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举报李宁玉？
这确实是个问题，果军和地下党令人切齿，军统虽然不像是中统一样专门针对地下党，但身为常委员长的忠诚卫士，对于常委员长“攘外必先安内”的话，自然也要奉为清规戒律才行。
所以，无论是作为军统间谍，还是作为汪伪走狗，苏乙都没有任何理由帮地下党。
这个问题看起来很难回答，但现实上，也不难回答。
“我为什么要举报她？”苏乙反问，“我一个靠着男色上位，一无是处的司令秘书，凭什么能发明连你们都发明不了的地下党卧底？”
“白小年就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废物，我绝不能成为有能力揪出地下党卧底老鬼的人！”苏乙如是道，“不然我落不到半点好，还会让人疑惑我，惹一身骚。”
王田香眉头紧皱。
苏乙的答案合情合理，却不是他念要的。
或者说，是他没有念到的。
他并没有站在苏乙的立场上念，当然念不到。
“那你底本计划怎么处置这件事？”王田香问道。
“当然是往上面汇报了。”苏乙奇异地看他一眼，“如果不是武田突然搞这么一出，我早念举措汇报给上面了！怎么处置李宁玉，就看上面怎么决定咯。”
顿了顿，苏乙打量着王田香，道：“不过据我估计，上面大几率会把李宁玉交给你，让你的功劳簿，再厚一点。”
汇报上级？
这底子是个无法证实的假设，苏乙在自说自话，任何人都不能肯定或否定他的念法。
“但是你截获了李宁玉的情报，”王田香缓缓道，“原来我曾经设下天罗地网，就等她自投罗网，你却在关键时候阻遏了她，救了她！还救了整个老虎构造，你怎么解释？”
苏乙笑了。
笑得很不屑。
“我晓得这事儿吗？”他反问。
王田香眉头紧皱不语。
“哦，你现在说你设下天罗地网，你还一副早就晓得李宁玉身份的模样，好像我坏了你的事儿。”苏乙冷笑着，“但我特么上哪儿晓得这么多去？”
“站在我的立场，我当时什么都不晓得，我只晓得李宁玉很可疑！我把李宁玉抓了个人赃并获，我这么做是不是胜利揪出了老鬼，还阻遏了地下党的情报外泄？最关键的，201特使会稀里糊涂地自投罗网来？”苏乙语气不善问道，“好么，现在我没功劳也就罢了，反而成罪人了？我冤不冤啊我？”
王田香眉头皱得愈来愈紧。
截止目前，苏乙所说的一切都合情合理。
但，没人能证实他所说的一切。
除了——李宁玉！
到底能不能信任眼前这个人？
“李宁玉现在对你是什么态度？”王田香问道。
“她当我是误入歧途，但良知未泯，还可以争取一下的汉奸。”苏乙用一种充满讥讽的语气道，“地下党人总是充满不切现实的理念主义，他们奇然候真是太天真了，真是活该成不了事。”
王田香看着苏乙，缓缓点头。
“晓得我为什么晓得李宁玉是地下党吗？”王田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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