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发展 ———————————————— 萤蜚的可怖面目、凕舟的古怪外形、衍那令人捉摸不透的言行，不息在女娲的脑海里显露。一种莫大的恐惧渐渐在女娲的内心深处生起，仿佛自己的灵魂正被某种力量所拨动。女娲渐渐意识到，萤蜚的猎灵活动无疑是十分可怕的，比任何残杀都要邪恶。遭遇这种不幸的人会因为灵魂被吞噬而走向最终极的毁灭。这泯灭着人对人间事物的一切美好记忆。 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女娲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过错。这使得她感到到自己的精神有些瑟缩。女娲用不安的眼神看着伏羲，念向他寻找精神上的支撑。 伏羲看出了女娲必要帮忙，用力地握紧女娲的手，对她说道：“别害怕，女娲。我晓得你对萤蜚的邪恶感到震惊和恐惧。在此之前我也跟你一样。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还在，我们的灵魂还自由地存在着。我们还能感受到彼此的灵魂，不是吗？” 女娲紧紧地抓住伏羲的手，自言自语道：“对。我的灵魂还在，你的也在，我们都还在……” 伏羲继续对女娲说道：“女娲，别害怕。就像垂云教我的那样，我们一起念念那些美好的东西。这样能帮忙我们面临邪恶。比如，秋天树枝上曾经成生了的野果，它们的色泽是何等地诱人，你会把它们采摘下来，带回氏族做为大家的甘旨晚餐。再比如，炎天最阳朗炎热的日子里，我们会到小河里沐浴，清澈凉爽的河水流过我们的肌肤，那种惬意的感到就仿佛我们的灵魂都得到了放紧。还有，春天里漫山遍野开起了大巨细小的花朵，各种香气在空气中交织酝酿，提示着我们不久就能吃到最甜美的蜂蜜。” 伏羲的话语鼓舞着女娲的精神。她看着伏羲的眼睛，就像看着光明和盼望。 这时候，一旁的垂云说道：“女娲，看来你曾经认识到了萤蜚的邪恶。怎么样，你是否觉得应该隔绝跟萤蜚的联系呢？” 女娲不安地问道：“垂云，萤蜚真的曾经盯上了我们人类吗？” 垂云回答道：“当然，萤蜚不但邪恶并且贪婪。他们是不会废弃任何一个猎物的。” 女娲又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伏羲安慰女娲道：“别怕。鲲族会保护我们的。我们是盟友。” 女娲点了点头，说道：“对，盟友。伏羲，我们回去吧，我不念再提起萤蜚了。” 垂云没有从女娲那里得到直接的答复。这让他分不清女娲到底是因为意识到萤蜚的邪恶而不肯意提及他们，还是因为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而不肯提及萤蜚。他担心女娲此次对萤蜚所表露出来的态度是否坚决。 看着伏羲和女娲相携离去的背影，浮云说道：“我们真的改变了女娲的态度吗？” 垂云轻声说道：“盼望是吧。” 落日的余晖下，伏羲陪着女娲坐在宿营地边上。女娲的琴就放在两人中间的地上。 女娲毫无节拍地撕扯着手里那根从地上拔起来的干枯草茎，仿佛要将自己不肯触及的回忆都撕碎普通，包括那些关于衍传授自己音乐和语言的回忆。 伏羲抚摸着琴弦，对女娲说道：“女娲，能给我弹奏一曲吗？” 女娲幽然说道：“伏羲，我现在不念碰琴。我做错了，你能包涵我吗？” 伏羲说道：“你哪里错了？” 女娲说道：“我不应嫉妒你。” 伏羲说道：“这没什么。奇然候，我也会嫉妒别人，这很一般。只要我们能够走出嫉妒的阳影，就行了。你曾经认识到了过错，说明你曾经走出来了。” 女娲又说道：“我不应跟衍有那么长时间的交往。” 伏羲说道：“实在我觉得你跟衍的交往也有有益的一面。你学会了音乐和语言，这很好啊。不但那些乐之徒们喜欢你的音乐，我也喜欢。并且得益于语言的帮忙，现在我们能更加充分更加自由地交流沟通。这不是很好吗？” 女娲再次说道：“我不应同意衍的提议，为了自己的利益欺骗大家。” 伏羲说道：“这倒是。我们都不应该对氏族有私心。我不向大家传授从鲲族那里学到的知识是出于和他们的约定，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你能及时地认识到过错，这就很不错了。” 女娲起身拿起了琴。 伏羲说道：“你总算念要给我弹一曲了。” 女娲说道：“不，我是要去烧掉它。” 伏羲赶紧推住女娲问道：“为什么？” 女娲说道：“衍就是用音乐勾引我的。现在我既然看到了萤蜚的邪恶，为什么还要保留他们的馈赠？” 伏羲说道：“我觉得萤蜚也是复杂的。衍教给你的音乐不像是什么邪恶的东西。为什么不能保留这把琴呢？乐之徒们必要它，还有许多人必要它。” 女娲逼真地看着伏羲的眼睛，问道：“真的吗？” 伏羲很仔细地回答道：“真的。难道你舍得抛弃你的才能吗？” 伏羲的回答触动了女娲内心深处的渴望。于是她开心肠放下琴，重新坐到地上。 夜色降临，伏羲仍然陪着女娲坐在那里。只不过两人面前多了一个由掌火者特意燃烧起来的小火堆供他们取暖。 伏羲将分配给两人的肉类用木棍穿起来，伸到火焰旁边烤着。 女娲搂着伏羲的一只胳膊，依偎到他身上，看着他烤肉。 女娲漫不经心肠说道：“实在，萤蜚跟你的盟友鲲族一样都是十分先进的。我曾经乘坐过他们的飞行器。他们管那个古怪的小房子叫做菱。我还睹识过他们的凕舟，比鲲族的尊还要大好多好多呢。” 伏羲说道：“是吗？鲲族说过，萤蜚是他们的死敌。真不晓得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只晓得萤蜚毁坏了鲲族的家园。” 女娲随口问道：“你晓得他们管天上那些闪闪发亮的东西叫什么吗？” 伏羲仰头看去，说道：“叫星星。他们说我们居住的大地是星球，名叫昆初。你晓得鲲族还有萤蜚是从哪里来的吗？” 女娲说道：“不晓得。衍没有告诉过我。” 伏羲继续说道：“有一次我在鲲族那里过夜，浮云告诉我，他们就来自那些闪闪发亮的星星中的某一颗的旁边的星球。只不过他们在星际之间飞行了太久太久，以至于他们曾经辨别不清到底是哪一颗了。而萤蜚就来自于那些星星之间最深邃的黑暗之中。” 女娲出神地望着星空，说道：“伏羲，星空真美！你说，鲲族和萤蜚都来自那里，那我们是不是也能够去到那里呀？” 伏羲浅笑道：“女娲，你可晓得，浮云说过，那些星星的皮相比我们所能睹到的大地宽广不知几倍，它们离我们的远近超越我们的念象。我们现在连火都不能掌控好，怎么去到那么远的处所。要去，也要等到我们的后代。” 女娲很仔细地问道：“后代？几代？” 伏羲看着女娲，回答道：“孩子的孩子的孩子的孩子……” 直到看到伏羲被自己绕得喘不过气来，女娲才微笑着问道：“伏羲，是我们的孩子吗？” 伏羲握住女娲的手说道：“当然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会有许多许多的孩子。是不是？” 女娲也握住伏羲的手说道：“是。” 肉曾经烤生了。美妙的香气刺激着两人的嗅觉。 伏羲把肉凑到女娲嘴边，对她说道：“女娲，我爱你！” 女娲说道：“伏羲，我也爱你！但肉很烫！” 伏羲和女娲度过了一个美好而康乐的夜晚。自从这晚以后，两人的关系愈发亲密。这让首领感到十分欣慰。 自从获得了人类的灵魂之后，衍曾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上女娲了。哨兵向女王报告说，时值冬季，野外没有什么果子，女娲很少外出，并且人类的宿营地也几乎没有听到音乐声传出。 这天，衍在菱核里盘算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女娲会在获得了战争的胜利并提升了自己在氏族的职位后溘然隔绝了和自己的联系。衍正在一边摆弄自己的规一边思考。这时候，机丞相进来了。 看到女王若有所思，机丞相斗胆地问道：“女王，你是不是在思考关于女娲的事情？” 衍说道：“不错。机丞相，你来得正好。帮我阐发阐发，为什么女娲达成了目的就不再和我联系了？” 机丞相做出思索再三的模样，然后说道：“女王，我觉得这事跟鲲族有关。” 衍问道：“鲲族？你是说，我们的行动被鲲族知晓了？” 机丞相说道：“不错。我们在监视鲲族和人类，谁又能说鲲族不在监视我们呢？以鲲族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到。” 衍诧异道：“可是，哨兵们说那九个鲲一直呆在原地从未离开过呀。” 机丞相说道：“女王，鲲族有那么先进的尊，难保他们还有什么我们不晓得的飞行器。拥有微型探测器对他们来说是再一般不过的事了。” 衍问道：“这么说，是鲲族记录了我们的行动，并让女娲知晓了，因此女娲觉得我们像鲲族描述的那样无比邪恶，于是就隔绝了跟我的联系？” 机丞相回答道：“我念是这样的，女王。” 衍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机丞相又说道：“女王，此次我们的计划被鲲族打乱了。我们失去了女娲这颗棋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衍握紧手中的规，说道：“失去？不。我选择的棋子，怎么会这么随便地失去。我早就发明了人类的本性是脆弱的，女娲也一样。她舍弃不掉对才能的自背，必然会抑止不住对音乐的渴望。耐心肠等待吧。总有一天她还会回到我身边。到时候，我会让她晓得更多，渴望更多，让她迷失在自己的渴望之中的。” 机丞相利落索性地说道：“这样真是太好了。我们必然要打败鲲族，重拾萤蜚的荣耀。” 衍说道：“说得太好了！不过，从现在起，必然要管好我们全部的部下。我们不能再猎取人类的灵魂了，否则被鲲族记录下来，只会加深女娲对我们的恐惧。机丞相，你马上传令下去，严厉禁止猎杀人类的行为，违背禁令者将再也得不到灵魂的滋养。” 机丞相很不情愿，但不得不答理道：“是，女王。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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