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用车，什么时候出宫，不是应该跟那边说么？
九阿哥很念任性一把，直接发性格撵人。
不过他忍了，跟那太监道：“马车都在神武门外候着，你去那边说一声……”
那太监应声去了。
九阿哥坐在炕沿上运气，跟舒舒埋怨道。
“你说这懂事了，是功德，还是坏事？爷怎么觉得，还是不懂事更自在呢……”
舒舒也有些囧。
之前三阿哥的模样，她还真当他不搬了。
这图什么呢？
前头在弟弟们面前都说了，就坚持到底好了，结果自己说话跟放屁似的。
舒舒只能安慰九阿哥道：“谁叫他是哥哥呢，八十八步都走了，最后也别省了……”
说着，她就叫何玉柱去隔壁叫人。
隔壁十阿哥与十三阿哥曾经歇下，眼皮子强睁着过来。
大家与三阿哥都没有话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往那边赶。
九阿哥小声道：“老三最是小心眼，他又是前头的，要是心里记了仇，回头翻来覆去的去汗阿玛嚼舌，咱们就不占理了……”
十阿哥点头道：“是得防着，去就去吧……”
十三阿哥没有说什么。
他脑子曾经是一团浆糊。
舒舒跟在旁边，身上裹着披风，头上戴着帽子，脸上带了口罩。
刚才泡脚，出了一身汗。
现在又出来，她也怕夜风吹到了。
眼睹着九阿哥还要说话，舒舒忙道：“爷一会儿家了再说，别吃了风，肚子疼……”
九阿哥这才闭上嘴。
乾东两所这里。
马车曾经到了。
荣妃娘娘也在。
她手中牵着的不是三福晋，而是田格格。
“好孩子，好好养着，一年半载，添个阿哥就是你的福气了……”
田格格柔顺道：“都听娘娘的……”
瞧着这架势，她们娘俩像是亲婆媳。
舒舒看了眼旁边侍立的三福晋。
三福晋神色有些僵硬。
三阿哥跟九阿哥道：“九弟，盯着御膳房那边些，分例早点儿送过去，还等着那个开伙呢……”
九阿哥心里腹诽不已。
这还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外头铺子那么多，即便宫里这边耽放了，不会置办么？
不过他还是好声好气道：“宁神，明早一开宫门，就打发人往各处送东西……”
不是为了老三。
是为了其他的哥哥们。
总不能真的冷锅冷灶的，让皇子阿哥、皇子福晋没吃没喝的。
三阿哥这才宁神，带了几分得意，道：“汗阿玛恩典，将哥哥我的府邸赐在正红旗，离公府、都统府也近，往后走动也利便……什么时候九弟带了弟妹过去串门，也能多走几家……”
九阿哥觉得他好像是在炫耀，一时又不大白炫耀的是什么。
他就很是捧场道：“正红旗地界好啊，弟弟也念过去，我岳父跟汗阿玛提了两回，可汗阿玛都不许……”
三阿哥笑容更盛：“谁叫你们排在后头呢，汗阿玛思量的就多了，总不能可着正红旗的地界修皇子府……”
三福晋站在旁边，婆婆冷落，丈夫也不理。
吃了夜风，脸色就有些泛白。
舒舒看在眼中，视若无睹。
她觉得自己算是冷心冷肺。
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
谁对她不好，那她也都记下了。
不过三福晋较着不是个聪明人。
对着婆婆跟受气小媳妇似的。
对着丈夫，也没有自强自爱，夫妻匹敌的模样。
反而对着舒舒这个堂妹，照旧是冷着脸，避而远之。
舒舒没有上前。
三福晋糊涂。
这婆媳、夫妻、妻妾的关系，好像都处置的不怎么样。
要是自己立不起来，往后还有苦日子熬。
如今三阿哥的贝勒府在正红旗，对三福晋是功德。
要是三福晋好好应用，处境应该会缓解些。
远远地传来鼓声。
子初了。
三阿哥这边也炫耀完，跟荣妃说了两句话，就上了马车。
荣妃没有多留，神色淡淡的，对寡人点点头，就上了肩辇。
十三阿哥这回没有跟着过去，直接回兆祥所了。
舒舒三人再次穿越御花园。
一晚上折腾好几次，九阿哥都不怕了。
他推着舒舒的手，道：“钟粹宫娘娘手紧，待儿子还真大方，弄了好几箱东西，就是不大对劲，不说给儿媳妇支着，给一个格格支着，这算什么？”
舒舒好奇道：“田格格是她亲戚么？”
皇子们大婚前的格格，多是生母选的。
荣妃也是包衣出身，姻亲故旧都在内务府。
九阿哥摇头道：“应该不是，要是的话，早传出来了……汗阿玛隐讳后宫插足阿哥所的事儿，钟粹宫娘娘应该不会明知故犯……”
舒舒大白了。
不是亲戚的话，那就是故意给儿媳妇没脸了。
也不晓得三福晋做了什么，让婆婆这么不满。
两人热热呼乎的说话，十阿哥在旁眼气了。
他就带了几分故意道：“子时了，老三这个时候出宫，也不怕冲撞了……这阳阳交汇的……”
九阿哥握着舒舒的手，有些紧了。
这是又怕了？
舒舒还念着怎么开解。
九阿哥曾经将舒舒推到另一侧。
底本三个人是九阿哥居中，左手舒舒，右手十阿哥。
现下就成了舒舒中间，左手九阿哥，右手十阿哥。
舒舒与十阿哥都停下了脚步，两人觉得奇异。
九阿哥道：“男子为阳，女子为阳，你还是避一避好……”
舒舒察觉到他的哆嗦。
他没有战胜恐惧，却选择面临恐惧。
十阿哥在旁，睹真吓到了九哥，很是后悔。
都怪九哥，念要跟九嫂亲昵也不分处所。
老当着自己的面，不晓得自己还没福晋么？
福晋？
十阿哥念起一件事来。
蒙古那边冷，阿霸亥部所在的处所还是口外，正是风口上。
送嫁的队伍，初冬就会解缆，否则晚了，那边就是睹天的白毛风，无法赶路。
天呢？
他的福晋或许就在京城！
按照之前的计划，腊月里“皇子初定礼”，婚期是明年两、三月，时间好像也很快。
十阿哥念到这里，带了几分冲动：“九哥，九嫂，阿霸亥部的人应该差不多到了，或是曾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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