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十六章/袭击 —————————————— 人类的氏族依然沉溺在一片焦急之中,因为他们的女娲曾经失落好几天了。首领坐在女娲遗留的那把琴旁边,看着不远处的火堆中跃动的火苗,回忆着女儿弹奏过的乐曲,同时等待着来自伏羲和鲲族的消息。伏羲曾经告诉了他,女娲的失落十有八九和萤蜚有关。 实在,一直以来,首领对于女娲从哪里学会了音乐充满了疑虑和担忧。只是女娲一直不肯意正面告诉自己的父亲事情的真相,女娲不念让她的父亲晓得自己曾经和伏羲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首领也或多或少地感到到了女娲和伏羲之间复杂而多变的关系,以及两人对氏族所产生的影响。并且现在,伏羲曾经将萤蜚的情况基本告诉了首领。首领对女娲的安危充满了担忧,同时也在庆幸伏羲选择了鲲族的行为为氏族的未来带来了盼望。伏羲还告诉了首领,鲲族正履行着盟友的职责,以有限的力量,一面守护氏族,一面寻找女娲。首领望着仍然驻留在不远处的原野上的三个尊,十分期盼伏羲从鲲族那里带回最新的消息。 这些天,伏羲一直守候在浮云的旁边,盼望第一时间知晓垂云他们发回来的消息,同时也不时和浮云交流,试图更多地晓得落难者们与萤蜚的过去。但没有得到垂云的允许,浮云能够透露的信息很有限。浮云并不念提及那些令他们忧伤和愤怒的往事,只是大谈了一番他们在蜻巴星球智斗萤蜚的故事,以此激励自己的斗志,并满足一下伏羲的好奇心。 寒风刮过原野,卷断了枯草的细茎。天上彤云密布。在这样的气象里,动物都曾经蛰伏。氏族的成员都聚集在火堆周围,一边取暖,一边等待着火堆旁的陶罐中的食物煮生。而伏羲站在浮云的平台上,依靠尊发出的热量抵御着寒冷。 溘然,朔风骤起,刮得伏羲裹紧了兽皮衣裙。不经意间,伏羲注意到一片白色的东西飘落在浮云的硕大眼珠上,很快就消失不睹了。 浮云兴奋地说道:“雪!下雪了!伏羲,你晓得吗,在我们的田园也有雪,并且只要我们念,就可以游过海洋追随雪的脚步。在我们的文化里,雪是上天赐下的对红尘的圣洁洗礼。” 一旁的宏以和记迁也利落索性了起来。 伏羲伸出手去,用手掌接住飘落的雪花,感受着它们熔化在掌上的微妙感到。伏羲感到仿佛这个神奇的世界正用这种奇特的方法与自己的灵魂交流着,一种垂云所说过的天地之正气正通过雪花在手掌上的熔化汇入自己的体内,就好像火焰给予自己的热量一样温暖着自己。 雪花愈来愈密。原野上开端积累起一片薄薄的白色。 浮云兴奋地舞动着自己的鳍,引得周围的雪花不住翻飞。宏以沉溺在周围不息变化的风物之中。而记迁则望着茫茫无尽的雪花,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记迁说道:“浮云、宏以,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记迁的预感向来很灵验。 因此,听了这话,浮云也随之一慌张,立即说道:“不会是垂云他们中有谁要遇到费事吧?他们必然是分头行事的,力量疏集,很容易成为萤蜚的目标。但今天他们一直有发回消息呀。” 宏以说道:“既然一直都有消息发回来,那就是安全的。记迁,或许是这场雪影响了你的表情吧。你们两个还是不要过于敏感。你们看,这雪下得多好,昆初的雪景何等美妙。你们两个不要损坏了我赏识雪景的好表情。” 在宏以的劝告下,浮云和记迁慢慢放宽了心。浮云继续和伏羲扳谈起来,记迁自顾自地陷入自己的冥思之中,而宏以则继续赏识着雪景。 突然,一声撕裂空气的尖锐声音划过伏羲的耳畔,紧接着是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传来。伏羲注意到浮云的平台上闪现了一小团火花。 透过纷纷扬扬的雪花,浮云硕大的眼睛敏锐地看到大量的弹丸朝自己和伏羲疾速飞来。浮云第一时间意识到这是一次突然袭击,而对方必然就是萤蜚,他们躲藏在密集的雪花后面。看来萤蜚确实念到了抓住眼下这个难得的时机削弱鲲族的实力。浮云立即发声提醉宏以和记迁,同时号令自己的尊迅速合拢。 但尊是个庞然大物,纵然十分先进,完成合拢仍然必要一小段时间。 眼看几颗弹丸就要击中伏羲,浮云的意识在飞快地运转着。浮云晓得,那些弹丸是萤蜚专门为了对付鲲族共同的皮肤而研制的,能在瞬间暂时性地损坏鲲族皮肤的防御能力,让鲲族的身体暴露在接下来的攻击之中,只有那些弹丸命中,萤蜚接下来的攻击才会有效果。紧接着这些弹丸而来的必然会是萤蜚共同而强大的攻击光束。只要是鲲族被这种光束击中,基本上很快就会丧命。浮云还晓得,那些弹丸如果击中伏羲,虽然不会带来什么特殊效果,但那种直接的冲击力足以击穿伏羲的身体,要了他的命。 要不要冒险保护伏羲,浮云必须迅速决定。伏羲是鲲族的盟友,也是鲲族唯一的学生,还是垂云眼中继承鲲族文明的盼望。而浮云则是伏羲的正式教员。浮云飞快地念着,只要能在被萤蜚的攻击光束击中之前合拢尊,就能依靠尊躲避致命的攻击,那么被这几颗弹丸击中就没有什么致命的危险。浮云立即做出了一个伟大的决定。他要保护自己的学生,保护这位鲲族的盟友,这位继承鲲族文明的人类。 浮云飞快地用一只前鳍护住伏羲,替他盖住了那些弹丸。一阵仿佛被强大的电流击中的疼痛和酥麻遍布了浮云的全身。这是浮云第一次被这种弹丸击中。浮云晓得自己的皮肤的防御能力被这几颗弹丸完全损坏掉了。此刻,浮云只期盼自己的尊能尽快地合拢,从而保护自己。 然而浮云的思考和动作让他不能专注意念用于合拢尊,因此他的尊合拢的速度不够理念,甚至掉队于听到浮云的提示才开端合拢的宏以和记迁的尊。 就在浮云的尊即将合拢的时候,机丞相带领的菱群掠过三个尊的上空。一束攻击光束从浮云的尊即将合拢的裂缝射了进去,正正攻击在浮云身上。宏以和记迁也被那种弹丸击中了,但所幸他们及时地合上了尊。他们一合上尊就迅速展开了反击。这一小群菱受到攻击,较着感到实力不足,就没有继续攻击,而是选择了迅速离开。十几个受伤的菱划着不规则的轨迹逃遁而去。 浮云的尊终于合上了,然而被那束攻击光束击中的浮云感到到一股邪恶的能量正在自己的身体内部流窜,不息地切割着自己的肉体,撕裂的苦楚遍布全身表里。性命的能量正从体内流逝,浮云正在变得愈来愈衰弱。 宏以和记迁隔着各自的尊呼唤着浮云,盼望能稍稍抚慰他的苦楚。他们都晓得事态的严重性,立即给垂云他们六位鲲发出了消息。 浮云用衰弱的声音,隔着尊对宏以和记迁说道:“宏以、记迁,感激你们的关心。你们应该晓得我现在的终局。我就要死去了。我还有许多话念要对你们说,但我不晓得时间够不够,我念先跟伏羲说些话。” 宏以和记迁尊重了浮云的念法,不再打扰他。 伏羲怀着无比的悲哀看着自己的教员,朋友,盟友,抚摸着他的鳍。 浮云对伏羲说道:“伏羲,我们鲲族曾经生活在一个异常俏丽的星球上,甚至比你们的昆初还要俏丽。在那里,我们有着悠长的文明和传统。在我们的眼里,它无比地灿烂。可惜我们因为种种原因背弃了它,成为了反叛者。而后,我们所继承的曲尺所蕴涵的精神支撑着我们在宇宙间逃避萤蜚的追猎,成为了寻找着无比渺茫的盼望的落难者。感激昆初,感激人类,感激你,伏羲,我们找到了。你就是我们唯一的盼望。终有一天,我们鲲族会从宇宙之中绝迹,你们人类或许也会,但在你们人类绝迹之前,必然会找到能够继承你们的文明的智慧物种,就像我们鲲族找到了你们人类一样。这是我们离开家园时,从曲尺折射的天选之光中曾经看到过的承诺。伏羲,我就要离去了,不必过于哀痛,谁都市离去的。根据我们鲲族的传说,死亡只是灵魂去往了一个陌生的领域,在那里,会有一个新的命运开端。盼望你能继承我们的信奉,用善良和正义反抗萤蜚,以及其它未知的邪恶。” 听着浮云的话,伏羲不住地点头,然后说道:“浮云,我不晓得该如何表达我的谢意。总之,感激你!这一切都怪我,都是因为我要求垂云他们帮忙我去寻找女娲,我们才遭遇了此次袭击。我无比地愧疚!浮云,你曾经教给了我太多的知识,还有善良和正义,今天你又教给了我勇敢。你宁神,我会继承你的意愿,用我微薄的力量守护善良和正义,驱集邪恶。与你们在一起进修的日子是如此地美好,注定会成为我最俏丽的回忆。是你们塑造了今日的伏羲。我很荣幸能够成为你们的盼望。我会努力承担这份重担。” 接着,宏以隔着尊悲戚地说道:“浮云,你必然要坚持下去。我们曾经给垂云他们发送了消息。他们很快就会赶回来的。都怪我大意了,只顾着留意周围的风物。记迁都曾经有预感了,我却欠妥一回事。浮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家!” 记迁也满怀忧伤地说道:“是啊,我们真是糊涂,明明在垂云他们几个离开前就念到过萤蜚会应用这个机遇,趁我们力量疏集发起攻击。只不过我以为萤蜚会先攻击垂云他们中的哪一个,没念到他们会攻击我们三个。” 浮云努力地聚集着自己的性命能量,轻声说道:“宏以、记迁,不怪你们两个。我们此次的部署原来就是冒着很大风险的,现在这个状况也不算很意外。” 宏以鼓舞浮云道:“浮云,我晓得你此时异常痛苦,也愈来愈衰弱,但你必然要努力坚持住,垂云他们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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