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帆看着那梧桐树全部所思,暗念:“按说阿狸不会武功,可她与野兽为伍,感官自然要比寻常人敏锐许多,何故被人掳走却未有一丝挣扎的陈迹,当真是奇异。那梁上的香味仿佛是一种脂粉香。适才我救醉兰香时,她身上脂粉味仿佛与这脂粉味全然不同。
看来我有必要去兰香所说的胭脂铺一探求竟。若寻着胭脂这条线索来查,没准会有所支获。”他转过身来问那侍女兰香胭脂铺位于何处,兰香告诉他胭脂铺在这条街的西边第一个巷口。
萧云帆出了锦衣行,一路向西直奔胭脂铺。果然和兰香说的一样,在这西边巷口,挂着一个杏黄色的招子。萧云帆走入店内,一个面容俊朗的年青人笑着问道:“客官,要给姑娘买胭脂水粉啊,不知客官要那种,本店有十七种胭脂,均为本地的香粉巨匠亲手调制。”
说着他拿起一个精美的香粉盒,打开来递给萧云帆。萧云帆将那十七种胭脂一一闻事后,却没有找到和方才梁上所闻道气息相同的胭脂。他记起兰香说过胭脂铺掌柜女儿失落一事。开口问道:“店家,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告知你家掌柜女儿失落一事。”
那青年先是一怔,而后哈哈大笑道:“客官真会说笑。”萧云帆奇道:“我怎么说笑了?”青年道:“我家掌柜娶了三房,生的可都是儿子,没有一个女儿。若是有女儿,他老人家自然第一个招我入赘,恐怕也轮不到客官。客人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闲言?”
萧云帆心中猛然一沉暗道:“不好,中计了。”说着直奔出胭脂铺向锦衣行偏向而去。那青年摇摇头道:“这人八成是个疯子吧。”回去的路上一顶暗红色的轿子正从东向西而走。那轿上之人掀开轿帘,瞧着萧云帆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萧云帆只顾赶路,并未在意。等他再次回至锦衣行时,只睹院子里躺着两具尸身。一具是那掌柜,另一具便是那伙计。而那侍女兰香却不睹了踪影。
他俯下身子,查看那掌柜的死因,掌柜的脖颈上有一个铜钱巨细的红斑,而那伙计的致命伤口也是如此。睹两人无辜殒命,萧云帆心中悲愤不已。念及阿狸安危,他努力使自己的表情镇定下来。
他伸手从怀内掏出火折,将厢房内桌上一盏油灯点亮。一手举着油灯,又在屋内仔细查看了一遍。
溘然他脚下踩到一根竹签,上面一颗糖葫芦恰好被他踩扁。萧云帆瞧了那糖葫芦一眼,心中豁然大白。原来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与兰香是一伙的。他们也许一早就盯上自己了。而糖葫芦之中暗藏麻药,否则阿狸给人掳去时,厢房那浴桶旁必然有因挣扎溅出的水。
溘然他的眼光落在一个柜子前,之前他曾打开过那柜子,里面除了几床棉被并无他物,若要藏人就更加不成能。但此时柜门裂缝露出一角棉被,显然是有人走的急忙,未来得及遮蔽好。他推开柜门一看,几条棉被因为胡乱堆放而滑落了下来掉在地上。
萧云帆将柜内的物事一股脑儿丢在地上,欲查个究竟。他伸出两根手指在柜子最里面的板壁上弹了一下。那板壁连忙发出咚咚的声响。柜子若墙壁贴实,那自然是另一种声音。
面前的板壁必然有古怪,他伸手将那板壁推了一下,吱呀一声响,板壁向一侧翻转,露出一道门来。他不假思索,顺着那门钻了进去。这道门的后面乃是一个斗室。借着火光,他瞧睹地上有水渍。很显然是兰香睹阿狸晕厥后,与事先藏在柜子中的同伴将她藏在此处。
那时,他与掌柜的进屋,阿狸多半还在这柜子的后面。那梁上的香味,还有那兰香的话,完全是为了将自己引至胭脂铺。而后他们杀人灭口,跟着就将人掳走。
火光照在墙角的一只麻袋上,那麻袋蠕蠕而动,内中发出声响。萧云帆走至那麻袋旁,解开口袋。看睹里面一个头发集乱的姑娘,口中塞着麻核,瞧她容貌正是那侍女兰香。如此来看,他所睹到的那个兰香也自然是有人假扮的。
真正的兰香看睹萧云帆身子不由得瑟瑟发抖。萧云帆伸手将塞在她口中麻核扯下,进而用一把短剑将捆在她身上的麻绳挑断。兰香颤声道:“你……你是谁?”萧云帆道:“姑娘莫怕,我不是坏人。”
兰香眼神中还是充满恐惧,仿佛并不信任他。萧云帆念到院子里此时多了两具尸首,她若还呆在此处,必将被官府的人拿问。他从怀中拿出一些集碎银两塞至她手中说道:“姑娘,你家主人被歹人所害,我看你还是逃命去吧。”
兰香闻言吃了一惊,脸色不由得发白起来。她看着萧云帆问道:“大爷,你可是姓萧?”萧云帆点了点头。兰香道:“将我绑住那人让我给你带句话。”萧云帆先是一怔道:“什么话?”兰香道:“酉……酉时一刻在闻香楼天字号雅间恭候。”云南
萧云帆道:“姑娘可知那闻香楼在何处?”兰香道:“出了大门向西走,到第三个街口便是。”萧云帆拱手道:“多谢。”说着转身从那衣柜中又钻出。
他走至街上时,心中念:“对方如此处心积虑,念必一早就盯上我了。也不晓得他们此次设下什么样的狡计等着我。”他一边走一边念:“真不知是什么人有着如此深沉的心计?从那卖糖葫芦的人,接着是兰香的口信,还有最后这故意留着的柜门。
这计划可谓天衣无缝,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将人偷走。如此厉害的对手,看来我得打起十两分的精神来应对。”
过得片刻,他来至闻香楼下,楼前停着一顶轿子,萧云帆瞥了一眼,觉得很是眼生,当下也没多念。跨进门来,一楼大厅内空荡荡的。一个肤色白嫩,身穿浅绿色纱衣的女子笑盈盈地道:“萧大侠,果然守时。”
萧云帆冷哼一声道:“哼,是你们绑了我那小妹子。”那女子道:“萧大侠还是楼上请吧,我家主人正等着你呢。”说着她轻移莲步,走至萧云帆身旁去,准备挽他手臂。她走近时,身上那种淡淡的胭脂味正是自己在那木梁上嗅到的。
萧云帆扫视了她一眼冷冷道:“萧某人不喜欢这一套,我有手有脚,还是自己上楼去。”那女子睹他如此不解风情,抿嘴一笑,露出浅浅梨涡。道:“我当萧大侠是何等人物,原来连我这小女子都怕啊。”
萧云帆径直登上楼梯,回头说道:“可惜你是个女孩子,不然我非一拳打扁你的鼻子不成。”那女子道:“为何?”萧云帆道:“因为你笑起来的模样讨厌极了。”那女子仿佛被蝎子蛰了一下,脸色尴尬之极。她恨恨地望着萧云帆,恨不能一口咬在他的喉咙上。
天字号雅间门口站着两名女子,身上罩着黑色的披风,手里握着长剑。她两人睹萧云帆走来,齐声道:“恭迎萧大侠。”萧云帆点了点头,走进雅间。雅间内坐着一个身穿鹅黄色纱衣的女子,这女子的容貌竟然和白若萱一模一样。
萧云帆一睹到她,夺口而出道:“白姑娘,怎么是你?”那女子一怔,看着他,伸出玉手示意他可以坐在劈面。萧云帆又仔细的看了她一眼,这女子仿佛又不是白若萱。这女子的右眼下方有一颗米粒巨细的黑痣,白若萱没有。
方桌前摆着四样精美的小菜,和一只晶莹剔透的玉壶。萧云帆道:“阁下抓了我那小妹子,到底有何用意?”那女子眼波流转看着萧云帆道:“看来萧大侠的红粉知己不少啊。又是白姑娘,又是绿姑娘,我虽然穿戴黄衣裳可我不姓黄。”
萧云帆道:“阁下仿佛还没有回答我,你到底是谁?”那女子微笑道:“小女子自然是萧大侠的对头。不过,马上我就是你的雇主了。”萧云帆道:“你要雇我,我又不是杀手。就算我是,我开的价钱恐怕你也给不起。”
那女子提起酒壶,替萧云帆斟了一杯。而后又给自己也斟了一杯。柔声道:“萧大侠真会说笑。小女子我最怕睹血,也不喜欢杀人。”她声音虽是轻柔却无比的悦耳,好像春风拂面普通令人无比受用。
萧云帆端起那酒杯,看也不看,张口就喝。那女子问道:“你不怕我在这酒里下毒?”萧云帆道:“怕。可是尤物递的酒我若是不喝就未免大煞风物。更可况你有事求我,你毒死我,那谁替你来做事?”
那女子举起酒杯,轻轻的呡了一口。脸上登时浮出两朵红云来。衬着雅间内柔和的灯光,她肌肤上的色泽愈发显得柔媚动人。女子放下酒杯缓缓道:“阁下果然是个聪明人,难怪我家主人格外赏识你。”
萧云帆道:“这番话若是以前你对我讲,我必然格外欢喜。可是如今,这样的奉承我不大喜欢了。总被人夸,就难免会骄傲。一个人若是志得意满,也就意味着他即将要从高处摔下来,最惨的时候恐怕一条小命也要交待。”
那女子道:“似萧大侠这样的人物永久不会有这样的一天,一个聪明人只会做对的事,而一个永久做对的事的人又怎么会犯错?”说着她又举起酒壶,斟了一杯,这时她雪白皓腕上的铃铛响了一下。
萧云帆皱眉道:“聪明反被聪明误,人若是太聪明就会有一大堆的费事追着你,缠着你。只要是人,就难免犯错。今夜萧某人不就栽在姑娘的手里,并且和傻子差不多。”那女子笑靥生花,说道:“我们设想萧大侠,萧大侠是全无防范。若是你防范起来,恐怕我们谁也逃不过你的眼睛。”
萧云帆夹起一片肉放入口中,他的眼光盯着女子的脸说道:“说了这半天的话,还未问及姑娘芳名,也不知姑娘到底要雇我做何事?”那女子道:“我叫金铃铛,和我手上这个铃铛一样都是金的。至于我们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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