其利断金。”实在，丁秋飞不是很大白这是什么含义，但是甄燕还是很信任自己，这就足够。
“最可怕的不是眼前，而是日后。”甄燕缓缓闭眼，“乾卦。最初是潜龙勿用，接下来是飞龙在天，最终是亢龙有悔。人，不成怕。可怕的，是势。大势所趋，形势比人强。戋戋一个杨戬，不过跳梁小丑，不足虑。只会使些睹不得光小伎俩，看着吧。……”
“要防范代理人。”
丁秋飞听得都快冒汗，甄燕说的都快成鬼话了。
“你没看到阳明学园正在崛起吗？”甄燕睁眼，仰望天花板“造就些刺客、密探、阿猫阿狗……不成怕，这些不过沉在水下……可怕的明面的东西:教育渗透。”
甄燕扭头看向丁秋飞，但丁秋飞能看出焦距不在自己身上，更像是看向深邃星空。
“阳明学园就是天庭的人间代理人。阳明学园教育资本惊人，不但在省内闻名，是数一数两的民营学校，并且大有席卷之势。未来涵盖初中高中的中学办学，在全国闻名也不是不成能。”
甄燕戳了丁秋飞一指头，丁秋飞正听得支视反听，还真吓一跳。
“逼着你不得不选择的孩子教育，才是最狠的一步棋。尚霏还是必要普通正规教育的，恐怕等她上中学，阳明学园曾经是第一选择。你说，我该怎么办。”甄燕叹口气:“到时，就算明知欠妥，总不能叫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天庭，这招，够狠。”
“教育渗透，进而忖量渗透，变相代理人战争？”丁秋飞大脑逐渐开窍。
“杀人，不睹血。才是真的要命。”甄燕重新缓缓闭眼，仰靠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过了半晌，甄燕仿佛在呓语:“星星变了，恐怕，孩子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
“能不能温暖孩子的心，事在人为，还得看我们自己。”丁秋飞仿佛也在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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