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大势难挡，终因势孤力贫，曹变蛟血透重甲，遗憾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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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关城墙。
平地险峻，大河滔滔。
一位身着戎装的大员，手中紧紧地握着上方宝剑，看着下方疲乏不堪的军队。
“督师，不能出关啊！”
几名总兵，跪倒在他身前苦劝。
此中一人，还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生透的柿子，泪眼汪汪地说道。
“您记了柿园之役是怎么败了的吗？现在河南赤地千里，半点人烟都无，我军不固守潼关天险，反而要出关迎贼，一旦离开潼关，极难找到李自成的踪影不说，补给线极容易被流寇堵截，此乃兵家大忌啊！”
另有一将说道：“唐朝哥舒翰，西屠石堡取紫袍，横行青海夜带刀，何等煊赫人物？一出潼关，以疲兵弱旅，主动弃守关隘浪战于平原，取死之道矣！”
这位戎装大员，非但没有向早年一样，拔剑斩下这些“畏战”的总兵的头颅，反而看着远处关河，一声长叹。
“本督师又何尝不晓得？”
“可是.皇命难违！”
这名身着戎装的大员，紧紧地抿起了嘴唇，面色变得严肃而坚决。
他用一种近乎决然的语气，拔出上方宝剑，向部下宣布了自己的号令。
“虽千万人，吾往矣！”
“今日，出关！”
寡将士神色奋然，竟无一人再劝阻，反而各自整备兵马。
然崇祯十六年十月初三，有云，传庭死，大明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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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围城，两十四万大军联营上百里。
站在城头，看着城外黑压压无边无边的敌军。
全部人的心里，都打起了鼓。
究竟，在不久前，他们还是普通的公民、力工、瓦匠、脚夫。
“怕了？”
一个穿戴灰衫的中年人温和地看着同伴。
“不不怕！”
“有阎典吏在，我们不怕！当初就是您带着我们反抗江匪的！”
民寡鼓噪起来。
此时，城外马蹄声响起，却是数名高头大马的骑兵，拥簇着一位身着华丽甲胄的将军来到城下。
这位将军还是个大嗓门，放声道。
“江南无主，君早降，可保富贵！”
城头之人一看，却是投降了女真人的总兵刘良佐。
那灰衫中年人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某明朝一典史耳，尚知大义。将军为国重镇，不能保障江淮，乃为敌前驱，何面目睹吾邑义士民乎?”
刘将军勃然色变，怒斥道：“钱谦益都降了，你比之钱谦益又如何？”
灰衫中年人笑意温醇。
“我一介小吏，可惜天生骨头硬，跪不下去。”
刘将军闻言，反倒一怔，一言不发地策马又带着部下惭愧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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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顿住的姜星火，朱棣焦急问道。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姜星火嗓音艰涩地说道：“后来，阎应元带领三千壮士和六万义民，拒敌于城下，碧血孤军，使所向无敌的女真铁骑损兵七万五千，折将十八将，三位王爵饮恨于城下。”
“然而，时间日久，江阳城内伤亡惨重，城中石灰断缺，不能乘夜修城，饭米愈来愈少，只能靠征集民间的米以备缺乏，阎应元下令两日领一次米，不得预先领取。”
“中秋前后，女真人用箭矢向城内投入劝降书，并且让周围的村民唱歌，以做四面楚歌之故事，试图瓦解守城军心。”
“然而江阳公民携壶提觞登上城楼，举杯痛饮，诸生许用模仿楚歌，作《五更转曲》，让善歌的人登高传唱，以笙笛箫鼓相和，当时天无纤翳，皓月当空，清露薄野，剑戟无声，黄弩、师鼓、胡琴于西城之敌楼，歌声悲壮，响彻云霄。”
“女真主帅，闻歌声，反而喟然，所谓撼山易，撼此城难矣。”
“城破之日，阎应元慨然登城，端坐于东城敌楼之上，意气自若，要了一支笔，在城门上写下绝命诗。”
“随后阎应元率死士百人，驰突巷战者，所当杀伤以千数，被俘后，坚决不向女真人下跪，被刺穿胫骨，血涌沸而仆，却始终没有弯下膝盖，最终日暮英勇就义。”
朱棣的声音，曾经带上了一丝微不成查的哆嗦。
“他的绝命诗，是什么？”
姜星火缓缓开口。
“八十日带发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
“十万人同心死义，留大明三百里江山。”
朱棣闻言一怔，旋即，竟是用手捂住了眼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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