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情侣的纠缠 —————————————— 齐路抱着自己的那个珍贵的陶罐,从客堂的门背后拿出一个结实的网兜,将陶罐装了进去,走向自己的那匹马,将陶罐和背包别离挂在了马鞍的两边。然后,齐路走过去指点还不生练的榕他们三个人如何绑牢货物。 等到货物基本绑扎好了,齐路对齐朋说道:“齐朋,再仔细检查一遍,看看绑得有没有问题。” 然后齐路就去锁上了自家的屋门。 齐朋仔细检查了一遍,说道:“三叔,没问题了。可以上路了。” 齐路说道:“好,那我们就动身吧。” 在榕和衡的帮忙下,兰和蓼都骑上了马背,随后,榕和衡也翻身上马,坐在了兰和蓼的死后。工追随齐路走在马队的最前面。榕和衡的马走在中部。齐朋则走在最后面,看着整个马队。 齐路和工不时交流着本地的风土人情。榕和兰扳谈着关于骑术的问题。衡和蓼则小声地说着悄悄话,很享用这种共同的旅行方法。 这一行七人走在田野间一条平坦而略显窄小的泥土路上,朝着青山庄赶去。田野里长满了各种青翠的禾苗,还有一些曾经快要成生了。 工对齐路说道:“曾经,这里应该是有着水泥质地的道路和房屋的城郊,如今这里却连一丝城市的气息都没有了。” 齐路回应道:“城市的气息?不光是这里没有了城市的气息,绝大大都的处所都没有了。现在被称为城市的处所也跟历史上的城市判然不同。” 工说道:“从这样的处所走过,就仿佛走过了历史的倒影,让我念起了一首很古老的诗作——《黍离》。” 齐路说道:“我好像依稀听说过这么一首诗作,但不记得它的内容了。工,能给我诵读一番吗?” 工亮了亮嗓子,吟诵道:“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齐路说道:“大厦倾否,苗草依依,过尽长垣,悲黍离离。如今,我们对五星之国的怀念恰如此诗之中所描述的那样。真没念到,几千年过去了,历史又打开了相似的页面。” 工说道:“齐路,历史虽然总是引人喟叹,但终究,我们的历史是向前前进的。即使是遭遇了毁天灭地般的灾难,也不能阻遏我们人类的历史向前前进。暂时的倒退只是前进道路上的一次奇然的曲折。关于这一点,你必然要坚信。” 齐路说道:“没错。就像在我们七千考古队正一筹莫展之际,上天派来了你们五星卫士,还给我们带来了人形金简的消息。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福音。” 工微微笑了笑,说道:“齐路,我们真的不是上天派来的。” 齐路问道:“那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工说道:“我们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是从五星之国来的。” 齐路笑了笑,说道:“我不信。我们就相信,你们是上天派来的。” 工无奈地说道:“好吧。我们是上天派来的。” 榕向坐在自己身前的兰问道:“兰,你为什么不选择和工合乘一匹马,而要选择和我合乘呢?” 兰伸出手臂,像是抚摸着那些吹过禾苗的清风,说道:“榕,我不得不承认,我对你和工都有着依恋之情。但是,我曾经许多遍地问过自己的内心,最终发明,比起工来,我还是更倾向于你。或许,这跟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吧。” 榕问道:“小时候,我们三个不就是整天一起玩耍吗?难道说从那时候起我和工在你的眼里就有所不同吗?” 兰说道:“是的。那个时候,你总是能够记得山野间那些蜿蜒的小路,能够带领我们前往亘岭还安全地返回而不至于迷路。这些让我感到跟在你的后面很安全。” 榕说道:“可是,后来的生活中工也经常保护你。我记得他保护你的次数比我的还要多。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 兰说道:“我当然记得。可是,小时候工不是这样的。小时候的印象总是很难消逝的。那时候,每当你们在高高的油茶树下挂起葛藤荡秋千的时候,一轮到我荡你就会守在我旁边,关心肠看着我。而工总是跑到附近去爬树。所以说,我从那时候起就对你有更强的依赖心理。” 榕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兰问道:“以为什么?” 榕说道:“我还以为你更喜欢我呢。” 兰说道:“榕,难道你不晓得,我的意思就是这样的吗?” 榕问道:“什么?兰,你的意思难道就是说,你更加喜欢我?” 兰说道:“没错。这些年,我也是一直纠结于我在你和工之间究竟应该选择谁的问题。就在不久前,我有了答案。那就是,你才是我最爱的人。虽然我并不否认我对工也存在着一些情愫,但你才是我不得不选择的那个唯一的亲爱之人。” 榕说道:“可是,工确实十分地恋慕你。这点相信你也大白。你准备怎么面临他呢?” 兰说道:“当然,工对我的好,我全部都晓得。但是,我不能因为他的好而废弃自己的所爱。榕,我现在只念问一个问题,你会因为顾及工的感情而远离我吗?” 榕并没有立即作答。 兰说道:“榕,我晓得,这个问题对你来说一时有些难以回答。没关系,我会等着你的答案的。” 后面,衡和蓼正在轻声地讨论着他们的甜蜜计划。 衡问道:“亲爱的,你说我们此次能够顺利地找到伏羲琴吗?” 蓼说道:“当然能了,衡。你不记得了吗,许多年前,我们层城探险队在昆初的行动一直是很顺利的。所以此次也不会例外的。” 衡说道:“可是那个时候,我们有五件指引宝物。现在我们只有两件半了。并且,那时候还有必风港学会帮忙我们。现在,也不晓得齐路和齐朋叔侄靠不靠谱。” 蓼说道:“亲爱的,我们必须相信齐路和齐朋。虽然他们的力量很微小,但念念我们层城探险队,不也一样是力量微小吗?我们不也顺利地找到了女娲石,还有轩辕剑之匙吗?” 衡说道:“蓼,你说得也有事理。不过,我还是担心,齐路所提及的那些人形金简不晓得靠不靠谱?” 蓼说道:“好了,衡,别担心了。我们总归是要迈出步伐的。说不定我们刚好迈向了正确的偏向呢。” 衡说道:“好吧,亲爱的,那就听你的。对了,亲爱的蓼,我们来计划计划我们之间的事情吧。” 蓼困惑道:“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之间的什么事情?” 衡说道:“还能有什么事情?我们曾经恋爱这么多年了,早就应该讨论一下下一个阶段的事情了。你看,此次返回昆初,我的心灵受到了很大的震动。稀里糊涂地,我们就成了这个宇宙时空之中的落难者,除了自己记忆中的世界,找不到自己的前因后果了。对此,我感到一丝可怕。尤其是我的亲人早已无处寻迹,让我感到很忧伤。” 蓼说道:“没错,我也有同感。” 衡说道:“那么,我认为,我们有必要讨论一下我们之间的下一阶段的事情了。我们曾经回不到曾经的那个昆初了。我们剩下能够做的就是给这个昆初,给我们自己的生活,留下一些足以延续下去的陈迹。” 蓼问道:“什么陈迹?” 衡回答道:“性命的陈迹。” 蓼问道:“什么意思啊,衡?” 衡回答道:“亲爱的,就是后代啊,也就是孩子。我们的孩子。” 蓼愣了一下,说道:“啊,这个问题我也有思考过。但是,你很急迫吗?” 衡反问道:“什么叫我很急迫吗,我当然很急迫。亲爱的蓼,你晓得工的理念吗?” 蓼问道:“为什么又要扯上他?我们说的事情跟他的理念有什么关系吗?” 衡说道:“我就问问。你晓得吗?” 蓼回答道:“当然,我晓得。他念做一名伟大的兵士。” 衡说道:“没错。这实在是每一个汉子的梦念。可惜我成了一个鼓捣数学的人。” 蓼说道:“可是,我并没有因此看不起你呀。相反,我觉得你富有智慧。我很赏识这一点。” 衡说道:“当然。感激你,亲爱的。我的意思是我盼望我的孩子们能够替代我实现同工一样的梦念,成为伟大的兵士。” 蓼惊讶地问道:“孩子——们?难道你计划让我生好几个孩子?” 衡说道:“当然了。多几个不是很好吗?” 蓼有点面露难色地说道:“好吧。可是,为什么必然要让他们成为兵士呢?” 衡回答道:“因为这个世界上,那些蛰伏的邪恶从来就没有废弃控制万物的企图。我相信,不但我们人类的灵魂曾经被邪恶感染了,还有其他的智慧生物的灵魂也被无处不在的邪恶感染了。我们必要我们的孩子们成为最勇敢的兵士,站在人群的最火线,为死后的无辜者抵御枪林弹雨,拯救无辜者们,也救赎那些被邪恶感染者,并成为被大家铭记的最伟岸的丰碑,成为被史诗传唱的豪杰。” 蓼眼带憧憬地看着田野里的禾苗,问道:“衡,我们的孩子们真的可以成为这样的人吗?” 衡回答道:“当然。如果我们生下了男孩,就让他们追随工进修他的勇气和战斗技巧。如果我们生下了女孩,就让她们追随你和兰进修音乐和诗歌,为我们的孩子们谱写最壮丽的史诗篇章。” 蓼说道:“衡,你描述得实在是太美好了。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好像还有一件慌张的事情没有办。” 衡问道:“什么事情?我们刚才谈论的不就是最慌张的事情吗?” 蓼有点生气地说道:“你个没良知的,好好念念!” 衡念了念,说道:“亲爱的,我念不起来了。” 蓼气呼呼地说道:“你个没良知的,还叫得这么甜蜜,难道连我们之间的婚礼都没有考虑过吗?看来,你底子就没把我放在心上,脑子里只记挂着哄骗我给你生孩子。停下,我要下马!” 衡晓得自己这回闯祸了,赶紧说道:“别呀,亲爱的蓼,我只是一时没有念起来。我时时刻刻都是把你放在心上的。你别急着下马呀。” 蓼挣扎着说道:“我要下马!我不要和你这个没良知的大骗子乘同一匹马。我要离你远远的,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衡和蓼的争吵引起了马队最后方的齐朋的注意。 齐朋傻乎乎地策马上前,靠近了去,喊道:“衡大哥、蓼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打骂了吗?” 衡和蓼口气一致地冲着齐朋叫喊道:“要你管!回你的最后去!” 齐朋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回到了马队的最后。 榕和兰,还有工和齐路都因为齐朋的这一声叫喊晓得了衡与蓼发生了不和。 榕推了推马缰绳,停了下来,等衡和蓼靠近后,才和他们并排走着,问道:“怎么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因为坐得太亲昵,太甜蜜了,腻着了?” 蓼气呼呼地说道:“榕,你又胡说。你和兰不也坐得亲亲蜜蜜吗,怎么就没有腻着?你要是再胡说,我连你也不理了。” 这一下子,榕吓得也不敢说什么了,只好碰了碰兰,示意她说说。 兰一时也不晓得说什么好。 这时,走在队伍前面的齐路说道:“好了。要我说,你们这幸福的俩对人曾经说够了悄悄话了。我们的工都该嫉妒了。大家该干点正经事了。现在,榕和衡,开端教我们的兰和蓼骑马。都听我的,把马缰绳交给她俩。” 榕和衡互相看了看,把一直握在手里的马缰绳交到了他们身前的兰和蓼手里,开端仔细地向她们分享自己进修到的骑术。 听到兰和蓼惊喜的尖叫声,齐路对身边的工说道:“工,看来她们还不赖,对骑术挺有兴趣的。” 工说道:“我们是肩背重任的五星卫士,必须克服大巨细小各种各样的坚苦。” 齐路说道:“没错。不过,我得提醉你们,眼前就有一个不小的坚苦。” 工问道:“什么坚苦?是拦路抢劫的强盗吗?告诉你,我在寂茧里的这几年,跟陪练机器人练生了各种打斗技巧,足以同时敷衍几个强盗。” 齐路说道:“不,不是强盗。” 工问道:“那是什么?” 齐路回答道:“是一片树林。” 工困惑道:“一片树林?一片树林也值得你如此器重?我们穿过它不就是了。” 齐路说道:“事情没有你念的那么俭朴。工,你看到远处那一抹绿色了吗?” 工问道:“那就是你所说的树林?” 齐路回答道:“对。它叫做‘伤林’,生长在江水的南岸,绵延几百里。所以,我们底子无法绕过它,只能横穿。” 工说道:“那我们就横穿呗。一片树林,能有几奇怪古怪的东西,还能拦得住我们不成。” 齐路说道:“工,你们没有经历大熔融带来的泛物种畸变。可能你们对于植物的理解还停留在以前的概念中。” 恰好这时,兰和蓼竞赛似地将马骑到了队伍的最火线,这才勒住缰绳,减低速度,和队伍保持一致。因此,齐路的话也被榕、兰、衡、蓼他们几个听到了。 工困惑地问道:“怎么?听你这么说的意思是,植物还有什么巨大的变化不成。” 齐路回答道:“没错。昆初的植物现在分为两大类。一大类被称为‘光植物’。它们虽然跟大熔融之前比起来基因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但还没有突破传统植物的基因的范畴,依然是固定在泥土上依靠吸支养分进行光合作用来生长的。人们种植的绝大大都作物都属于这个种类的植物。还有一个大类,被称为‘暗植物’。它们的基因在大熔融之中经历了巨大的畸变,曾经具备了许多捕食性动物才具有的特征。虽然它们依然可以依靠扎根泥土吸支养分并进行光合作用来养活自己,但它们的一部门肌化枝蔓也能捕猎从旁边经过的动物,杀死那些动物并埋入它们的根部的泥土里,通过肌化的毛细根须直接吸支那些腐殖出来的养分。暗植物还是一些具有攻击性的植物,热衷于通过肌化枝蔓捕猎,即使它们许多时候并不必要那么多的养分。最糟糕的是,暗植物通过结出更多的富含营养成分的果实来养活更多的动物,从而建立了一套新的生物链,胜利地巩固了自己的存在职位。你们看,远处那条长带状的树林,也就是伤林,就是整个南方最著名的暗植物树林。因为,寡多的南方商队要念去北方经商,就必须赶着马队穿过它。这一直是一项危险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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