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迈步走出会客室，又沿着楼梯下到一楼，来到了办公楼的门口。
推开大门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但驱逐他的并非明亮耀眼的阳光，殷红如血的红月照旧高悬天际，夜色很浓，赤红月光也不吝泼洒在大地之上。
苏默脑海中莫名显露起一句话：
‘太阳在夜晚照旧闪耀……’
他轻微地甩了下头，甩掉了脑海中不着边际的念法。
“看来谈得很顺利。”
身旁传来诺恩斯的声音。
苏默扭头望去，看睹他正迎面走来。
“顺水推舟而已。”苏默淡淡地说，“哪怕没有我，奥尔默在朝也会对梅菲尔德家属下手，不过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但你递上了一把刀，一把连忙能够捅出血的尖刀。”诺恩斯缓缓咧开嘴角，露出了和煦的笑容，“这真是太好了，无需继续蛰伏，很快就能将肮脏的梅菲尔德撕成碎片……不知化作血肉后，他们的心脏是否仍是冰冷的？”
他笑意盎然，神态却十分的自然优雅。
苏默没有作出评价，只是突然联念到——咬人的……
咳，好歹是半个盟友，就不在背后编排了。
“对了，”诺恩斯又笑道，“这样东西……”
他边说边把手里的物品抛向苏默。
苏默抬手接下，然后摊开掌心。
那是一颗白色的尖牙，此时沐浴在红月的清辉下，集发着柔和的光泽。
“物归原主。”他说道。
苏默“嗯”了一声，支起那颗尖牙，也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反手丢给了诺恩斯。
一篇手抄的食谱，封面上的标题是《血豆腐研发心得》，标题下的作者有两位，还有一行关于作者的注释：此篇内容由亚伯率先改良，阿伦后续完善。
诺恩斯挑眉：“这是……”
他还在那诧异时，苏默曾经转身离开。
诺恩斯对着他的背影问道：“你不准备参与清剿？”
苏默依然没有回头，闻言很安静地答：
“伊莱·梅菲尔德的家属……”
“跟我苏又有什么关系？”
之后苏默住进爱德支配的一栋独立房屋，但婉拒了仆从的雇佣。
再次睹面时的爱德让他念到了黑暗中的白雪，神情有一种透彻而冰冷的凛冽。
此次对梅菲尔德家属下手，爱德是很慌张的一环，因为他死后站着怀特殿下。
当初祂掘客的老菲尼克斯遭到谋害，得罪了这位殿下，但考虑到爱德的处境而大事化小，而此次祂也无须出手，只必要展现出默认的态度，就能让许多对奥尔默此举颇有微词的血族主动小事化了。
摆布逢源的老狐狸，苏默总结。
虽然名义上附属于“性命女神”，但奥尔默肯定和怀特殿下有所友谊，这点从爱德·菲尼克斯被任命为药人的最高经管者就能看得出来。
庞贝城药人的特殊圈养制度，是一种对待人类和混血、温水煮青蛙的怀柔控制，但在这个期间曾经称得上是超乎寻常的友好态度，很难说这是否是奥尔默关于造就锚的一种检验考试……
就像苏默说的那样，奥尔默会布置暗棋，说明早对梅菲尔德家属动了心思，他只是抓住主要矛盾恰好推了一把，让奥尔默同意提早吸支梅菲尔德掌控的威廉姆城的锚！
正式停战前，奥尔默吩咐消磨另一个心腹来到苏默在庞贝城的一时居所。
除了最新一期的小麦和大豆种子，苏默还写了一份用于参考的推广计划，详细说明了两种作物的具体食用方法，着重介绍了如何将大豆加工成豆腐。
奥尔默的心腹也如约带来了他必要的物品：月亮路子序列五、深红学者的非凡特性，以及部门超凡生物的血液。
为了减少失控的几率，非凡者从序列五开端就会有对应的晋升仪式，而魔药传授晋升为深红学者的仪式为——
在满月的照耀之下，凑够代表不同月亮状况的金属、宝石，以及超凡生物的血液。
“深红学者”的仪式在这个期间有利有弊，一方面天天都是满月，意味着无需等待、随时都能进行仪式，另一方面天天都是满月，一般血族睹到仪式要求的不同月亮状况可能会一脸懵逼……
幸好苏默是从源堡落地的穿越者，清楚月亮的状况有八种，别离是新月、娥眉月、上弦月、盈凸、满月、亏凸、下弦月、残月。
代表月亮八种状况的宝石是最好支集的，他准备了一种能够平衡表情的明亮水晶，一种能让表情产生积极变化的玫色石英，一种能够提升创造力的血色宝石……
金属的支集也不难，并且和宝石一样利便保存，因此苏默早在两十年前就支集好了。
唯一有难度的是八种超凡生物的血液，哪怕通过仪式魔法保存，血液中的灵性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集失。
但现在与奥尔默达成协议，在一位渠道很广的序列三帮忙下，支集血液反倒成了最俭朴的一环，不过出于谨慎，苏默从一开端就没计划全盘拜托给奥尔默。
晋升仪式的八种血液，有两种是他自己支集的，有三种是他在信中委托爱德支集的，剩下的才是奥尔默送来的最后拼图，理由是新型药剂的研发材料。
八种不同的金属，八种不同的宝石，八种不同超凡生物的血液，合计两十四种晋升材料，摊开在了桌面上。
苏默准备在奥尔默对梅菲尔德家属下手的那天晋升深红学者。
不过在此之前……
他看着面前的材料陷入了沉思。
原著中对于深红学者的晋升仪式只是一笔带过，并没有额定的描写。
就像苏默承认的那样，他的记忆力没有那么好，更未曾喝过通识者魔药，能够回忆起全部学过的知识。
因此现实上，他只隐约记得深红学者的扮演守则。
而现在的晋升仪式，是……
周明瑞的那次塔罗牌占卜后，苏默一直对抽到的三张牌耿耿于怀。
月亮、倒吊人和女祭司，别离对应月亮、倒吊人和通识者三条神之路子。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斗胆的活动。
当乌贼在微信公寡号上发布新书情报时，苏默以黄金总盟的身份私敲了乌贼。
他表现对这三种职业很感兴趣，询问能否得到额定的剧透？
苏默晓得自己是在作大死，很可能下一秒就会当场重开。
然而……
乌贼：^_^
祂回答：“好啊。”
于是苏默得到了眼前月亮序列五的晋升仪式。
他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旧日都市的乌贼究竟是谁？
苏默隐隐有三种猜测：
一，祂是最初；
两，祂是上帝；
最后一种可能……
外神，高维俯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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