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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回头看了眼呆若木鸡，几乎分不清是真人还是仿真人的少年版谢尔盖，心头百感交集。
那么他到底胜利还是失败了？
根据刚才那个智能化谢尔盖最后用电子模拟音播报出来的研究进度显示，他没能破解ZS菌的底层基因信息，甚至连疫苗都没能开发出来，遑论进一步吸支ZS菌中蕴藏的宇宙规律，化为己用。
很显然，超阶文明将Z菌与S菌两种细菌的核心功能交融到一起后，引发了量变到量变的新变化，赋予了其更奥妙的生物特性，完全超越了曾经的前两种细菌，就连曾经掌握第八条时间线中至少三十世纪科技水平的绝对天才谢尔盖都一筹莫展。
以前屡试不爽的蛋白灭活、基因比对后定向编译亦或是其余高阶疫苗造就手法均杯水车薪。
归根结柢却是在于人体底子无法承受ZS菌的强度，即便是银河人类体内的免疫系统也无法产生可以消灭ZS菌的抗体，那么疫苗自然无从切入。
完全看不懂，以至于谢尔盖甚至疑惑，他本人不被感染，仅仅是因为ZS菌不念感染他而已。
至于为何入侵者在达成目的后，选择用一场超级大爆炸来完全摧毁被ZS菌改造完成后的人类与变异动物？
大约也是因为超阶文明同样忌惮于这种被其亲手制造出来的灭绝级生物武器，不肯意其流落到别人手中，所以才要毁尸灭迹，同时也能一举两得的预防武器失控，掐灭其进化为另一种具备超高要挟度的潜力文明的可能。
谢尔盖留下的遗言最后这样说道。
“我从未睹到过这种细菌，更从未念象过宇宙中可以诞生这种生物。它既有量子智慧，又符合生物机理，这是一种与生物完全结合的新型量子智慧。我甚至疑惑，为了为这种细菌创造生存条件，太阳系内的物理规则曾经发生了改变。”
“只恨我本人就诞生在被篡改后的太阳系内，我的思维无法跳出基本物理规则的限制。用先哲陈锋推崇的围棋来描述，我便是棋盘中的一枚棋子，离开棋盘就一无是处。”
“总之，在晓得控制细菌的道路上，我尽力了。每当我自以为对它的晓得更深了一层，却只能更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无知与天真。我的每一个自信的断定，都是对之前的自信的绝对否定。在真正检验考试晓得控制细菌之前，我从未犯错。但当我试图看懂它之后，我一直在错，从未正确过。”
控制细菌是这条时间线里的人类给ZS菌的命名，后人们虽然有陈锋的预测史料，但却并未真个体会过Z菌与S菌的冲击，所以并未沿用陈锋的个人命名习惯。
“对一名科学工作者而言，这处境是不成言喻的莫大悲哀。当我们的殖民舰在一个又一个恒星中落地生根时，我们曾误以为自己彻底看懂了宇宙，人类以为越晓得越无知这句话已然过时，但现在我晓得了，没有。”
“它是永恒谬误。无贫的宇宙里有无贫的恐惧。”
“无贫的宇宙既有无尽的盼望，也有看不到边际的黑暗。人类绝对无法承受真正的黑暗，不应对宇宙失去敬畏心和警惕心。谁也不晓得我们在何时何地，就被完全无法理解的异文明以何种方法不雅察着，警惕着，甚至支配着。”
“灾难来临之前每个人都心存侥幸。灾难降临之时，无人可以置身事外。我衷心的盼望走出去的人们可以坚持下去，可以继续传承人类的薪火。但很遗憾，我认为这不成能。我曾经看到了最终注定败亡的终局。”
“但我并未沉沦在绝望中，我问心无愧。作为太阳系里的最后一个人类，在前进的道路上虽然曾有过迷惘，但我从未念过废弃。我尽力了，只是做得还不够好。”
“我很后悔。如果活下来的不是我，而是赖教员，或许结果会不一样。他才是最优良的生物学家。我曾经用尽全力去追赶了，但做得还是不够好。可惜，没有如果，留下来的是我。对不起赖教员，对不起陈锋教员，对不起，人类。我真的尽力了。”
陈锋别过脸去，不念再看年青的，只会说“跟我来”的谢尔盖。
他能体会到这位天才临死前的悲凉。
谢尔盖几乎聪明绝顶，堪称千年难得一睹的顶级物理学家与工程学家，但生物学确实不是他的天赋天花板的最高点。
当初他解决戴森膜的问题，用的更多也是物理学上的造诣，只是结合了赖闻明的成就而已。
此次他却被迫转向一个自己不具备绝对天赋的领域，面临的又是ZS菌，最后的失败理所当然。
只是不晓得如果谢尔盖能活过来，看睹如今只会说“跟我来”的痴呆版的自己，又会是何种感受。
陈锋本人同样也很失望。
他在心中幻念着能从谢尔盖这里得到更多答案，如果能一劳永逸的解决ZS菌，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但他的幻念现在落了空。
所以，如果不念在前五百年就义科技的进程，陈锋又念保留下太阳系里的人类，那便必须从另一个角度，找到正面临抗并击败ZS菌，再将其化为己用的举措。
他没有捷径了，必须自己来。
这当然很难，但支获巨大。
如果胜利，那么陈锋认为人类必将获得前所未有的前进。
种植战舰的技术开发将会大跨步。
人类对大统一力、曲率科技与反物质和暗能量的运用，也能前进一大截。
在谢尔盖的描述中，甚至有部门变异动物与ZS人类掌握了瞬间转移，也就是短程折跃的能力。
同时，如果能将ZS菌的思维控制在手，还能检验考试将其与戴森膜深度结合，造就出具备更高智慧，更高能量转化能力的戴森膜。
这有一个前提条件，人类必须可以控制ZS戴森膜的敌对意识，将其从敌人变为自己人。
这都能做到的话，那么理论上也能够控制ZS人类的敌我关系。
这真的很难。
万一没做好，也可能造就出一个怪物般的强敌。
被ZS菌支配的戴森膜，那得多要命？
但既然都遇到了一次末世，又为何不去试试这种具备风险的可能呢？
究竟一旦赌赢了，能赢下的利益实在太多。
陈锋走到年青版谢尔盖的面前，再度说道：“谢尔盖。”
他抬头傻笑，“跟我来。”
“以后你就叫福莱德斯·谢尔盖了。”
陈锋没理他，再度说道。
“跟我来。”
“福莱德斯·谢尔盖。”
“跟……”
陈锋丝毫不嫌费事的复述着这个名字。
如此这般持续五分钟后，这小伙终于开端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富蕊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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