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晓得熊启会变节？」
赵佗深吸口气，果然是这个问题，看来李信回咸阳后，将当初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给大王了。
因为赵高早有提醉，赵佗毫无犹豫，开口道：「因为臣认为熊启作为一个楚国公子，或许会坐视楚国灭亡，但绝不会亲手去将其毁灭。他主动请求去淮阳坐镇，联络楚国贵族，欲要覆灭楚国，这不符合常理。」
秦王政澹漠道：「他虽有楚王血脉，但也有秦国王族血脉，更是从小生在秦地，为我秦相十年，你为何会认为他一直将自己当作是楚国公子，而非我秦国的昌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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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错的话，诬陷昌平君的代价会很大。
赵佗心知肚明，连忙抛出了第两个理由。
「臣往日伐燕归来，授命为中郎时，曾被熊启邀入府中……」
赵佗开端侃侃而谈，说他在熊启府里睹到了许多楚人的东西，从而加深疑惑。更加慌张的，则是熊启曾经向他逼问过公输之术。
「熊启曾逼问臣，是否有可以防御巨砲之术，若是献给他，可以为臣请功拜爵……」
赵佗说话真假掺半，将熊启当时的威逼描述的栩栩如生，反合法时在场的就只有他们两人。
熊启如今远在楚国，不管赵佗怎么说话，他都无法辩驳。
「嗯。」
秦王政微微颔首，按赵佗所说，熊启在离开前往淮阳的时候，还向他逼问防御巨砲和制造其他军争器械的技术，行为确实可疑。
赵佗眼睹秦王政曾经相信，就再加上最后一个筹马。
「往日李将军之策，军中寡将尽数反对，就连蒙武将军亦是直言劝阻，而唯有他熊启不发一言，甚至有赞成之意。以熊启为秦相十年的经验，定能看出李将军此策的欠妥，但他如此显露……」
「臣并非肯定熊启有变节之意，只是李将军之策太甚凶险，容不得出一点错误，万一熊启变节，那可就是覆军杀将，折损我秦国数万将士的危险啊。所以臣才冒着风险，斗胆劝谏。」
赵佗说到最后，已是声音低沉，颇有忧伤之意。
如果李信当初在平舆听他的话，改变作战计谋，那就不会在下蔡附近被项燕堵住，伐楚之战不说能赢，但至少不会输得那么惨。
那可是数万条人命啊。
秦王政默默点头，曾经大白了赵佗的话。
….
从扶苏的穿戴喜好，熊启府中的楚国事物，推理出熊启身在秦国心却向着楚国。
再从熊启主动请命前往淮阳，再到他离去前逼问赵佗防御巨砲之术，以及在淮阳赞成李信的计谋。
一个个无关紧要的事情，联系起来，就让赵佗在此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此子很是聪慧。」
秦王政心中赞了一声，转而又念到。
如果李信听了他的话，那还有这种大败吗？
或许也会败吧，究竟熊启担负的职务太慌张了，只要他一反，蒙武大军断掉补给，必定回师攻打淮阳，而项城中的楚军就可趁势尾随追击。
在缺乏粮草补给的情况下，秦军底子赢不了。
「熊启……寡人甚恨此贼！」
秦王政怒容满面，勐地一拍床榻，低吼道：「熊启变节寡人，以为蒙武、李信皆败，寡人就拿他没举措了？」
「他小看了寡人，也小看了秦国！」
「他以阳谋变节，败了我秦国两十万大军又如何？」
「我秦国之大，秦国之强，戋戋两十万罢了！损了两十万，寡人还有四十万，还有六十万，还有满国百万持戟披甲之士！」
说到此处，秦王政冷笑道：「春耕之后，寡人将以王翦为将，倾举国之兵而出，必灭荆楚。」
「熊启叛秦，为寡人仇雠，寡人亦要让他死！」
听到这话，饶是赵佗早有准备，亦不由神色惊讶。
这也太快了吧。
李信伐楚，是去年秋支后出的兵，然后在冬日战败。
如今是仲春时节，离秦国各地的春耕完毕只差两三个月。
意思是离王翦伐楚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三个月！
秦王政的怒火。
只能忍耐这么久。
他迫不及待念要复仇，覆
灭楚国，擒杀叛贼。
赵佗心思动弹。
相比于李信伐楚的惨败。
此番老将王翦出马，只能用一个字形容。
稳！
赵佗再不迟疑，连忙朗声开口。
「臣愿为王先驱，随王将军出征荆楚，擒杀熊启，以复王仇！」
秦王政颔首。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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