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破阵 —————————————— 秦国将领早已知晓己方实力原来就难以取胜,一心只念待到齐国车阵与燕国马阵激斗之后,己方再以逸待劳,或许还有些胜机,却未曾料到齐国将领来了这么一手。这齐国的战马本就精壮,此时一卸下战车,仿佛疲乏消了大半,威势虽减,锐气却不减反增。 秦国将领自知难以取胜,不肯再添伤亡,竟向齐国战队认了输。 周天子正要宣判此番比试阵法的结果。 不料,晋国将领站了出来,说道:“天子勿怪,小将有话要说。” 周天子实在对谁胜谁败并不是很关心,便点了点头,由他去说。 晋国将领谢过周天子,转过身去,对齐国将领说道:“诸国战队都是以一种战阵参加比试。而齐国战队先以车阵胜了燕国马阵,又以马阵不战而胜秦国步阵。齐国战队如此改换战阵,以两种战阵之便利,弄巧诈胜,只怕诸国战队不服。” 齐国将领很是气愤,说道:“天子早有明示,用何种战阵参加比试,全凭各国战队自行决定。说到弄巧,小将愧不敢当。不过,此番战阵比试,又非两国对阵厮杀,须战之以礼。更何况,即便是两军厮杀,取巧又有何不成,何谈诈胜?” 晋国将领说道:“说得好。既然如此,我晋国马阵虽然败于燕国马阵,却心有不甘,念再与齐国马阵一较高下。” 诸国将领都没念到晋国将领要向齐国将领挑衅。原来按比试规则,晋国马阵已败于燕国马阵,不必再与齐国车阵比试。但经晋国将领这么一说,晋国战队此刻念向齐国战队挑衅的是马阵的比试。那么,这番挑衅便名正言顺了。 周天子本就不关心今日各国战队的胜败,便置之不理。 齐国将领虽然没念到晋国将体会来这一手,但心中也在忖度着:齐晋两国战队的战马都曾与燕国马阵恶斗,晋国战队在前,我齐国战队在后。既然我齐国车阵能胜过燕国马阵,如今卸下车缰,这些精壮的马匹未必会输给晋国战队的战马。 念清楚了这些,齐国将领倒也不慌不忙了。不过,齐国将领睹晋国将领也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担心对方也得了什么取巧的门道。 于是,齐国将领对晋国将领说道:“将军刚才说睹到小将弄巧诈胜,心有不甘。念必你也计划要弄巧一番。也罢,既是小将开此先例的,也只好任由他人效仿了。” 晋国将领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也就不遮掩了。将军刚才从战马身上解下车缰,为战马去掉了许多背担,使得阵中平添了许多锐气。秦国步阵也因此被迫认输。现在,在下呆笨,念在我晋国战马身上缚上些东西。念必将军不会介意吧?” 齐国将领一听这话,心下生疑,便在马背上翘首企望。但睹晋国战队的队列后方只有一辆车,还不是战车,齐国将领这才放下心来。 齐国将领对晋国将领说道:“请吧。只是要快些,拖得越久对你们可是越晦气呀。” 晋国将领喜上眉梢,说道:“将军稍待。我等片刻即成。” 只睹,晋国将领一挥手,晋国的兵士纷纷下马,从队列后方的车上取来许多皮裘。一开端,一旁之人都不明所以,以为晋国兵士是要给他们的战马披上甲胄。 但片刻之后,在场之人无不唏嘘。只睹晋国兵士在他们的战马身上缚上的竟是虎皮。晋国将士骑着虎皮覆身的战马纵跃上前,列开地势。正对着晋国马阵的齐国战马一睹虎皮,无不惊惧嘶叫,蹿跳不止,难以约束。更有数名齐国兵士立即跌下马背。 齐国将领心中惊恐。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念到晋国将体会出此奇招。眼睹齐国战马惊惧不已,齐国将领心中大白,一旦对方冲起阵来,齐国战马必将四集奔逃,到时,齐国战队不光阵型全无,并且会败得极惨。 齐国将领正自势成骑虎,眼看本已到手的陨星就要归于他国,心中恼恨不已。 昭岩原来一直在一旁马背上,忍着伤痛不雅摩比试。睹到那些缚着虎皮的晋国战马把齐国战马惊吓得难以约束,昭岩念起了一些事,陷入了许多困惑之中。 过了一会儿,一句话闪过昭岩心中,令昭岩不由自立低语道:“鸿岩沸冰,饕餮迷踪……” 溘然,昭岩脸上一喜,脱口而出道:“迎台绘雪!是了,定是迎台绘雪!” 昭岩一喜之下,这两句话便不觉说得响亮了些,被驻马在侧的辛老将军听得逼真。辛老将军原来被场面上的突变吸引,此刻听睹昭岩失口,虽不明其话中就里,却心知有异。 辛老将军便开口问道:“昭将军笑语失声,莫非是对眼前这位晋国将领所用的奇招有所睹解?” 原来,昭岩刚刚念起了靛萝说过的一些故事,又记起她带着豹蜞在迎台上练习绘雪阵法的情形。思索之间,昭岩一下子念大白了,巫母在临别时提及过的巫山之心的四大奇不雅,此中有一样必是迎台绘雪。并且,昭岩还隐约对这绘雪阵法的妙用知晓了一两,这才笑语失声,被一旁的辛老将军听到了。 此刻,经辛老将军一问,昭岩才回过神来,说道:“适才小将失语,老将军勿怪。小将曾经……” 刚说到这,昭岩念起了楚王与昭梦,还有巫人,都曾叮嘱,不成保守巫山之行。 于是,昭岩立即口风一转,接着说道:“小将少历战阵,未曾睹过这给战马背上缚上虎皮威吓对方战马的怪招。只不过,小将刚刚念起了一些小时候的玩闹事,心念或许能胜了这虎皮战马。” 终于,齐国将领眼睹晋国将领冲阵在即,稍一感喟,便主动认输了。四下的诸国将士无不议论纷纷。就连周天子也是看得眼前一亮。 辛老将军对昭岩说道:“昭将军心中既有制胜之法,何不带领我等与晋国战队一争。反正是齐晋之将乱礼犯规在先。” 昭岩说道:“老将军睹谅,我只是念到个法子,此刻却不能施展。不过,待到那晋国将领得意之时,我上前打岔,暗中使他知晓我这法子,也好叫晋国君臣不敢小觑我楚国。” 辛老将军点头称道:“嗯。如此,甚为妥当。” 昭岩低声对辛老将军说道:“老将军,昭岩手臂有伤,不便行动。烦请老将军命几名兵士,到附近的土里掘些虫蚁来。吩咐他们小心在意,不成声张。” 辛老将军点了点头,便向身边的士兵们吩咐下去。此时正是春初,兵士们为掘虫蚁倒是废了些时间。今日太阳大,又到了午后时分,气象有些和暖,蛰虫才蠢蠢而动。不然,兵士们念要寻到虫蚁当真难办了。 终于,有一个布包被递到了昭岩手中。那里面是兵士们寻到的一小把虫蚁。 晋国战队得胜之后,晋国将领坐在马上,说道:“我晋国战队虽胜了与齐国战队的这一场比试,但之前也曾败于燕国战队。所以,本将认为,今日之胜败,当由天子决断。只是,不知哪国战队还愿意上前与我晋国战队一试?” 眼睹许久无人插问,晋国将领便下马走到校台下,对周天子行了一礼,说道:“敢请天子为诸国战队决断胜背。” 周天子环顾四面,又看了看秦国将士和楚国将士,这才慢慢说道:“晋国战队有此等奇阵,恐怕在场诸国战阵无一能胜之。将军何不早些展示,一举夺魁,也免去许多波折。予意,此次战阵比试,晋国得胜。诸国战队有无异议啊?” 诸国将士使节口中都称道:“晋国得胜。” 于是,晋国将领说道:“既然如此,请天子依照列国之约定,将陨星犒赏给晋国。” 周天子说道:“既已是晋国胜出,陨星自当归于晋国。只是,陨星虽在洛京宝库之中,但此前一直有楚国将士一同把守。现在,将军便可与楚国将军使节交接一番,然后再去宝库取那颗陨星。” 晋国将领来到楚国队列面前,便要与楚国将领交涉。辛老将军和昭岩都已下马。 晋国将领说道:“此次比试战阵,天子已判晋国得胜,不知楚国有无异议?” 辛老将军说道:“既是天子决断,我楚国自无异议。” 晋国将领说道:“那就有劳两位将军撤回把守天子宝库的楚国兵士,准我晋国将士取走陨星。” 昭岩说道:“这个自然。将军不必担心。不过,在下有一事念请教将军?” 晋国将领说道:“将军请讲。” 昭岩说道:“这虎皮缚马的法子,将军是从哪里学来的?” 晋国将领愣了一下,说道:“这个,是我父亲打了一辈子仗才念出来的。” 昭岩说道:“是嘛?在下的父亲也打了不少仗,不幸亡于晋国阵前。在下的父亲在故去之前,也曾念出了一套阵法传与我。不知将军睹过没有?” 昭岩说完这些话,便用脚随意在地上踩了四五个浅脚印。晋国将领和辛老将军都不大白昭岩此举是何意。溘然,昭岩左手一张,自左掌中洒下一把东西,落在那些脚印上。 晋国将领刚一看清那些虫蚁,便心中大惊,脸上不由变色。这位晋国将领虽然并未亲身睹过用虫蚁布阵,但却在国中听闻过有一套骷巢阵法,只不过早已遗失在太行山中了。 晋国将领醉了醉神,对昭岩说道:“佩服!这等阵法,在下从未睹过。适才的虎皮末巧,当真不值一提了。只是我国国君对陨星志在必得。还望两位将军——” 昭岩打断了晋国将领的话,说道:“晋国胜出乃是天子决断。陨星自然应当归于晋国。将军这就可以去向天子问清宝库所在,将陨星带回晋国。” 晋国将领向昭岩和辛老将军行了一个礼,便自去了。 自从随周天子专使来到洛京之后,楚国国老便一直在洛京附近四处游览山川。待到此次战阵比试完毕时,国老刚好返回了洛京。昭岩原来念尽快离开洛京,回国复命,但睹到国老回来了,便决定多留几日,请国老带自己在洛京中不雅摩一番,生悉周礼。 数日之后,辛仲、项镧、昭岩一行楚国将使,在楚国国老的带领下拜别周天子。周天子数度言及洛京中有不少吏官原是楚人,念以此留国老多待些日子。但国老以水土不适为由,一一谢过,终究还是在春花盛开之前离开了洛京。 这天,楚国队列正走在路上,昭岩溘然向辛老将军问道:“辛老将军,那日在大殿之上,周天子问到云泽之奇异。不知,周天子专使在云泽边睹到了什么奇异情状?” 辛老将军脸上露出少有的容光,兴冲冲地说道:“这件事,当真是古怪。我原以为那头白犀曾经够奇怪了,没念到还有更奇怪的。” 项镧也应和道:“是啊。那天我可真是大开眼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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