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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的意志是什么？
是犯我河山寸步者，鸡犬不留！
这是国家意志。
至少在这个年月，它就是如此！
你只要显露得稍微疲软一些，周边的国家就会露出它的獠牙。
只有将他们打痛、打服、打得无话可说，他们才愿意多给你一些敬畏。
李承乾不懂么？
他懂的。
但是他更清楚，他不能这样做。
真要在这个时候为了所谓的国家意志，去和苏毗拼个你死我活，最终成全的只有吐蕃。
到时候紧赞干布必然会来教他，什么才是真正的国家意志。
剑锋所指，兵马所至，便是国家意志！
这会儿，他赚足了钱粮，消弭了战火，延缓了吐蕃一统的进度，就是他的意志。
祿东赞念大白了又如何？
你念小人欺之以方？
好吧，我李承乾从来不是什么小人。
为了长久的利益，废弃长远的利益，那是对大明王廷的不背责。
现在就挺好，苏毗成了你吐蕃的大敌，不晓得你吐蕃又该如何呢？
“既如此，我吐蕃能否也向大明王廷置办军械？”禄东赞深呼了口气，说道。
这是他此时唯一能做的。
李承乾笑道：“当然可以，一副连弩，折价两十五石粮食可附赠一个箭夹。”
“明王这莫不是趁火打劫？”听闻此价，祿东赞这话近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按照这价格，一千把连弩就必要两万五千石粮食！
“笑话，按照长安的粮价计算，斗粮不过六文，石粮不过六十，两十五石不过一千五百文，就这价格，你还觉得贵？
本王售与大唐，也是差不多这价格，难不成，你吐蕃与我大明，比大唐还亲昵不成？”
这价格真要提及来，实在算良知价了。
也就第两三四代的连弩现在还舛讹外出卖，否则那玩意儿更贵。
真正让祿东赞觉得贵的原因，是李承乾将计价单位换成了粮食。
两十五石粮食啊，都够一个十口之户勉强吃一年的了。
禄东赞咬着牙说道：“可大明王廷斗粮十文！两十五石便是两千五百文！”
对于大明王廷的物价，禄东赞之前每次来都去晓得过，对此倒也不陌生。
“这不正说明了我大明王廷缺粮么？”李承乾却是笑道，“若是我大明王廷粮食充裕，本王倒也盼望大明王廷的粮食只卖到六文一斗。”
祿东赞问道：“能否用其他等价钱财交易？”
“可以，但粮食得占到交易份额的六成。”李承乾道，“若非为了粮食，贵使觉得大明王廷会将军械对外出卖么？”
说完，李承乾也就不再搭理他，现在的事势时事该着急的可不是大明王廷，而是你们吐蕃了。
“明王殿下的意思是只要有钱粮念买几便买几？”祿东赞又问了一句。
这一次，李承乾却是摇了摇头：“贵使此言差矣，大明王廷出卖军械终究只是为晓得决粮食之危，一旦解决了粮食之危，自然不会再出卖军械。
究竟，这于大明王廷而言，无疑是在资敌！”
“外臣大白了。”祿东赞拱手施礼也就告退。
待他走后，长孙冲却是困惑地问道：“殿下为何要这般说？实在还有更多更委婉的说辞，也能让吐蕃挑不出理来。”
这话倒也没错，说到底，李承乾还是太干脆，太直接了，就差告诉人家我这是故意的。
不过李承乾却是笑了笑：“不管我们怎么说，他们都市朝着他们自己愿意相信的那个偏向去念，大白么？
就像不管他们怎么说，本王都认定了苏毗之所以会大举来犯，就是受了他们的影响。
这是一个事理。
结果是一样的，无外乎说辞委婉了一些。
没必要，本王就是要让他们晓得，既然你吐蕃喜欢使阳招，那就得承受你们自己带来的后果。”
“那我们真要向吐蕃发卖军械？”李节俭问道。
“卖，为什么不卖。”李承乾道，“吐蕃未来的事势时事，我们都不太清楚，目前来看，还是不宜过于开罪吐蕃。
不过现在苏毗势弱，倒是不能让吐蕃太强，否则吐蕃一旦拿下苏毗，费事的还是我们大明。
这样，李侍郎，待禄东赞和你商谈好交易细节后，你将消息知会给刘三，刘三在派人通知苏毗王。
嘿嘿，这样一来，我们对苏毗也有了一个交代。”
李承乾是真缺德啊，的确是欠妥人子。
这不就是明摆着让苏毗王带领大军去截获吐蕃的钱粮么？
“可苏毗一旦强大了起来，怕也不是友邻。”王玄策说道。
李承乾摆了摆手，所谓道：“这你就不懂了，苏毗若是盘踞了优势，那我们就应该支援吐蕃了，只有他们双方的实力在一个临界点上，那就是我大明王廷的胜利。”
“可如果一旦他们双方实力势均力敌发明对付不了对方，再一冷清下来，发明大战开端之后，只有我们大明王廷才是最后的获益者，恐有联手来犯的风险。”契苾何力说道。
这是绝对的。
大战一旦真到了那个地步，他们发明双方都损失惨重，唯有大明王廷赚了个盆满钵满的，确实有联手的可能。
不过李承乾却是笑道：“大将军难道记了，之前本王对禄东赞说，大明王廷之所以出卖军械，乃是因为粮食之忧。
这话本王不单单对禄东赞说了，对苏毗王也说过。
所以，在和苏毗王进行第两次交易时，苏毗王就很是贴心的送来了三千战俘。
念必未来他还会送来更多的战俘。
大将军可懂苏毗王此举的深意？”
契苾何力一惊，“他是在加大大明王廷对粮食的消耗？”
这……
说完，契苾何力都傻眼了，如果双方都这么干的话，那他们双方会结下死仇。
“可到时他们送来的俘虏越多，那苏毗和吐蕃不是对我们大明王廷的怨气越重么？究竟自己的族人在大明王廷做奴，谁受得了这口气？”普西偌说道。
李承乾摇了摇头：“谁说他们来大明王廷是做奴隶的？你们这种忖量可要不得，这一次，本王将明楼城、镇南城还有铁勒城划归镇南府，就是为晓得决这个问题的。
既然这些不幸人被当作奴隶送到了我大明王廷，那我大明王廷当然得好好应用。
这个你们不用管，本王曾经有支配了。”
对于镇南府，他们之前就支到了消息，倒也不惊讶。
如今的大明王廷，任何事李承乾都是一言而决，他们也习惯了。
就这样的权势，呵呵，李两在大唐都没有。
“南边的事儿，你们不用费心，现在我们要费心的该是北边。”李承乾说道，“随着慕容婉秋阵前问媒的事儿传出去，浇河郡和慕容伏允绝对会有些磨擦。
接触过这么长时间，本王也发明了，这慕容伏允绝对是个素性多疑的人，这样的人，岂会容忍麾下股肱之臣和敌国联姻。
加上这段时间，浇河郡赚了个盆满钵满，早就引起了其他部落的不满。
墙倒寡人推啊！
嘿嘿，这回有得玩了。”
“这倒是。”提及这个，契苾何力笑道，“别人不晓得，那达延芒结波估计能把慕容孝隽恨死。
臣在热海的时候就听说了，那家伙一直视王妃为禁脔，他自然不敢找殿下的费事，但浇河郡的费事，他还是敢找的。”
“这也就是现在。”伊原锡说道，“放在以前，慕容孝隽权势滔天的时候，达延芒结波屁都不敢放一个。”
“甭管那么多。”李承乾说道，“大军做好警觉，操练也别落下，大战啊，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礼部这边，不妨多和浇河郡走动走动，如今慕容孝隽定然有怨气，但无妨，我们就当敬老了，谁叫他吃了这么大的闷亏？
户部和浇河郡的生意也别停下，继续加大他们之间的嫌隙，财帛动人心啊！
工部这边倒是没什么特别支配，究竟工部各方面都做得不错。
不过工部还是可以加大对各种矿藏的探索，这是有必要的。
未来，我们必要大量的矿藏，完全依赖于从他国入口，容易卡脖子，此次的粮食危机便是如此。”
“殿下宁神，微臣曾经吩咐了下面的人都多留意一些。”对于这个，伊原锡也很在意。
其余几人也是纷纷点头。
大明王廷如今最大的要挟确实滥觞于北方，究竟慕容伏允不成能不念支回赤水源，之所以现在没动静，一来是有大唐震慑，两来是他们自身实力不济，这么多年的雪灾，也确实拖累了吐谷浑。
如今的慕容伏允就念着励精图治，将吐谷浑恢复到巅峰状况之下，再寻找机遇支复赤水源。
可他念支复赤水源，李承乾还念图谋他的浇河郡，这就比力有意思了。
实在，相对来说，李承乾图谋浇河郡，比慕容伏允支复赤水源还要俭朴一些。
无他，李承乾背后还有大唐坐镇，大唐哪怕不出一兵一卒，只要还站在那里，就是一强大的威慑力。
这也是李承乾的底气，先拼实力，拼实力不够，咱就拼爹！
“那吾等先行告辞。”普西偌起身道。
李承乾点了点头，待他们走后，李孝恭和牛进达便走了进来。
他们也候了很久了。
不过李承乾和大明朝臣商议国事，他们也没举措。
“恭贺殿下得胜而还。”一进来，两人就施礼道。
“过誉了。”李承乾笑道，“不过是用了一些虫篆之技罢了。”
李孝恭笑道：“不过旬日有余，殿下便得胜而还，当是豪良好少年，岂是虫篆之技便能遮掩过去的？”
他这话倒是没有奉承的意思，确实是心里的念法。
对于他这样的经年老将来说，打一场败仗没什么，但博得如此之快，如此之轻紧，那可就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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