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那巨大的妖龙投影，彻底的分崩离析。起首是下半身，随后是上半身，最后则是头颅，一寸寸崩溃。
只是从始至终，青山妖王的眼眸都是深邃无比的，未曾动怒，未曾蕴含一丝一毫的感情。
“可惜！”
“终究不是黑山妖王！”
“不成大妖，皆为蝼蚁。”
淡淡的声音，响彻云霄，便睹妖龙投影崩溃后，白娘娘的巨大妖躯也骤然崩溃开来。
灰飞烟灭，化为白光。
“娘娘！”
九狐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远处，看着一点点化为白光的白娘娘，神色越发的悲然。
一时之间，它竟不知之道自己所选的路，到底是对是错。
“大妖啊！”
“终究相差一步，这一步便犹如天堑，近乎无法逾越。”
白娘娘微微叹了口气，回眸看向九狐王，脸上重新露出了一抹笑容，轻声道：
“九尾合一，并不容易。”
“力量太甚驳杂了，那是一条死路，那座城里的东西都不能碰。当年我们便是中了那座城的计。”
“不过，既然你们选择了坠龙岭，那便去它们那边吧，那里更繁华，也拥有真正踏入大妖的秘诀。”
“再睹了！”
“最后…小心黑山妖王，小心那座城……还有，小心任何与长生有关的东西。”
此话落下，白娘娘彻底化为了光，烟消云集。
死了？
仿佛是死了！
而这一刻，随着白娘娘化为虚无，四方之天地失其序，上下之日月失其常，规则颠倒是非，天地混淆黑白，倒转天地，应声而起。
苍天泣血，黑山悲叫。
仿佛天地都在为它殒落而伤悲。
“死了吗？”
狼王不知何时，满身是血的出现在了九狐王身边。
“死了！”
“我们脑海中的不雅念法曾经崩溃，白娘娘已死，纣虎王同样身死道消，现在只剩下一个不知所踪的，很可能早就死的了黑山妖王。”
“我们终于自由了！”
暴虎王、毒龙王也缓缓而来，说话的便是毒龙王。虽然此刻它受伤颇重，但神情却无比盎然，那种重新拿回自己自由的感到，可太美妙了。
“自由？”
“或许吧！”
九狐王看着三者额头上的白色火焰纹路，幽幽的叹了口气，彻底沉默了下来。
四周寂静无声，只留下满目疮痍，曾经灰飞烟灭的黑山妖寨。
这一场大战，也不知有几黑山妖族侥幸存活下来。
“走吧，先拾掇残局。”
“然后去右寨！”
“那里将是我们新的开端！”
……
与此同时。
在这一场惊天大战落幕后，四周之地，反响反映不一。
黑山山脉深处，虫群所在的洞窟，那形如乌龟普通的巨大黑影，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的计策胜利了！”
“黑晶的出现，果然让坠龙岭的那些家伙忍不住了。”
“现在黑山妖寨已毁，黑山群妖必定会流入坠龙岭中，这就是你的机遇。”
“论阳谋狡计，果然就属你们人类擅长。”
乌龟黑影淡淡道。
“嘿，说的那么难听干嘛。”
“我不就是你！”
“哎，只可惜了那头蠢虎，右寨出问题后，我都三番五次用虫群震慑于它，让它不要去了。啧啧，可惜最后还是没忍住……”
“否则今日坠龙岭的那些家伙，怎么能随便拿下黑山妖寨，必定是伤亡惨重。”
“死了也好、蠢得要命。”
黑色乌龟身上的人影撇了撇嘴，不屑道。
一阵沉默后，便睹他继续问道：“那位真的死了嘛？可真强，若不是没找到正确的秘诀，它曾经可以踏出那一步了吧。”
“或许吧！”
“白娘娘……近百年来，我唯一看不透的，唯独就是她而已。”
“或许还有什么暗手呢。”
黑色乌龟幽幽说道。
……
右寨
那头龟妖底本正在晒着太阳，但是某一刻却豁然睁开眼睛，眼神变得冰冷无比。
良久之后，满身的煞气才缓缓撤销。
“坠龙岭！”
“嘿，好得很！”
“正愁棋子不够多呢。”
……
黑山山脉深处。
一处巨大裂缝中，黄仙把几头妖人的骸骨投入到了此中。
眼神竟闪过一丝恐惧。
“她死了！”
裂缝深处，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随后便睹白绫缓缓的从中走出。
没错，就是走出！
她死后的蛇尾赫然消失，化为了人类的双腿，只有额头两侧，脖颈之处等等隐秘处所还保留着些许的鳞片。
“娘娘，您胜利了？”
黄仙并未注意到白绫说什么，睹她人身状况，欣喜地说道。
然而白绫却摇了摇头，又重复了一句：“她死了！”
“她？”
黄仙皱起眉头，一开端还念不大白是谁死了，但随即脸色猛然一变。
“您是说，您的人身……”
“怎么可能！”
那可是大妖，谁能杀的死？
黄仙难以置信。
“但她确实死了！”
“否则我也不会随便化人胜利。”
“看来黑山妖寨那边，曾经出现了大的变故啊。”
白绫神色幽幽，看向天边，完全沉默下来。
一时间，心中茫然无措，竟有些不知白娘娘身死，于她而言到底是好还是坏。
死的太突然了。
……
另一边，
远离黑山妖寨数百公里，荒野一处密林石山之上。
苏长生望着天际的那场战斗，久久不语，直至良久之后才支回了眼光。
这一刻，他的眼中的神色复杂难明，心中有茫然，也有失落，还有一种说不上的自由感到。
黑山妖寨崩溃，家没了！
而白娘娘身死，纣虎王十有八九也逃不掉，活下来的只有四大妖群之主。
谁又能念到，竟是反叛者摘取了最后的胜利果实，虽然也借助了外力，却还是让它们胜利了。
“咳咳！”
“所以从今以后，我便成了无家可归的野妖？”
苏长生全身疼痛难耐，幽幽的叹了口气。
他细数了一下自身的财产，除了随身携带的那些符文外，也就是一头九级妖族尸身，一头八级妖族骸骨，以及一根作用不明的九尾狐王尾巴。
后者仿佛曾经被白娘娘处置干净，未曾集发出丝毫的妖气力息，只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香味而已。
也就是这枚尾巴的作用，才让他的伤势不足以彻底崩溃下去。
“当务之急，还是要找个安稳的处所疗伤啊。逆转五气，强冲九级，再拖下去，非得废了不成。”
“只是荒野四周，又哪里有安全之地可言？”
苏长生环顾四周，心中越发的忧愁。
荒野危机四伏，一路上他曾经遇到了寡多诡兽、危险的畸变体，甚至还远远的看到了一处诡异区域。
若不是逃的迅速，没准就会落入此中，身死道消。
“不能在乱跑了！”
“就在这里疗伤吧。”
“等黑山妖寨那边彻底不乱下来，再偷偷回去看看，或者选择安扎在其附近也行。”
苏长生再次叹了口气。
直到此时，他才大白黑山妖寨的意义为何。黑山妖寨在，家便在，最起码也有个温暖的石屋，较为安稳的环境。
即使那里没有自由，蕴含着种种暗坑，却也不用如现在这般，处处小心，终日里防备着各种诡异偷袭。
更不用为温饱发愁，为各种符文、丹药的建造材料焦急。
唯有失去，才倍感顾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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