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完军律,高一功便让各哨各自归营,究竟闯军还处于高速行军的状况,每日的主要任务还是行军,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李自成并不看好备效军的未来。
“嘿嘿,你这个酸书生制定的这些军律倒是像那回事情?是从哪里学来的?”高一功等各哨归营后,便兴致勃勃的冲向李炎,嘴里还不住的夸赞道。
对于他们这种敢打敢冲的武夫来说,执行军律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制定却是有必然难度的,究竟他自己的文化水平都就那样。
“尤其先退者斩,更是妙极,这样一来,俺倒是要看看谁敢临战先逃了!莫说是军官放不过他,便算是一军之袍泽也是放不过他勒”高一功兴奋的推着李炎夸赞道。
李炎却微微感喟了一声,缓缓说道:“此法严苛,牵连无辜,若非是形势所迫,我决然不会如此。”
十一抽杀这种残暴的东西搞出来,当真日后自己做成一番大事,也不晓得后世之人会不会像评价搞“拔队斩”的朱温那般来评价自己。
“管那些做甚?能打败仗便好!”高一功倒是满不在乎,行伍之人,在意的从来都是能不能打赢,至于此中的士卒伤亡,向来不是考虑的首位。
李炎闻言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也在告诫自己,要是念练好一支兵就得狠下心来。
“老高,今夜我们还得辛苦一下。”李炎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
“哦?干嘛?”高一功正在兴头上,还没有睡意,闻李炎如此说,也是一愣。
“练兵的关键起首在于恩威并施,立威震服士卒,让他们效率号令,不敢懈怠,然后再示以恩德,则士卒乐为之死,这便是练兵之关键”李炎絮絮说道,这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练兵基本要素:“恩威并施”。
高一功在行伍之中摸爬滚打多年,对此自然是有所心得,点头说道:“没错,是当如此,不过今日你说明军律,便算是立了威,接下来便是要示以恩德了吗?”
“还不够,光说明军律有什么用?但凡军律要立的住,那便总归是要杀几个人头能力立住的”李炎摇头否认道。
高一功听闻李炎轻飘飘的便念着拿几个人头来立军威,心中都不觉得一凛,嘴上骂道:“你这个书生可是歹毒的很,便算是俺都没有这般念法,不过,此事也不难,俺看过这帮子人,集漫惯了,不怕抓不到典型。”
“这便是我要说的”李炎认同的点了点头:“但是,事情宜早不宜迟,我们时间有限,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练兵,所以能做的事情就得马上做。”
高一功听出了李炎的话外之音,思索了片刻,开口说道:“俺没有你脑子好使,你要怎么做,给俺说说。”
“今晚三更擂鼓,但有闻鼓声不至者,则依军律严办”李炎开口说道。
“明日还要行军,是不是苛待了些?”高一功犹豫了一些,闯军每日行军很是劳累,往往一扎营便睡的跟死猪一样,一更擂鼓,确实有些折磨了。
“不苛待,如何练的出精兵?”李炎眼露狠戾之色,对高一功坚定的说道。
高一功皱眉思索了片刻,然后重重的点头说道:“那中,便按你说的办,这鼓俺亲自来擂!”
......
时节曾经到了秋季,秋季的湖广大地上阳雨绵绵,在这个没有水泥跟柏油路的期间,道路泥泞的让人发指,粮车陷入泥塘之中便难以行进,往往必要十多个壮士使尽全身气力能力将其推出来。
越至熊耳山,生齿分布就越少,劫掠就变得越发坚苦起来,所以闯军对于储备的粮食也越发的器重起来,李自成为此还下了军令,若是又弃粮而走的人,主官论死,余者仗六十,不成谓不严苛。
在这种背景下,体力被极大的消耗,往往夜晚一扎营,这些困顿的闯军便会一头扎入军帐之中睡觉,备效军也不例外,因为是炮灰般的存在,辎重粮草少不得他们去推运。
并且,仿佛备效军还惨些,军帐原来就有限,不少备效军底子没有军帐可以栖身,都是自顾自的睡在泥地上,若是赶上雨天就惨了,还要担心被水淹死......
今夜的气象格外的好,称的上秋高气爽,连日来的阳雨也停了,不少备效军士卒取出草席铺在地上便一头睡死,他们实在是太累了,全日劳作榨干了他们的气力。
就在一更天的时候,沉闷的鼓声传来“咚咚咚”
伴随着鼓声的还有秋日的虫鸟叫声,“哗—”的一声,军帐被掀开,李来亨披着甲胄,带着长刀走了出来,仔细聆听着夜空中的战鼓响声。
“擂鼓了!集合!”李来亨确定了确实是战鼓后,立即下令道,而一旁的黄色俊也反响反映过来,开端高呼:“集合!集合!”
“娘的,当真不让人睡觉啊!这活该的李阎王!”郝永忠闻鼓也从榻上翻了起来,骂骂咧咧的,掀开军帐,对着手下的还迷迷糊糊的士卒们怒吼道:“快些集合!念要掉脑袋吗?”
伴随着鼓声,备效军躁动了起来,士卒们纷纷晃晃悠悠的睁开迷离的眼睛,开端集合,当然才睡醉的人,执行力可睹一斑,几个哨长都花了不少时间才集合起来。
张洪是最先来集合的军队,他晓得李炎的脾性,所以晚上做了针对性部署,直接让士卒们按照列阵的模样睡觉,一旦醉了,起身便可列阵完成,然后带着士兵直接去报导。
紧接着便是郝永忠的军队,郝永忠性格暴戾,对待手下可不客气,之前有顶撞的人,便被抽了三十鞭子,士卒畏惧他,所以执行力也是格外的快。
反而是素来对待部下还不错的李来亨跟黄色俊来的慢了些,鼓声停了才姗姗来迟,曾经犯了李炎定的军律了。
高一功亲自擂鼓足睹其器重,而李炎也早已站在高台之上等候了。
“点名!”王进宝大声对着集结的诸军吼道,他充任李炎亲兵的角色,这些事情便让他背责了。
点名的方法不是由人去数,那样实在是太费事了,李炎结合后世军队的特点,直接将“报数制”弄进来了,自己报数,也不必要你多高的文化水平,能数数就行。
报数的优势确实很高,没花几时间,便点清楚了下面有几人,当然期间错漏了两三次,不然还能更快,犯错的士卒曾经被李炎提溜了出来。
“不雅军,应到一千两百人,实到一千一百八十七人”王进宝肃然拱手回禀道。
“行,晓得了,是哪支军队少人了?”李炎扭头看向王进宝问道。
“是高总哨的直属队......”王进宝瞥了一眼高一功,颤颤巍巍的说道。
高一功闻言老脸一红,光记着擂鼓了,对自己的士卒没来得及管辖,结果闹了这个笑话。
高一功脸红的同时,迟到的十三人才姗姗来迟,看的出来他们曾经很努力了,跑的是气喘吁吁,可惜许是太累了睡过了,终究没赶上。
李炎瞥了一眼曾经过半的那柱香,暗自感喟了一声,挥挥手说道:“拿下!”
言毕,几个凶神恶煞的亲兵就冲了上去将这十三人全部控制了起来,看向李炎等候他发落。
“不雅军,冤枉啊!俺们起来便往这里赶,实在是距离太远,没能赶的上啊!求不雅军饶俺们一命啊!”几个被控制的士卒大声求饶着。
李炎却丝毫不为所动,朗声对着下面盯着他的士卒们说道:“军律,先前曾经说明过了,擂鼓香过半而不至者,悉斩!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因此坏了规矩,这里是军队!军人便当以效率号令为天职!便算是你们要推屎撒尿,听睹鼓声便算是推在裤裆里也得来!”
“这十三人断无赦免之理!斩!”
伴随着李炎一声令下,没有过多的废话和流程,亲兵们直接抽刀将还在求饶的十三人全部斩首。
台下的士卒们一阵哗然,十三人啊!说杀就杀!李炎当真是阎王啊,这般狠辣。
而李来亨、黄色俊也是一脸发急,发急于李炎的果断曾经手腕的毒辣,十三条人命说砍就砍了,可睹此人的确视人命如草芥。
郝永忠倒是还好,他本身也不是什么有人道主义精神的人,看着这一幕甚至颇为赞成。
杀了十三人,算是将全部人都震慑住了。
李炎这才缓缓开口说道:“鼓声止后才至的军队中,什长以上的军官,出列!”
闻言下面又一片哗然,李来亨跟黄色俊也忐忑的出列,战战兢兢的看着站在台上宛如杀神的李炎。
“为将者不能极好的指挥自己麾下的士卒,以后若缝战阵,如何克敌制胜?”李炎厉声训斥道:“脱去他们的衣裳,各自军杖两十!”
闻言,士卒们都震惊了,便算是李来亨跟黄色俊这般哨官也不能幸免,被士卒们去掉衣服,摁在长凳上就开端打军杖。
就在这时,高一功对着王进宝吼道:“来!将俺的衣甲去掉!俺手下也迟了,俺身为主官也有责任,又是全军主将,罪加一等!当杖六十!”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连身为总哨的高一功都亲自领罚了,可睹军律之严苛,李来亨、黄色俊后来心中还有些不佩服,认为这样的士卒,便算是念集合也是坚苦,但睹高一功都亲自来领罚,便也没有别样的心思了。
这倒不是李炎支配的,不过高一功的主动领罚确实让李炎立威的效果翻倍,究竟主官都不能在军法下幸免,以后谁还敢心存侥幸?
“诸位看清楚了?无论是谁触犯了军律,哪怕是高总哨,哪怕是我,也不能免罪!所以切不要有侥幸之心!我是当真会杀人的!”李炎厉声呵斥道。
闻言,士卒们都吞了吞口水,不少人余光曾经瞟向了那十三颗滚在地上的脑袋,这些人很不幸用自己的人命来成为了李炎正军律的范本。
处置完迟到的,李炎又看向了之前报数错的几人,缓缓说道:“虽然先前并未约定,但若是军阵之中这般犯错,便是累及袍泽的大事,我不能宽容你们,但念在是初犯,各自领两十军棍了事。”
能领两十军棍,对这几个睹识了李炎雷霆手腕的士卒来说曾经是“法外开恩”了,纷纷叩首谢罪,然后暗自窃喜的去领了两十军棍。
这一晚,十三颗人头,加高一功等人的屁股,彻底给备效军把规矩立了起来,不会再有人认为备效军的军纪是儿戏,大家都晓得,李炎在军律的问题上是真的会仔细的,若是犯了军律,莫说你是个普通士卒或者军官,便算是高一功这样的主官也是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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