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烛火燃了一宿,墨景郁昼夜未歇,客栈的楚清晚晚睡早起,精神萎靡。
嫣然打趣她:“小姐,是不是王爷不在,你睡不着啊?”
楚清晚回身就是个脑瓜崩:“胡扯,我睡得可好了。”
只是翻来覆去许久才沉入梦乡而已。
嫣然长长地“哦”了一声,指指她眼下:“那这青色是怎么回事?”
楚清晚伸手摸了摸,眸光微闪,轻咳一声道:“我在念那蛊,不可吗?”
嫣然揶揄地笑,还未开口, 便听一道男声响起:“什么蛊?”
楚清晚抬眼,看睹周默翩然而来:“你不是要去山上采风么,怎么还没走?”
周默道:“我念了念,还是算了。瑞山土匪横行,我万一时运不济遇上,岂不是得不偿失。”
楚清晚还记得在街上遇袭的一幕:“就凭你杀人不沾血的精深功夫,还怕戋戋几个土匪?”
“那可不!土匪都是亡命之徒,杀人不眨眼的,我害怕。”周默煞有介事地拍拍胸口,又把话题扭回来,“我方才好像听你们在说什么蛊?”
楚清晚没答:“怎么,你对这个有研究?”
周默颔首:“你别说,还真有。”
楚清晚意外地挑眉。
周默道:“我以前跟着我义父学过点儿,虽学艺不精,但也略知一两,不如你与我细说,指不定我能帮上忙。”
楚清晚抓住重点:“你义父是何人?”
周默随口道:“西南流窜到南疆的一个赤脚医生。”
南疆和西南皆盛产蛊毒,既是习自辗转这两处的人,保不齐真有些本事。
楚清晚稍作思索,推他进屋:“我有个朋友……”
周默动机不明,她没心大到直接说是墨景郁,只描述了那蛊的发作机制和反响反映。
周默听罢,用折扇点点下巴:“常日蛰伏,被‘赤银草’唤醉便四处乱窜,导致中蛊之人吐血不止,这听起来很像‘藏银蛊’。”
楚清晚一拍手:“就是藏银蛊。”
在京都时,楚骐曾给过她许多他搜罗的古籍,藏银蛊便是她从那些古籍中找到的答案,但古籍没记载怎么解。
周默说:“若是藏银蛊,那我有举措。”
楚清晚眼睛一亮:“当真?”
周默张嘴就是一句:“老乡不骗老乡。”
楚清晚催促他说。
周默靠近便要说,嘴张开又闭上,半晌往椅子上一靠,展开扇子:“这举措可是独门绝技,告诉了你,我有什么利益?”
楚清晚毫不犹豫地摸出一叠银票递给他。
周默咋舌:“这么大方,看来这个朋友对你相当慌张。”
楚清晚没接茬:“少废话,快说。”
周默摊摊手:“可是我不缺钱啊。”
楚清晚念踹他:“你直说你念要什么,别旁敲侧击,行吗?”
周默这才道:“银票你自个儿支着,我说的方法若管用,你答理我一件事就成。”
楚清晚问:“什么事?”
周默答:“我还没念好。”
楚清晚面露犹豫。
周默给她吃定心丸:“宁神,不会让你杀人放火,也不会违背伦理道德。”
楚清晚应下:“好,一言为定。”
得到承诺,周默也不拿乔,将祛蛊之法完完整整地说与她。
楚清晚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疑惑地道:“你真不是在诓我?”
周默拍胸脯,又是那句话。
楚清晚拧眉沉思,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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