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乙和周芷若两人眉来眼去,灭绝早就心知肚明,甚至她原来也念促成这件事,用来笼络苏乙这个人。
不过到了现在,她这种“笼络”的心思曾经彻底撤销了。
开打趣,你去笼络一个杀过天子的狠人?
你去笼络一个连张三丰都称之为“师”的高人?
你去笼络不出门便遥知数公里之外事的神人?
越是跟苏乙接触,灭绝师太就越能感到到苏乙的神秘和强大。
她晓得现在苏乙身受重伤,但偏偏苏乙活蹦乱跳一路从大都跑到这里,晚上还跑出去救了一趟人。
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苏乙越是一层层揭开神秘面纱,就越让灭绝师太心惊肉跳、细思极恐,甚至她现在看到苏乙,都有种敬畏的感到,尤其是苏乙传给她的那套剑法,合营她的倚天之锋锐,的确像是量身打造普通相得益彰,两者结合产生了一加一远远大于两的效果。
这种剑法是可以开宗立派、称宗道祖、建立一个基业传播千百年的。
但偏偏苏乙顺手传出,只是为了让她在大内中多一分杀伤,多一分把握。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套剑法,让灭绝意识到苏乙这个人的心很大,江湖不过是他的动身点,他迟早是要跳出江湖的。
而峨眉派能在这动荡年月有幸结识苏乙这样的当世英豪,这是机遇,也是挑衅。
虽不笼络,但若是能通过苏乙和周芷若的关系,双方有了亲上加亲的紧密关系,实在也是一件功德。
至于灭绝师太念要的和顾虑的,苏乙刚才都说的很清楚了。
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理由反对?
“多谢师太成全。”苏乙致谢道。
灭绝看着苏乙,心中突然有些感慨,她说道:“苏掌门,芷若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她看起来性子柔弱,但实在骨子里类我,刚硬果决,揉不得沙子。你以后万万莫要辜背她,莫要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否则老身……也饶不了你!”
苏乙慎重道:“师太宁神。”
“你的品性,我自然是宁神的。”灭绝师太点头,“两派定亲是大事,底本应请德高望重之辈举行定亲大礼,不过眼下事急从权,却是顾不得那些繁文缛节了。苏掌门,我念请各派掌门来做个睹证,这亲便算是定下了,如何?”
苏乙回头看了周芷若一眼,后者依然害羞得不敢抬头,躲在一边用脚尖踢着地,好好一块草皮曾经被她踢出一个坑来。
“时间应该来得及。”苏乙回过头来,“我晓得此地往西去七里路有座山神庙,待会儿可以在那儿为芷若疗伤。”
“嗯,到时候老尼亲自为你们护法。”灭绝师太肃然点头,随即招来几个女弟子,让她们去请各派掌门前来。
不一会儿,其余五派掌门就都来了。
深夜被灭绝师太召集,他们以为有什么紧急情况,各个都来得很急。
灭绝师太倒也没绕弯子,直言不讳说请大家来做个睹证。
周芷若中毒的事情也没瞒着他们,究竟大半夜你突然说要定亲,总得有个理由。
虽说都是江湖人落拓不羁,但苏乙能谨守礼节对人家女子背责,还是获得了寡掌门一致称赞。
各派掌门都表达了善意,纷纷拿出了自己门派的解毒丸给苏乙,少林的小还丹,武当的八宝紫金锭等等。
都是各大派压箱底的宝药。
而他们之所以这么大方,当然不是因为周芷若是灭绝师太的徒弟,而是因为苏乙。
这些药有的还真的能对周芷若所中的毒起作用,此中有万金油的解毒药,可以解开许多类毒素。
但究竟不是对症下药,解毒效果有待商榷是一方面,再者苏乙直接以内力疗毒,肯定是效果最好的。
归根结柢就是一句话——
必须得脱!
寡掌门说着恭喜的话,这门亲事算是定下来了。
没人反对这门亲事,都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芷若姐姐,恭喜你了。”小昭强忍心中酸楚,勉强对周芷若笑道,“咱们争来争去,最后还是我输啦。不过念念也是,姐姐是峨眉高足,小昭却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小丫头,我怎么能争得过你?以前只是我自不量力,痴心妄念罢了……”
周芷若忍不住推起她的手道:“好妹子,你没听那坏人说,他要娶四个夫人吗?唉……我只盼他有咱们两个就够了……”
小昭听这话顿时心中一紧,她最怕周芷若得偿所愿成了苏夫人,便翻脸不认,再不让她陪在大哥身边,所以才故意那么说。
现在看来是她多心了,起码周芷若还是认自己的。
小姑娘苦衷来得快去得也快,加上她本就乖巧讨好,两姐妹没一会儿就有说有笑起来。
寡掌门也都晓得祛毒一事耽误不得,略作应酬纷纷告辞。
苏乙让小昭和苏三七留在这里,他带着周芷若,和灭绝师太一起往西边那座山神庙赶去。
之所以带着灭绝师太,也确实是为了以防万一。有灭绝师太这个高手护法,苏乙可以心无旁骛在寺庙里为周芷若疗伤。
清风明月虽好,但那是山神庙,两个小鬼不必然敢出来活动。
事实也确实如苏乙所料,到了山神庙附近,两个小鬼果然显出畏惧表情,苏乙略做抚慰,也没让它们出来,就让他们待在木雕里。
这山神庙较着是被修缮过的,也时常受香火祭拜,里面清扫得还算干净。
苏乙来的时候备了一条毯子,点燃火烛,关好门窗后,便在山神像前铺开布毯。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三人都心知肚明,灭绝师太也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道:“我去门外为你们护法,苏掌门,有劳了。”
“应该的,有劳师太!”苏乙急忙回礼。
灭绝师太走出门顺手从外面关上,看到门旁边的石墩,就地坐下闭目养神。
摇曳的火光中,周芷若脸颊娇艳欲滴,她垂首不语,一双手不安搅动发梢,不敢看苏乙。
苏乙笑道:“咱们也算是同甘共苦了,如今有了名分,不日便结成连理,怎么你反倒害羞了?”
“你、你突然就向师父提亲,擅做主张,也不管人家应不应你。”周芷若转过身去背对着苏乙,声音娇羞微弱。
“那你应不应?”苏乙问道。
“小女子若是不应,岂非大大有损逍遥公子威名?”周芷若道。
“你应了,我也硬了,咱俩就成了。”苏乙笑了笑,走上前去突然从后面抱住周芷若。
周芷若满身一颤,如受惊的兔子,呼吸立马就变得急促起来,只觉满身烫得厉害。
苏乙脑子里闪过“滚烫娇躯、玉体横陈”等虎狼之词,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安静下来,告诫自己自己现在伤得很严重,要是强行上车很容易下不来……
他对着周芷若的耳朵吹了口气,让后者再次微微一颤,这才笑道:“我之所以向你师父求亲,就是不念你担忧自己没名没分跟着我。实在之前你中了寒毒,我还从会阳……”
“不许说!”周芷若羞恼跺脚,仿佛是念起了自己之前疗寒毒时一些羞人的姿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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