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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知行将眼光落在了叶桑晚旁边的叶初安身上，睹他不卑不亢也不躲闪，反倒是好奇地打量着他，便哈哈一笑问道：“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在家读过什么书？怕不怕被打手心？”
前三个问题没什么，可这后头“怕不怕打手心”是什么鬼？
叶初安恭谨地回道：“回夫子的话，我叫叶初安，今年八岁，四书五经都已会背，另外还学过算术，看过《西游记》《三国演义》……，不怕被打手心，因为我会按时完胜利课，上课也不会开小差惹夫子生气。”
“什么是《西游记》《三国演义》……，这些书老夫怎没听过？”
叶桑晚：“……”
她猛地拍了拍脑袋，竟记记了这茬，应该提早知会叶初安的。
可没成念，叶初安小朋友竟一本正经地讲起了故事：“西游记讲的是一只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
叶初安的嗓音清脆，一字一顿咬字清楚，再加上他讲故事用的是自己重新构造语言叙述的，并不是背诵文章那般俭朴。
八岁的年纪，能做到如此实属不易。
就连一旁的姜沿耀也被叶初安的故事吸引。
就着《西游记》下饭，聂知行比常日多吃了一碗干饭。
“今日就先讲到这了，后面的往后再讲……”
叶初安震惊地道：“夫子的意思是愿意支下学生吗？”
“那不然你以为呢？”
聂知行抬眸睨着他，仿佛在看傻子。
“学生叶初安拜睹先生……”说着就将后头书童提着的各种拜师礼推到聂知行面前，这时门童合时端来一盏茶，叶初安忙将茶双手端给聂知行，“先生请喝茶。”
“嗯……”聂知行象征性地喝了一口茶，道：“拜师礼在三日后统一举行，三日后正式上课。”
“是，先生。”叶初安笑着看向叶桑晚，胸脯挺得高高的。
虽然叶桑晚不晓得聂先生挑选学生的要求是什么，但能这般随便地被支下，叶桑晚还是替叶初安感到利落索性的。
“我知你是为何而来，那你呢？”聂知行前者说的是云珩，后者自然是姜沿耀。
姜沿耀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又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拱手回道：“学生写了文章，念让夫子帮忙点评。”
门童得到聂知行的同意，从姜沿耀手中接过那几张整整齐齐的纸，上面的字叶桑晚瞧着还不错，可睹姜沿耀是下了功夫的。
聂知行大致的翻看了一下道：“老夫瞧你这文章应当是去年乡试的考题，怕是在准备明年春闱的乡试吧？”
“是的，夫子。”
说话间，聂知行将几张纸顺手放在一旁，吩咐旁边的门童道：“给他一枚书塾的令牌。”
然后瞧着他说，“看在这小子的面子上，三日后与这娃儿一道过来上学。”
姜沿耀先是一喜，而后有些面露难色。
聂知行喝了口茶，蹙眉问：“可是不肯？”
“不不不，学生求之不得，就是不知这束脩几何，学生……”姜沿耀脸色微囧，眼睛都不敢抬起来。
家中的存银并不多，若是在春闱前再花上一笔，不知来年去秋闱的经费还够不够使唤。
聂知行这才察觉他身上的衣裳不似叶桑晚等人那般簇新，心中便有些了然。
“两两就行。只不过老夫我精力有限，正巧必要招支一名副手，每月三两银子，你可愿意来帮我？”
姜沿耀一喜，“学生愿意。”
这相当于来此进修不用费钱，反倒还能赚上一两，这的确是天上掉馅饼的功德。
聂知行摆摆手，看向云珩，“你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后，叶桑晚等人每人手里都多了一盏茶，并让他们在此休整片刻。
门童悄悄靠近叶桑晚道：“姑娘，那烤鸡和卤肉都是姑娘做的吗？我瞧着夫子爱吃姑娘做的菜，若是姑娘常日里无事，不如来给夫子做厨娘如何？”
姜沿耀一听，眼神也随之变得亮晶晶的。
村里都在传叶桑晚做饭的手艺极好，可姜沿耀从来都未曾尝过她的手艺。
叶桑晚笑着摇摇头，“多谢小哥美意，可我家中生意繁忙，怕是没空给夫子做厨娘。”
门童有些许泄气，却听到叶桑晚说：“不过……”
“不过什么？”
“家中妹妹手艺是我手把手教的，厨艺并不亚于我，甚至高我一筹。如今背责这事务司和县令家一日三餐的伙食，若是小哥有必要，我可以帮你传个话。”
“当真？”
叶桑晚肯定地点点头，“不如明日我命人往这送一份来，看看可合夫子胃口？”
“自然是极好！那就费事姑娘呢！”
叶桑晚冲他笑笑，“哪里，多亏小哥关照小妹生意。”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就谈下一桩生意，这让姜沿耀十分咂舌。
看来村里的传闻信不得真，都说叶桑晚傍上了镇上的有钱人，做了点小生意就瞧不起村里人。
姜沿耀亲眼所睹了叶桑晚业务能力，只怕这村里传得神乎及乎的傍大款，实则是她自己努力打拼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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