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去了,就等着给我支配职位,我可听别人说了,以我的五医生爵位,完全可以担负一个郡上的司马、发弩、司空,甚至去做一些处所的都尉也不是不成能。嘿嘿,到时候,我黑臀可也是个大官了。」
说到此处,黑臀不由面露等待,颇有喜色。
秦国重爵,特别是像五医生这类的高爵,如果处所上有相应的职位出现空缺,而本身也符合资格需求,就会进行支配委任。在平居状况下,黑臀所说的是很有可能执行,只是……….
赵佗面色肃然,对寡人道:「任命之事,尔等勿要多念,因为战争……又要来了,大王曾经任命王翦老将军为主帅,将在春耕后再次征伐楚国。」
「什么!」
寡人皆惊,因为时间太快了,让人完全念不到。
赵佗没有隐瞒,因为整个秦国都在开端统计和征召兵员,各处尉府都在忙碌中,他们回去也会知晓此事,这不是什么诡秘。
「之前的五千士卒此战应会免役,但吾等这种级其余将吏,又在楚国转战数千里,对楚地多有生知,必定会被征召上战场。所以你们要早做准备,这两月好好休息一下,陪陪家人吧。」
寡人沉默。
但马上,黑臀便大笑道:「打就打,怕他个鸟啊!乃公道好再去寿春,吓一吓那楚王,这一次,最好能抓住那楚王,也让乃公看看他的屁股黑不黑。」
听到这话,寡人一起哄笑,氛围倒是轻紧了不少。
很快,大家又聊了一些事情,便告辞离去。
赵佗送出府外,看着他们一个个踏上回家的路。
「王将军当主帅,此战胜率颇大,吾等或可为袍泽复仇。」
涉间站在赵佗身侧,低语出声。
赵佗点头,就和涉间一样,他也对那一场泗水之战耿耿
于怀。
面临昭平的一万楚军,他虽然依靠背水一战和后伏奇兵赢了,但那一战死掉了六百袍泽,加上归途中没扛过去的伤者,那就接近七百人了。
如果这些人是在彭城,或是符离、蕲邑等地战死,或许还不会让赵佗和涉间那么耿耿于怀,但他们偏偏倒在了回家的最后一站,就只差那么一点路途,他们就可以不用死了。
只差最后一点,总是让人难以释怀。
「昭平,泗水之战你逃掉,这一次楚国必灭,我看你往哪里跑。」
赵佗心中低语,对那位楚国左司马充满杀意。
不过紧接着,赵佗的脸上就露出古怪之色。
刚才黑臀、赵广等人给他说了一个传遍咸阳的风趣事情,黑臀讲的时候还差点笑的在地上打滚。
原来,在蕲邑引走昭平一万楚军的那支秦军主将,竟是李由。
要不是李由率军攻破蕲邑,恐怕赵佗就要在那里和昭平的一万楚军硬碰硬,胜背难以预料。
多亏了李由,他们这五千人能力活着回来。
……
「赵佗……卑鄙无耻的赵佗,我差点因他死在楚地,回来之后还被削掉了两级爵位!他倒好,竟然一跃成了中更!」
李府中。
李由咬牙切齿,一念到昨晚听到的大王封赏赵佗等人的消息,越念越怒,不由抓起桉上的酒卮向着门口狠狠砸去。
李斯刚走进门,就睹一物飞来,他欲要躲开,但究竟年龄已大,躲之不及,被那酒卮砸在左腿上。
李斯顿时吃痛惨叫,前扑摔倒在地。
「父……父亲……」….
李由当场傻眼,反响反映过来后,急速过来将老父搀扶到一旁坐下。
李斯坐下后,一边揉腿,一边气的胡子直哆嗦,瞪着李由道:「竖子,你竟敢伤我。」
李由哭着脸道:「父亲,我不是有意,我只是念到那赵佗之事,不由怒从心中来,这才举杯泄愤,哪知砸到了父亲。」
听到这话,李斯心里的怒火反倒熄了,特别是看着李由皮包骨头,满脸哀苦的模样,更是心生怜爱。
他说道:「你勿要多念赵佗之事,战场本就凶险,你能活着回来,便是万幸,活着回来就好了。」
李由不忿道:「父亲,你说的是什么话!那赵佗可是全靠了我为他引走楚国左司马的大军,他能力胜利逃掉,否则他早就被楚人消灭在蕲邑了。我李由更不会落到这种下场。」
【鉴于大环境如此,「凭什么!凭什么我马到胜利,九死一生逃回来,还要被削爵受惩,凭什么他赵佗靠了我能力活着回来,反而还得胜升爵,我不甘心啊!」
「父亲,难道你就甘心吗?你的儿子可是差点就因为赵佗死了,他赵佗更是踩着你儿子升爵到了中更,和父亲你一个爵位!」
「父亲,你努力了两十余年,难道就甘心和一个孺子同爵不成!」
李斯眯起了眼睛。
他自是不甘心,甚至心中不免生出怨恨和嫉妒之意,对赵佗产生厌恶。
心里生出背面表情,这是一个人无法控制的本性,亦是人情世故。
但有了这种表情后,如何处置和应对,才是睹证一个人手腕的时候。
要报复赵佗吗?
那是傻子和莽夫才会做的事情。
如今的赵佗,可不是往日的韩非能比。
「赵佗的爵位,是他凭自己本事所得,我有什么不甘心的。若是你也能背水为阵,大败楚军,那你也能够得到大王赏识,拜爵为中更。」
「李由啊,你与其嫉妒别人,不如多念念如何提升自己
的伎俩,上了战场也能立下大功,而不是遇到敌人只会逃跑。战场之上,本就变化无贫,蕲邑的事,勿要怪罪他人。」
「至于我,我不但不会因为你的事情和赵佗生疏,我还要派人前去恭贺他才是。」
「究竟,当年荆轲之事,我和赵佗还是有一些情谊的,可不要因你而荒废掉。」
说着,李斯微微一笑。
只是笑容中,不免有些许冰冷之意。.
起飞的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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