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午饭曾经准备好了,城主在等您一起用膳呢,今天要不要喝两杯呀?”门外传来神乐的声音,她边说边摇晃手里的酒壶,“吨吨”作响。
奈落像往常一样坐在百叶窗前,黑色的海藻长发高高的扎起,一副翩翩贵族公子的模样,神乐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奈落:
“打扮起来了呀,少主今天是要出门吗?”神乐第一次睹到奈落扎头发。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奈落直起身子,推下窗帘,房间顿时阳暗了。神乐自讨没趣的耸耸肩,跟着奈落向餐桌走去。
今天的伙食可真丰富,有红烧肉,糖醋排骨,清蒸鲈鱼,玉米虾仁,还有各色小点心:玉米烙和桂花糕。
神乐急速殷勤的给他们斟上了酒,酒香四溢……奈落举起一饮而尽,然后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
“以后先吃点东西再喝酒,空腹喝酒伤胃……”城主提醉他。
城主一边说一边夹起了一块鲈鱼放进嘴里。“嗯,今天的鲈鱼味道格外鲜美,厨子有心了……”
突然,城主一只手捧着胸口,一只手捏着吐喉,念要咳嗽,却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干呕声,痛苦万分……
神无急速倒了一小杯醋给城主,城主屏住呼吸一口气灌了下去,然后捶打了几下胸口,才看似好多了。
“城主是被鱼刺刺了……”神无看着茫然的少主,解释道。
“除了被鱼刺刺,城主原来就有严重的哮喘病,再一刺就会导致呼吸坚苦,咳嗽,干呕,甚至是窒息,每天夜里都市发作……”神乐补充道“我给您去请一个医生,让他到家给您治治。”
“好的。不吃了,扶我回房休息吧!”城主一只手搭在了下人肩膀上,无精打采的离开了。
“治病?请医生?”奈落脑海里显露出了桔梗——这个上山采药,为村民救死扶伤的善良巫女。宿世的她还为我治病,结果无能为力,被我囚禁起来了。
“神乐,医生不用找了,我有一个认识的,你派几个人去枫之村,找一个叫桔梗的巫女,把她接到家里来……”
“好的,少主。”
那边的桔梗,正在家中做饭,枫在一旁独自玩耍。突然,来了三五个大汉,模样粗鄙无礼,“你就是桔梗巫女吧,费事和我们走一趟!”
“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们城主得了严重的哮喘病,念请你去看看,听说你医术高明……”
善良的桔梗被带上了马车,坐在一顶轿子里,这个曾经奈落呆过的轿子。
到了人睹城,这里地域繁华,和枫之村的安静形成对比,桔梗第一次来陌生的城市,忍不住多望了几眼。到了城主家,迎面而来的是神乐和神无。
“哇塞,好俏丽的巫女”,神乐第一次睹到桔梗便惊呆了,这是一种不施粉黛,自然去雕饰的美。
“巫女姐姐,我带你去城主的房间……”
奈落站在城楼上,远远的看到了桔梗,他像丢了魂一样,为了看到桔梗,他很早就在阳台上候着了……看着桔梗进了门,他发疯似的往楼下奔去。
城主家很大,是一座四层楼的别墅,第一层刚进门,是一条长长的过道,摆布两侧各有两个房间,最里面是一个大客厅,有一个大茶几,上面放着果盘和甜点。
神乐在东边最里面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城主,给您治病的巫女带到了……”
“行,进来吧。”里面是一个老者的咳嗽声。
“桔梗姐姐,后面就交给你了,费事了。”神乐说。
桔梗推门而入,看着坐在床上的城主,脸上写着痛苦。
“哮喘病犯多长时间了?”
“曾经有半年了,这几天特别严重,午时还被鱼刺卡到了喉咙,咳咳,还有的治吗?”
“我给您瞧瞧……”桔梗走上前去,很温柔的用手揉了揉他的胸口,又看看他的喉咙,睹他咳嗽很难受,又体贴的给他拍了拍背。
接着,桔梗从死后拿出了一个棕色的小箱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镊子,棉花,还有一瓶充满黄色液体的药水。
她用镊子夹住棉花,叫他张开口,然后用棉花在他的喉咙里擦拭了两下,随着他剧烈的咳嗽,桔梗取出棉花,发明上面的血渍……她写下了一张药方:
“白果21克,麻黄9克,款冬花9克,桑白皮9克,制半夏9克,苏子6克,杏仁,甘草,黄芩各抓一点,3克到6克之间。”
叫神乐取走药方,按方抓药。
“这写的什么呀?都是些看不懂的药名,念不到这女巫还挺厉害。”神乐拿着药方,刚走出门就撞睹了奈落。
他正探头往里面张望,不晓得的以为他在关心父亲的病,实在他在看里面的巫女。桔梗冷不丁的通过余光,瞧睹了偷看她的奈落,既惊讶又惊喜,顿时羞红了脸。
“还真是父慈子孝呀!”神乐嘴里嘟哝着,“舛讹呀,我从来没有看睹少主这么温柔过,他的眼神里充满爱意,莫非……”神乐一怔。
“这两个人绝对有故事,少主和桔梗女巫,我可真傻,那天宴会上少主就说过,他喜欢的人住在枫之村,而桔梗也是我从那里接回来的,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女人谢绝了我……”神乐感到内心揪心的疼,奈落太高冷了,他把全部的温柔都给了桔梗,真叫人嫉妒。
城主面临眼前这个温柔似水,貌美如花的巫女,不禁看的入了迷,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越看越像自己故去的夫人,她年青的时候也是这般俏丽……
桔梗感到不太对劲,眼前这个人貌似记记了哮喘的痛苦,眼光在她身上游离,她假装没有发明,心念看完病就能摆脱眼前这个汉子了。
神乐端着煎好的药走了进来。
“神乐,这里就交给你了,服完药城主的哮喘病应该就能好去大半了……”说完,桔梗刚要离开。
“慢着,桔梗女巫……哎哟,我突然胸口好疼,费事你了……”
“这个老狐狸……”桔梗心念。
她拍了拍他的胸口,谁晓得他一把按住桔梗的手,贴着他的胸口不放,并向着桔梗死后的神乐使了个眼色。
神乐立马心领神会,放下药离开了。
桔梗很念叫出声,但她晓得凭她的力量底子不可,妥妥一个“羊入虎口”。
“城主,来,我们把药喝了……”她一把抽开自己的手,端起药,拿起勺子要往他嘴里送。
他一边洋相的张着口,一边用手抚摸桔梗红色的裙摆。
桔梗一怒之下,将药泼在了他身上,他被烫的嗷嗷直叫。
外面的奈落终于找到了进门的理由了,他急速走了进来。
“父亲,您怎么了?”
城主不好意思说自己念对眼前的巫女咸猪手,倒是桔梗先发声。
“是我不小心,把药给洒了,我去重新抓一副……”说着,赶紧抽身离开,她趁此机遇逃走了。
看到桔梗走了,奈落急速跟上。
“臭小子,你给我回来,人家去抓药,你瞎掺和个啥。”城主呵斥道。
“你尽管养病,我的事你少管!”奈落扔下这句话,就去找桔梗了。
“气死我啦……”城主气的捶打胸口,一边锤一边咳嗽。
此时的神乐开心死了,她猜到城主看上了桔梗,念支开自己,立马识趣的给他们相处的空间。
“只有这样,少主才会对她死心,我和少主才有盼望……”神乐越念越乐。
她看到桔梗出现在了她死后,还有桔梗死后的少主,“这两个人果然有故事”。
神乐躲在了天井的一棵大树下,念偷听一些蛛丝马迹。
“桔梗,你为什么不理我呢?”奈落叫住了头也不回的桔梗。
桔梗停下脚步,白了他一眼。
“奈落,你在这里生活的很好,所以才把我记了,一直都没来找我,不是吗?”
“我天,我真是冤死了,桔梗,我对天发誓,我没有一天不在念你,今天能在这里看到你,也是我制造的一场奇遇,通过你给我父亲治病……”
“所以,你父亲身体没问题,喝下药就好了,你满意了吧,我可以走了吗?”桔梗扭头就走,脸上没有丝毫眷恋。
“你给我站住!”奈落大喝一声。
桔梗怔住了,她没念到奈落突然态度变得这么凶。
“桔梗,你可真是个残忍的女人,离别之前对我那么温柔,现在是爱理不理,原来你之前和我发的誓都是假的,你从来都没有对我动过心,我爱你爱的掏心掏肺,你却连一个正眼都不肯意瞧我……”
这一招真的管用。
桔梗立马扭头看着奈落:“这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自己,我那么念念你,你却从来没有念过来枫之村看看我,看我过的怎么样,你一点也不关心我,这底子不是爱,而是应用,你应用我给你父亲治病,不然你底子念不起我,你就是个背心的陈世美。”
“这一点我可以作证,少主确实没日没夜都在忖量你呀,桔梗,那天宴会上还向父亲提亲,念和你在一起,因为你而谢绝了舞女,谢绝了神无,谢绝了我,你可真是冤枉少主了呢。”神乐心念,不过她盼望他们之间的矛盾越大越好,大到无法化解,能力有隙可乘。
奈落突然冲上前去,从后面将桔梗拦腰抱住,他的下巴贴在了桔梗的头顶上。
“干什么,你疯了吗?”桔梗拼命挣扎。“你不怕别人说闲话,我还怕呢,快放手。”
“不,我不放手,我怕我紧手了你就会偷偷溜走。”奈落死死抱住桔梗,这一幕气的神乐牙痒痒。
“你晓得吗,我前些日子和父亲提亲了,我说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八抬大轿去枫之村——迎你过门。”奈落弯腰,将嘴贴在桔梗耳边,说着悄悄话。
“桔梗,我们一起去找父亲好吗,告诉他你就是我的意中人,让他成全我们,我要风风光光的迎娶你过门……”
“我……还是别吧,我怕他看不上我,我不是什么公主……”
“桔梗,你的身份虽然不是什么公主,但是你就是我奈落心中的小公主,我做梦都念宠着你,答理我,我们去找父亲好吗?”
“桔梗啊,你可千万别同意呀,少主是我的,他是我一个人的……”神乐心里嘀咕道。
“好……”这一声“好”字倾注了桔梗的无限温柔,也将神乐的盼望撕成了碎片。
“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神乐看着奈落和桔梗拥抱在了一起,暗地里说着狠话。
一抹夕阳照进了天井,照在了这对情人身上,就像是一对金色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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