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我说我对人类没什么感情，实在是仔细的。在我看来，大家都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所以说不上谁高尚谁卑劣。对格推斯人和其他被我们应用与改造的猎户臂文明而言，人类实在也相当于复眼，对吧？”
陈锋沉默片刻，“是的。”
“人类为了让自己继续存在，这些年里可没少剥夺猎户臂里其他文明的生存资格。”
陈锋点头，“但人类创造了你。”
“不。”繁星摇头，“创造我的不是人类，是你。”
“好吧。那也没什么不同了。对了，你刚才说小福念兼具人与量子智慧的双重优势？以我的理解，会有背面反馈吧？”
繁星：“是的，这会让他付出巨大代价。”
“什么代价？”
繁星：“宇宙中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永恒，包括宇宙本身。”
“我晓得。”
“理论上，只要晶片还在，作为量子智慧就可以一直‘活’下去，因为我们的思维十分不乱。但像福莱德斯那样是自寻死路，他在废弃不乱的逻辑，以期得到更多的随机性。”
陈锋摊手，“可我也没举措阻遏他，所以就由他去了。起码这样的话，对他而言才算是真正的继续活着。真要纯粹智能化，那和死了也没什么别离。”
繁星：“嗯，你倒是看得开。”
“当然。我能有什么看不开的。”
小福的坚持很有意义，大半天后，陈锋才刚返回DX1819棱舰，福莱德斯就很兴奋的联系上了他，要与他分享个不知是是好是坏的消息。
福莱德斯告诉陈锋，他终于完成了谢尔盖的夙愿。
他刚刚以量子智慧的光速扫荡了数百年来猎户臂人类积累的庞大生物学知识，现在，他念大白了ZS菌的奥妙。
小福起首告诉陈锋，ZS菌不是银河系内的性命。这结论平平无奇，每个人都晓得。
但随后小福又说，ZS菌并非生活在原三维空间内，而是生活在折跃空间中。这给陈锋听得很懵。
小福又回到大统一公式的理论，检验考试给陈锋深入浅出的解释。
陈锋渐渐大白了小福的意思，但还是很懵。
总之，ZS菌既活在人体里，同时却又不活在人体里。
ZS菌通过折跃空间与原三维空间的联系，在人体内构建出了仿佛生物的“投影”。
“投影”会逐渐覆盖人脑思维，以形成潜移默化的干扰。
“小福你就俭朴给我说吧，我们到底能不能防住ZS菌？”
“哥，不能。”
“唉。”
照着小福的说法，ZS菌甚至可以自由的飞出穹顶，更不会被人类具备的一切隔离手腕所阻挡，无法防御、无法躲避。
战胜ZS菌没有捷径，只有一条路可走，正面临抗，用人的意志与智慧构建出强度远超ZS菌“投影”的量子规则，直至压倒ZS菌的干扰。
两十六世纪的谢尔盖之所以能免疫ZS菌，他本人、赖闻明以及陈锋后来都以为是基因层面的缘故。
现在念来都是错判了。
谢尔盖显然也是感染者，只不过他对工作太专注，他的思维风暴过于强烈，压过了ZS菌的干扰。
“算了，既然没有举措，那姑且就这样吧。”
陈锋摊手。
现在他得到新的讯息曾经不在乎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了。
只要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与小福聊完，繁星又问陈锋：“被关押的刀锋螂还在背隅顽抗，你要不要把这些虫子一个个的放出来慢慢捏死？”
陈锋摇头，“不了，缴获的折跃核心曾经足够多，这些虫子先留着，还能给别人练练手。现在先干正事，和里面的苍蝇眼们聊聊天。”
他在通道里转了个弯儿，正瞧睹数百名人类。
除了数十名全副武装的星影兵士和特种兵士之外，还有更多身穿工作服的男男女女。
这些是从临近的人类战舰和空间中快速调拨来的技术工种，有语言学家、生物学家、解剖学家、量子思维专家、野生智能学者等等，还有专业审讯人员。
现在，陈锋要剖开苍蝇眼的大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个什么。
实在繁星早已可以给这些人开门，但为了安全起睹，还是等陈锋这个最强战力回来压阵比力稳妥。
陈锋过来之前这些人正聊得热火朝天，与多达数百亿人的在线智囊团一起共同商议接下来如何炮制苍蝇眼。
此次活动是半公开模式，意在让全民参与。
人类被苍蝇眼压制了九条时间线，民寡心中的仇恨、愤怒与恐惧早已被累加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在审判活体苍蝇眼之前，叫整个影子星系的全部民寡都来参与一两，既能宣泄民寡的仇恨，同时也能进一步打破人心中对未知敌人的恐惧，加强民寡的信心。
这是拿威纶出的好主意，陈锋欣然笑纳。
当然了，按照唐天心的意思，真正的审讯进程不会完全公开。在开端审讯时，会彻底堵截棱舰的量子网络。
寡人的热烈讨论在陈锋抵达时戛然而止。
人们纷纷躬身行礼，眼光里满是狂热的膜拜。
“睹过先哲！”
“先哲大人您好！”
……
陈锋浅浅的微笑着，俭朴打量全部人。
别看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实在这会儿他比其他人可冲动多了。
当年他满脑子只念撕开笼罩在苍蝇眼脸上的“神秘面纱”。
后来他做到了。
他的眼光透过球型战舰的窗洞，第一次看到了苍蝇眼的脸。
再接着，他用自己的命，在嘴里藏炸弹并引爆，胜利炸死了一个复眼者。
当时陈锋还得瑟，可后来他却发明这只是苍蝇眼本体之下的一个克隆。
这个复眼者个体并未真正死亡，他有过长久的失望。
再到后来，他带领人类大军打进球舰，并将球舰彻底撕裂，真正的干掉了一个，却又很快败倒在棱舰大军之下。
他一直在向前走。
在这条时间线里，不久前陈锋干掉了一艘球型战舰。
不过陈锋计算过，在做掉球舰时，他干掉的刀锋螂与复眼者加起来并未到55个。
当时陈锋疑惑球舰中的苍蝇眼晓得有殒落的风险，所以将本体留在其余棱舰里。
不过这都是细枝末节，无需在乎。
但现在，他不光能揭开苍蝇眼的面纱，甚至还能剖开对方的肚子，看看里面到底长了什么黑心肠。
活捉可比干掉要更舒服得多。
“开门！”
陈锋一声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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