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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和李泰去做这些长孙晓得么?
实在是晓得的,说得夸张点儿,她可能都比这两个亲自下手的人还清楚他们下手的细节!
从长乐的那番话传到长孙耳朵里的时候,她都恨不得亲自去为自己的两个孩子讨一个说法,可她是大唐皇后,这个绝对荣耀的身份却也限制了她喜怒哀乐的自由。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到了她这个位置,许多时候的喜怒哀乐都是在为政治效劳。
当初卢正卿说,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这话又岂是说的是李承乾一人?
每一个在各自领域的登高者又何尝不是如此?
所以,最终也就有了李泰和李恪两兄弟大闹崔家的事儿。
长孙很清楚,这件事儿只有他们做才说得过去,因为他们年纪小啊,为自己兄妹出头,说出去那都是手足情深的显露,是美谈。
要怪只能怪你崔家当初做得太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哪儿来的胆子敢阻当朝太子的车架?
李两还没褫夺他的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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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大员都还认他这个太子!
你们怎敢啊?
之所以以前没有把这事儿单独拎出来说,那是因为当初李承乾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不懂,但现在事势时事明了了,那又不一样了。
……
长安府县衙,这会儿可热闹的不得了。
崔家在长安的族老让其族人抬着崔浩就候在长安县衙的大堂之上,必将要长安令为其讨一个公道。
而在县衙之外,围不雅的人则是更多。
看热闹这种事儿,在哪个年月都不奇怪,尤其是古代。
没有什么娱乐节目,那看热闹便只当是看戏了。
“长安令,如今受益人都已到场,为何你迟迟不缉拿凶手?”崔老一脸悲哀道,“吾等平民公民,耕读传家,今遭暴徒打上门来,毁我家宅,伤我族人!你身为长安父母官,难道不应该严惩凶手?
到底是你长安令尸位素餐,还是我大唐官府早已腐朽不堪,才使得尔等佞臣沆瀣一气,鱼肉公民?”
他这话说得倒是中气十足,县衙表里都听了个一清两楚。
长安令听闻此言,屁股都没抬一下,眼睛皮也没跳一下,语气很是平淡地说道:“砸了你崔家的,打伤你崔家属人的,一个是蜀王殿下另一个是越王殿下,本官一小小的长安令可无权抓人,你崔家势大,究竟连当朝太子的车架都敢拦阻,大可自己去皇宫告御状,怎样为难本官?”
长安令三十多岁,今年刚刚上任,也是寒门学子,乃是武德五年和千古第一状元孙伏伽同榜出身,本就对这些士家望族无甚好感,加之崔老此举是为何意,他也是一清两楚,当下就直接呛了回去。
“你……”崔老一听这话,也是一愣。
现在的官员都这么不讲究了?
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话能明说?
而就在这时,之前的小黄门却是走了进来,说道:“长安令,某授命任城王、齐国公、鄂国公之命前来问问,为何长安府衙没人拦阻崔家人进入县衙。
究竟崔家一旁支便敢拦阻太子殿下车架,长安府衙为何不敢?
难道他崔家比太子殿下身份还要崇高不成?”
崔老一听这话,顿时一愣,好家伙,这是都跳出来了啊!
长安令却是笑道:“劳烦替本官回禀王爷和两位国公,崔家不懂事儿,本官可不能学他们。”
这话就有意思了。
当真是文化人骂人都不带脏字。
而就在这时,长孙的内侍也来了,直接说道:“皇后娘娘让某家来问问,需不必要皇后娘娘带着两位殿下来亲自向崔老请罪?”
一听这话,长安令不吱声了,很显然,这话不是问自己的,而是问崔老的,那跟他有屁关系。
崔老一听当下就急忙说道:“不敢,些微小事儿不敢劳烦皇后娘娘。”
刚刚李道宗、长孙无忌还有尉迟敬德几人的追问他不在意,但长孙皇后的这话可就有意思了。
这曾经皮相了长孙皇后的立场,他不敢不小心。
小黄门和内侍闻言,都是笑了笑,然后躬身告辞。
他们只是带个话而已。
而看到他们离开,长安令却是笑了笑。
他晓得,自己这官职暂且算是保住了。
是的,他官职保住了。
崔老为什么要来长安府告状,并且还是这么大张旗鼓的,不就是为了让他尴尬么……
要晓得,长安令一开端的人选,可不是他,而是崔家人。
他能坐稳这个位置,说到底还是李两支配的。
当然,这也是他过分高看了自己,崔老此举,可不单单是为了一个长安令,长安令那不过是搂草打兔子罢了。
不过随着长孙皇后站了出来,他这把草算是白搂了。
说到底,还是他们崔家不占理。
崔浩拦截李承乾的车架,这本身就于礼不合!
……
而当李恪走出皇宫的时候,他也终于紧了一口气。
“盼望你以后能一直这般强大下去,强大得让我一点儿心思都不敢有。”
说完这话,李恪摇头笑了笑。
现在挺好,彻底放下后,好像也没那么痛苦。
那个位置啊,搞不好是要死人的。
看不到机遇,对他们而言实在就是最好的机遇。
这是之前杨妃对他说的话,他参悟了很久,终于大白了这句话的深意。
他出来没多久,李泰也出来了。
他倒是轻紧得多。
说到底,他和李承乾是亲兄弟,又还没真正的起过冲突,所以现在很是淡然。
看到李恪正在宫门外不远,便喊了一声:“两哥,长明酒楼走起?”
“这两哥可要比皇兄听得顺口。”李恪笑道,“走起?”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直奔长明酒楼而去。
他们都出宫后,李两来到了长孙的寝宫,故作一脸不悦地说道:“那俩混小子都走了?”
“刚走一会儿。”长孙笑道,“怎地,陛下还真准备拾掇他俩不成?”
一听长孙这么问,李两却是笑道:“算了,刚刚我念了一下,貌似由他们出面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要不然,这口气,朕也吐不下去。”
“妾身也吐不下去!”长孙说道。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此时的李两,正值壮年,信心爆棚之际,对于自己的孩子,还是疼爱多余防范的。
加上玄武门之变过去没几年,李渊当初的言语总是萦绕于耳。
他也不念李渊一语成谶。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李两年纪的增长,欲望沟壑难填之际,未来是什么样,那就真的很难说了。
“苦了这俩孩子了。”长孙道,“上次长乐回来,都没提及过这些。”
李两笑道:“这是孩子孝顺,报喜不报忧。”
“可……”长孙一念起长乐说的那些话,她心里就难受。
试念一下,两个十来岁的孩子,在一片陌生的地皮上,苦苦挣扎,这是何等的艰难。
再念一下,十来岁的李承乾,骑上战马的那一刻,他是何等慌张、发急和无助?
她不敢念,每念一次,心都市痛一次。
这便是母亲。
李两也不晓得该怎么安慰她,只好听她念叨着两个孩子。
……
当长安老两口在念叨着自己儿女的时候,大明王廷的边城却也是热闹得紧。
自从李承乾来了之后,纵使苏毗大军退军了,但契苾沙门和楼宁还有伊原峰三人也是顺次值守于城头。
今儿,背责值守城头的便是契苾沙门。
从他的内心深处来讲,这一仗打了跟没打一样,一是不过瘾,两是军功也没捞着,总有种不上不下的感到。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将军,城外十余里,有苏毗大军出现,押运了不少粮食。”
契苾沙门没好气道:“来就来呗,难不成还要本将军亲迎不成。”
这苏毗大军是来干嘛的,他早就晓得了,“得,你们守着,本将军去通知殿下。”
此时,李承乾正在和寡人商议城内未来的一些规划,睹契苾沙门回来了,便问道:“苏毗大军来了?”
“回殿下,苏毗王亲自来了,除了粮食还带了不少箱子,估计装的都是金银珠宝之类的。”契苾沙门说道。
来之前,他还是详细晓得了一下的。
一旁的楼宁说道:“殿下,苏毗以前强盛时期,倒也积攒了不少好东西,虽然最后几乎都被吐蕃给抢走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估摸着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
“无妨,只要他们来交易,咱就卖。”李承乾笑道,“不过还是那个规矩,他们手里有几军械,我们必然要做到清清楚楚。
如今苏毗虽然算不得敌人,但未来就不必然了。
当然,这一点儿你们也大可宁神,发卖给他们的军械,都是我们迭代之前的产物,你们现在装备的都是第三代的连弩,比他们的射程更远,精度更准,所以也不用有什么压力。”
“那是自然。”伊原峰笑道,“就算现在让他们来和我们打,我们也是浑然不惧。”
李承乾起身道:“既然人来了,那我们就去城头迎一迎,究竟是财神爷嘛,做完这笔买卖,本王也就该回日月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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