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的脑袋重重磕在楼梯边沿上,颅骨如西瓜般裂开,脑浆迸溅而出!
他顿时陷入绝对黑暗之中。
噗通!
冬叔重重摔在了一楼地面上。
他脑袋被摔出一个洞,半张脸都碎了,整个牙床都露出来了。
那颗他一直都引以为傲的金牙,也不晓得磕到哪里去了。
暗红的血液从他身下、头的底下迅速渲映而出,铺开一大片。
阿九气喘吁吁看着楼下,眼神微眯。
突然,他听到楼上仿佛传来一些动静。
他勐地抬头看去。
但却什么都没看到。
他正念要去楼上查看,双眼被缝住的小鬼突然推推他的袖子,然后带着其它小鬼叽叽喳喳向楼下飘去。
阿九的注意力连忙被转移,急忙追着小鬼,向楼下跑去。
25楼的楼梯间里。
杨凤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大气都不敢出。
她的双眼写满惊恐,满身瑟瑟发抖。
出来找吃食的她,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梅姨打了个盹。
她梦到冬叔突然回来了,她在给冬叔洗脚。
可那么热的水倒进洗脚盆里,冬叔的脚却依然冷得像冰块。
“老爷,你的脚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冷啊?”梅姨担忧地问道,“你该不会是着凉了吧?”
“没事……”冬叔靠在椅背上,脖子很僵硬的模样,面无表情,眼神呆滞,语气也十分机械的模样。
“老爷,你怎么了?”梅姨察觉到丈夫的舛讹劲,突然念起什么,“对了,我不是让你去倒垃圾的吗?你好像……去了很久?”
“我到处找你……”冬叔呆呆地道,“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我就在家嘛,还用去找?”梅姨奇异道,“你真的没事?”
“没事……”冬叔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过几天回来,记得等我。”
睡梦中的梅姨突然一个激灵惊醉过来,有种心季莫名的恐惧感。
她急促喘息着,呆呆坐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她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钟表,这才发明她竟睡了两十多分钟。
房间里空荡荡的,房门也还虚掩着。
丈夫还没回来。
只是倒个垃圾而已,为什么还没回来?
梅姨回念起刚才那个奇异的梦,那个清楚无比的梦。
她心中涌出浓浓的不祥和恐惧。
冬冬冬!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梅姨一个机灵悚然坐直,死死盯着门口。
如果是丈夫回家,他从来都不会敲门。
吱呀,虚掩的门被推开,阿九表情繁重站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梅姨。
梅姨脸色苍白,曾经预料到了什么。
她辛苦地站起身来,哆嗦着嘴唇看着阿九,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梅姐,冬哥他……失事了。”阿九声音低沉道。
噗通。
梅姨重新跌坐回椅子上,面如死灰。
半个小时后,2442.
苏乙突然听到敲门声。
他皱皱眉,起身去开了门,就睹小白站在门外。
苏乙让开身子让他进来,眉头却皱得更紧。
小白普通只有早晨猜到他这里来,下午的时候到处乱跑着玩,但天黑之前,小白都是和他妈妈在一起才对。
今天都这么晚了,怎么突然跑来找他了?
小白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木然。
“你妈妈呢?”苏乙问道。
“跑了。”小白说道。
除了妈妈和燕叔,他只跟苏乙说话。
“跑了?”苏乙困惑看着他,“为什么?”
“她很怕。”小白说,“她……不晓得我在看她,她跑了。”
虽然小白说的有些颠三倒四,但苏乙还是听大白了他念要表达的意思。
“晓得发生什么事了吗?”苏乙问道。
小白摇摇头。但又迟疑了一下。
“把你看到的和念说的绘下来。”苏乙道。
他晓得小白不善言辞,并且不擅长用语言描述自己看到的东西。
但他会绘。
并且绘得不错。
小白很听苏乙的,依言照做。
十几分钟后,小白的绘作跃然于纸上。
黑色的楼梯,一个咖啡色的高个子,长着长鼻子尖牙。
在他的死后,有九个小孩,这些小孩全都没有绘脸,四肢也都很诡异地扭曲着。
苏乙皱眉看着这张绘,问道:“这是你看到的?”
小白点点头。
苏乙若有所思。
他沉吟片刻,转头对小白道:“你今晚别走了,去里面睡觉。如果你妈妈找你,她会猜到你在我这儿。”
小白点点头,向阳台走去。
“去睡卧室!”苏乙道。
小白没有说话,只是很听话的改变偏向走向卧室。
苏乙的眼光又落在了这幅绘上。
楼梯,长鼻子尖牙的大人,九个小孩……
他表情有些繁重,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奇然候人聪明了并不是一件功德,就像是此刻的苏乙。
他宁愿自己笨一些,也许现在就不会这么纠结。
要不要出去看看?
不,还是算了。
也许该发生的事情都曾经发生了,自己就算出去又有什么用处?
就待在这里等着吧,守着小白。
他回头看了眼卧室。
不管怎么说,保住这个孩子。
他告诉自己。
一个小时后,苏乙听到外面的楼道里仿佛传来一些响动。
有两个脚步声,一个轻,一个重。
脚步重的人呼吸很繁重,仿佛很累的模样,还时不时咳嗽几声。
不过他们距离这边还有一段距离,也就苏乙听觉灵敏,普通人还真听不到。
更别说,这两人有些鬼鬼祟祟,说话都刻意抬高声音。
这两个声音很快远去,苏乙静静坐在客厅里,听着卧室中传来的小白的轻微鼾声,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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